金钟孤儿院。
车子停下不久，老陈就拿着照片说道：“老秦，照片给你放车上了，别忘了拿回去。”
秦封点头，没太在意。
两人下车来到孤儿院中。
见秦封两人到来，赵黠热情欢迎，听到两人是来找赵书的，赵黠摇头苦笑道：“赵书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跟几个朋友聚聚，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
秦封眉头一皱：“晚上？”
“赵院长有赵书的电话吗？”
赵黠再次苦笑：“他刚回来，好像还没办国内的号码。”
“小秦，你们有急事？”
秦封低声道：“是有点事情想找赵书帮个忙。”
赵黠想了想道：“具体什么事情？要不等晚上他回来我跟他说下，让他去找你。”
秦封正要提一句初合医疗集团的事情，就在这时，老陈插话道：“老秦，要不我们明天再过来？”
秦封有些奇怪的看向老陈，老陈脸色没有太多变化，但作为刑侦队长的秦封却是嗅到了一丝寻常的味道，带着疑惑点头道：“也行，那就明天过来好了。”
说完，他看向赵黠道：“赵院长，也不算是什么急事，我们明天再过来好了。”
赵黠笑着点头。
赵书人不在，秦封和老陈没有在金钟孤儿院多待。
看着秦封和老陈驱车离开，赵黠微微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后，秦封突然间放慢车速，想了想问道：“老陈，你之前……”
秦封是清楚的，老陈不会故意插话，恐怕是想到了什么才会突然间提出明天再来。
老陈满脸的笑容随意收敛起来，严肃无比：“赵院长的儿子叫赵书？”
秦封不知道老陈为何突然间要问这些， 不过当他余光看到老陈那严肃无比的表情时，整个人也是愣住了，老陈很少会表现出这样的神色。
他想了想点点头道：“嗯。”
老陈突然间转过头来道：“这事你昨天就应该跟我说的。”
“怎么了？”秦封有些不太明白，但也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老陈眯了眯眼睛道：“赵书，老秦，你知道赵书在海外是做什么的吗？”
“私家侦探？”
秦封说道：“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老陈摇摇头道：“是不是私家侦探我不知道，但有一点你恐怕想都不敢想。”
“什么意思？”秦封眉头一挑。
老陈眯着眼睛道：“赵书是初合医疗集团的高层，不，应该说不算是高层，但却是最接近高层的那一个，在初合医疗集团的官网上，还有关于赵书的介绍，初合医疗集团市场部的总监，虽然不是董事会成员，可市场部总监的权力可不小，这样的人，距离高层也只是一步之遥罢了。”
“什么？”
秦封怔住了，一脚刹车，将原本就开的不快的车直接刹停在了原地。
他猛然转过头去，一脸震惊地看向老陈，道：“老陈，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陈点点头道：“虽然初合医疗集团官网没有赵书的照片，但你觉得用中文作为介绍，而且还是赵书这个不算太常见的名字，除了你见过的赵书之外还会有谁？”
秦封吸了口气道：“照你这么说，那十有八九真的是赵院长的儿子赵书了。”
此刻，秦封算是明白老陈为何要阻止他说出找赵书的想法了。
原因很简单，赵书本身就是初合医疗集团的人，再联想到金钟孤儿院这个案子跟初合医疗集团有撇不开的关系，这样一来，赵书作为海外在国内的联络人就很有可能了。
“老秦，赵书的嫌疑很大。”老陈转过头来看着秦封。
秦封点点头：“我知道，好在你及时阻止了我，不然如果这个案子真的跟赵书有关系的话，那今天我要是说出了那番话，恐怕就得打草惊蛇了。”
老陈沉声道：“老秦，不只是赵书，如果赵书有嫌疑的话，赵院长是帮凶的可能性就极大，而且这个案子我虽然没你了解，但也知道，对方能够接连得手，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有孙文这些人的协助，金钟孤儿院内部恐怕也有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赵院长本人，有他的帮助，想要弄走几个孩子太容易了，而且我们还不会想到是他，因为没那个可能性，也没有那个动机。”
秦封眉头一皱：“你提到这个，我也很怀疑，赵黠是真的没有这个动机，没必要啊，他做这个院长都很多年了，对这些孩子不可能没有感情，他没道理会去做这些事情。”
“对。”
老陈点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赵黠他完全没有作案动机，但如果是他儿子让他这么做的呢？你觉得在他儿子面前，是那些孩子重要还是自己的儿子重要？”
秦封眯了眯眼睛，有些想不通。
就在这时，老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将之前放在车上的那张照片拿了出来，看了一眼之后就递给了秦封道：“这张照片你看看。”
秦封没有去接，他正皱着眉头在想问题，摇头道：“照片放那里就行了，老陈，我们先谈正事。”
老陈道：“这就是正事，不管怎么样，你先看看这张照片。”
秦封有些无奈的从老陈手中接过照片，放在眼前一看，当他看到照片上那熟悉的身影时，整个人也愣住了。
他有些惊骇地转过头来，道：“这是赵院长？”
老陈道：“应该是的，可能是赵院长一二十年前的照片，那个应该就是他的儿子赵书，虽然现在变化很大，可一个人从小到大的影子是改变不了的，那个女的应该就是赵院长的前妻杨慧兰。”
秦封深吸了口气：“我听说杨慧兰跟赵院长离婚之后，带着赵书去了海外，怎么会在天童村？”
“这事你恐怕要问问你家那位了。”
秦封准备拿出电话，却是被老陈阻止了：“回去打，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刚刚我阻止你说那话恐怕就已经引起赵黠的注意了，现在还在这里多待的话，恐怕真的就打草惊蛇了。”
秦封点点头，两人都是脸色微沉，一路无话。
到了尹州区公安分局，秦封直接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秦封打通了吕晓薇的电话。
那边，吕晓薇正核对数据，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扫了一眼，发现是秦封打过来的，微微一愣的同时，也是笑着拿起手机接通电话：“秦封，有事吗？”
秦封深吸一口气道：“那张照片……”
“哦，没事，下周我再带过来也行的。”吕晓薇以为秦封提到照片是要干嘛，于是解释道。
秦封摇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吕晓薇迟疑一声。
秦封道：“你旁边有没有人？”
吕晓薇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变得郑重起来，秦封不会无缘无故问她旁边有没有人，既然说了这话，那接下来的话十有八九就是秘密，不能外传，甚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她看了看，穆婷出去了可能还有一会才回来，于是郑重道：“穆婷刚出去，恐怕还有一会才回来，你说吧。”
秦封将跟老陈推测的事情跟吕晓薇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道：“我想知道，杨慧兰到底在天童村住了多长时间？”
吕晓薇深吸一口气， 对秦封的猜测，她也是露出了震惊之色，如果杨慧兰也跟金钟孤儿院的案子有关，那她之前的猜测可就不是猜测了，想了想，她连忙道：“我听梁书记说，杨慧兰好像在天童村都住了有很多年了。”
秦封眉头一皱：“这么说来，她当年出国之后没多久就回来了，然后一直住在天童村。”
“杨慧兰肯定知道赵院长就在金钟孤儿院，这几年却没有来看过一次， 哪怕两人离婚了，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的，而且这些年，杨慧兰也没有找第二个男人，再想到一点，晓薇，你觉得杨慧兰真的跟赵院长没有一点点感情了吗？”
吕晓摇头道：“赵院长人我没看到过，不过杨慧兰我倒是见过几次，之前也经常往那跑，看她平时的举止，不像是那种冷血的人，而且一直将这张照片放在身上，我想，杨慧兰对赵院长还是有感情的。”
“那她为什么没有去看过赵院长？”
“天童村距离金钟孤儿院，哪怕坐公交也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吕晓薇想了想，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她只能道：“这个我也想不明白。”
秦封却是猜测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晓薇，如果赵院长还有杨慧兰都跟金钟孤儿院的案子有关，你觉得杨慧兰一直在天童村待着的目的是什么？”
吕晓薇摇摇头，嘴角有些苦涩，她虽然是公安干警，但不是干这行的，连秦封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又如何能想的明白。
秦封继续道：“晓薇，你不是说杨慧兰这些年都在天童村没有出去过吗？她有跟外界联系过吗？”
吕晓薇摇头道：“应该有吧，虽然穆婷说她没有手机，可如果她真跟金钟孤儿院的案子有关，那就不是没有，而是故意没有用过，。”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总觉得杨慧兰在逃避什么，跟她对视的时候，她很少会跟人对视太长时间，甚至只是眼神交流一瞬间就移开了，之前我还没有觉得什么，可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问题很大，她可能在逃避什么？”吕晓薇解释道。
“逃避什么？”
秦封急道：“你说的是她在逃避什么呢？”
“逃避……”
秦封呢喃一声。
他在思考，杨慧兰到底在逃避什么？
就在这时，吕晓薇一句话，让原本还在想杨慧兰在逃避什么的秦封瞬间清醒过来：“对了，秦封，这几天好像杨慧兰都不在，我听村里人说，她很少会出天童村的，可这次出去都好几天了，还没回来，你说……”
秦封眉头一皱：“杨慧兰出去几天了？”
“上周五出去的。”
“周五……”
秦封呢喃道：“赵书好像是周五回来的，不过也难说，也许他早就回来了，先去见了杨慧兰才去的金钟山。”
还有，赵书这时候回来干嘛？
真的只是关注金钟孤儿院的案子，希望案子尽早破案，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这一瞬间，秦封想到了很多东西。
他跟吕晓薇说了一会，一直到穆婷回来才挂断电话。
“晓薇姐~”
外面，响起了穆婷的叫喊声。
“秦封，先不跟你说了，穆婷回来了，杨慧兰的事情如果你想了解的话，最好去问问梁书记，村里要说谁对 杨慧兰最清楚，应该就是梁书记了。”
“嗯，那就先挂了，梁书记那边再说。”
两人挂断电话，他走到一面墙上，看着上面诸多的线索和人物，他用便签纸写下了几个名字，将这几张便签纸贴了上去。
秦封退后几步看了一眼，原本毫无头绪的线索这一瞬间就好像是理顺了一样，很多东西都串联起来了。
特别是幕后之人如何在赵黠眼皮底下掳走人的，如果赵黠本身就有问题的话，那这一切就非常好解释了。
但很快，他又眉头一皱，拿起电话将纪远给喊了进来。
“秦队。”
“坐。”
秦封点头，示意纪远坐下。
纪远没有坐下，而是顺着秦封的目光直接扫向了那张贴了很多便签纸的黑板，当他看到上面出现了新的三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愣了一下，他正好奇怎么出现了三个跟案件有关系的人时，却是在看到那便签纸上的名字后，整个人都傻了。
赵书和杨慧兰他或许不清楚，可赵黠，那不就是金钟孤儿院的院长吗？
纪远上前一步，骇然道：“秦队，这是……”
他指了指便签纸上赵黠的名字。
秦封微微皱眉道：“纪远，你说如果赵院长是内应的话，这个案子是不是就非常好理解了？”
纪远瞪大着眼睛，不知道秦封为何突然间要说这话，他想了想道：“秦队，您这是……”
秦封摆摆手道：“你先别管其他的，就说如果，如果赵院长就是案子的嫌疑人之一，你觉得怎么样？”
纪远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种假设可不是胡乱假设的，秦封作为刑侦大队的队长，有着丰富的破案经验，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假设谁是嫌疑人，既然说了，那恐怕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想了想道：“如果赵院长也是参与者的话，那这个案子就好理解多了，孩子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掳走了，可如果赵院长也是其中一人，那这事就变得容易多了。”
秦封点头：“何中强是接头人，如果真的是赵院长的话，为何何中强没有提到过赵黠？他既然已经招供了，没道理还保留一些线索。”
“这个可能就要问下何中强了。”
“走，带何中强去审讯室。”
审讯室。
秦封撑着桌子，看向何中强道：“何中强，你作为接头人之一，那些孩子是你自己进去掳走的还是有人送到你手上的？”
何中强道：“有人送出来的，不过那人我没见过，我也没有跟他联系过，我这边就等孙文联系我，让我什么时候去接，我去的时候就看到孩子用箱子装着放在那里。”
“放在哪里？”
“就是我之前躲的地方附近，因为是晚上，箱子上都会带灯光，所以我只用拉着箱子走就行。”
“那么大一个孩子，你就用箱子拖走？”
何中强摇摇头：“也不是每次，只有后面一次是的，之前都是用没有牌照的车子带出去。”
秦封皱着眉头：“对方你见过吗？”
何中强摇摇头：“没见过，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我都不清楚。”
秦封跟何中强说了一会，走出审讯室。
两个民警带着何中强离开，纪远来到秦封身边道：“秦队，现在怎么办？何中强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不过，秦封却是眉头舒展开来道：“纪远，你不觉得越是这样，赵院长的嫌疑越大吗？孙文隐藏的够深吧？可他多少跟裴峰、何中强这些人有过接触，但将人带给何中强的那人，何中强却没有见过，由此可见，幕后之人对那人的保护做的很好。”
“但保护的越好，反倒是越有一种掩人耳目的感觉。”
纪远道：“但何中强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就算是我们猜测也没办法确定……”
秦封摇摇头，说道：“何中强是不知道，但有人肯定知道。”
“谁？”
“孙文。”
其他人可能都不知道，但秦封确信，孙文一定知道，哪怕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绝对跟对方了联系过，孙文就是何中强跟对方联系的中间人。
“秦队，我们这样直接就过去，一旦说了这事，会不会引起孙文的警惕？”纪远有些担心的说道。
秦封道：“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没关系，孙文已经被我们抓了，他警惕不警惕影响不大，就算他现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他耗，这次过去就是试探试探对方，我相信孙文也是聪明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什么后路？”纪远对秦封提到的后路有些不太明白。
秦封神秘一笑，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秦封去试探了孙文一句，孙文的表现很正常，可越是正常，秦封反而越是觉得赵黠就是其中一人的可能性极大。
办公室里，秦封继续梳理着手上的线索。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间震动了一下。
他微微看了一眼，好像是微信新朋友的提醒。
他摇了摇头，原本没打算理会的，可一时间线索也没办法梳理清楚，他随手就拿过手机 ，打开微信提醒看了看，想知道到底是谁加自己好友了。
反正他这段时间是没有认识其他人，十有八九是某个陌生人加了他。
本来打算随后点个拒绝的，可看到对方添加好友时的认证时，他整个人愣住了，原本按下去的手快速地收回。
“我知道金钟孤儿院案子。”
短短的十个字，却是让秦封眉头紧皱起来。
他觉得对方是在恶作剧，可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同意。
看到跳出来的微信聊天框，秦封想了想，编辑了一段话发了过去：“你有金钟孤儿院案子的线索？”
对方回复的很快：“嗯。”
“什么线索？”
“应该是很重要的线索吧。”
对方发了一句话，话后面还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秦封眉头一皱，有些不太相信，不过抱着宁可心情的心态，他又回了一句：“什么重要的线索？”
对方这次回复的比较慢，过了一会才回复道：“孤儿院这边装了好多监控的……”
秦封顿时满头黑线，监控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可那些监控装了就跟没装差不多，起码除了寝室里的监控有点用之外，其他的监控就好像被对方饶了死角一样，根本没有看到对方带走孩子的任何身影。
就在这时，对方又发来了消息：“那人不用走监控下的，他可以走其他地方出去的。”
一句话，让原本抚着额头苦笑不已的秦封顿时就愣住了。
不用走监控下？
可以走其他地方？
这两句话，短短十几个字，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对方，也许真的知道什么。
只是为何要以这种方式来告诉他？
秦封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他连忙问道：“金钟孤儿院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离开？”
过了一会，秦封都有些等急了，对方的回复才发了过来：“肯定啊，不然监控怎么都没有探查到，当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出去的路哈，我当时只看到那人抱着人就走下去了，我没敢跟下去，我害怕急了，当时就跑了。”
真的有离开的路……
秦封怔住了。
下一刻，他接着问道：“你是金钟孤儿院的人？”
“啊！”
“不，我不是。”
“我真不是孤儿院的人。”
对方越是解释，秦封反而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呢喃道：“越是解释，就代表越有可能。”
“只是到底是谁呢？”
秦封忽然间想到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孩子，一个问他要了一个手机作为礼物的孩子，阿吉。
孤儿院的孩子都没有手机的，这一点他很确定，而唯一有手机的就只有阿吉一个人了。
至于自己的微信阿吉怎么知道的，秦封笑了笑，自己的手机金钟孤儿院的人知道不是很正常吗？当然为了查这个案子，他好像就直接在孩子们面前跟赵院长说过自己的手机号码的。
现在回头想想，当时阿吉好像就在现场，而且自己报手机号码的时候，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阿吉还特意多叫了两次。
当时他没有在意，可现在联想起来，阿吉当时很可能是故意的，是为了记下他的手机号码，好跟自己联系。
可为何非要通过微信这种方式？
这一点，秦封想不通。
阿吉如果真的知道什么的话，完全可以当他面说的。
秦封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只得问道：“你知道那个人带着孩子从哪里下去的？”
“说之前，先说好了，我不是孤儿院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
秦封一脸无语，现在不是也是了，也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说话，大人的话没这么不成熟，也不会解释这么多 。
对方马上回道：“那就行，孤儿院下面有个地下室知道的吧？”
“嗯。”
“有一个堆着很多东西的地方，那些东西拿开的话，一块水泥板可以拿起来的，至于下面有什么 我就不知道了，没敢跟过去看。”
“那里？”
对方说的那个地方，秦封记得， 他去过地下室几次，也看过那里一眼，不过当时并未太在意那个地方。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把那些孩子带下去的？”
“晚上黑，看不出来。”
看到这里，秦封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他以为对方看到是谁的，没想到阿吉也没看到。
不过，紧接着，对方又说了一句：“不过，我当时看到赵院长出来过了，他换了一身衣服，体型很明显有了一些改变，身高变高了不少，我不知道是不是赵院长，不过你们可以查查。”
看到这里，秦封脸上大喜，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为什么之前不报警，早点报警的话也许有些孩子不会被抓走。”
对方沉默了很长时间，秦封也不着急，一直拿着手机等待。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对方才回道：“我想，但不敢，我怕。”
秦封愣住了，怕？
很快，他又有些理解了，阿吉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胆子小也很正常，特别是涉及到刑事案件，不敢报警也是人之常情。
换作是他十岁的时候，恐怕都想不到用微信来联系他，从这个上面来说，阿吉已经做的够好了。
秦封心情有些复杂，他在想这些的时候，手机上又收到一条信息：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再见。”
等秦封看到的时候，正准备发一句谢谢过去，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删除了好友。
看到这，秦封无奈一笑，这孩子还真是警惕。
警惕？
阿吉真的只是警惕，秦封想到了自己当时给阿吉手机的时候，赵黠一个眼神就吓的阿吉不敢乱动，恐怕不只是警惕，更多地是对赵黠的心惧吧。
这一刻，秦封对赵黠的怀疑更深了。
甚至，他想象不到，这个人除了赵黠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