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掸了掸龙袍,接过宫女递来的锦帕将手上的血擦净,连头都不曾回,转身欲离开未央宫。
“皇兄不必急着赶过去,臣弟将云大人带来了。”拦住凤泽帝,顾辞渊和云楼走进未央宫,身后的侍卫按住慕容决,蚀骨之痛让他无力挣脱束缚。
“五弟这是何意?”看到慕容决被侍卫按着,凤泽帝一怔,慕容决怎会如此不济,而且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动他?
“慕容将军意图刺杀离王妃,被臣等拿下。”侍卫首领道。
“皇兄,云大人的话还未说完呢?皇兄不是还要给沐丞相一个公道吗?”顾辞渊扯了扯唇,负手看着寝阁处忙碌的宫人和慕容决一寸寸发白的脸色。
“赐座。”坐在主位上,让宫人给顾辞渊和云楼赐了座,今夜本来他想将云楼拉进皇家,给云楼赐婚,让顾辞婉嫁给云楼彻彻底底拉住云楼,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将慕容决拖了进去。
“皇上,臣查到慕容将军身份有异,六年前慕容将军救了皇上,皇上因为将军武功高强又是为了谢恩,将他奉为门客,而且将慕容研纳入后宫,六年来对他们兄妹深信不疑。”
“经臣查验慕容决并非是我赤羽人士,他与研贵妃也并非是兄妹关系,这是他的卷宗请皇上过目。”将袖中的卷宗抽出递给凤泽帝贴身太监,看着老太监将卷宗送到凤泽帝面前。
凤泽帝看完卷宗脸色阴沉的可怕,对慕容决他只是怀疑他私自买卖军火只是想篡位,他和研贵妃的关系他只是怀疑,毕竟他们说是兄妹关系,而且也不曾有人告诉他,他们之间有什么。原来慕容决是萧国的细作,六年前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获得他的信任,从此在赤羽朝廷有一席之地,能够将赤羽的天下搅乱,完成他的任务。
“那些军火是慕容决想要里应外合用的,军火来自萧国并非是沂水,倘若事情败露,皇兄查到的是沂水与慕容决勾结想要赤羽的江山,慕容决想要借此将沂水与赤羽的关系打破,这样赤羽孤立无援,萧国一举进攻,赤羽必死无疑。”看着凤泽帝逐渐阴沉的脸,顾辞渊将事情的原委说出。
顾辞渊向顾辞轩点了点头,顾辞轩将沐城从门外带了出来,看到沐城,凤泽帝和慕容决皆是一震,他们都得到沐城被杀的消息,结果他却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难怪顾辞渊会将沐城带出去,难怪会有人通知他皇帝要让研贵妃滑胎,将他支开,为的就是让他不能亲自去劫杀沐城,从而轻易制造沐城被杀的假象,这样他就不会孤注一掷,不会拿出自己最后的底牌,如今他是真的输了,完完全全输给了顾辞渊。
“罪臣沐城参见皇上,参见离王殿下、祁王殿下。”沐城一身布衣跪在凤泽帝脚下。
“你……”凤泽帝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脚下的人,他的暗卫亲眼所见他死在慕容决的人手里,暗卫是他多年培养的,不会背叛他,沐城怎么会还活着。
“皇上,罪臣得以苟且偷生,今日罪臣便将臣所犯知罪和受何人指使尽数告知。”
“一年前臣欲将殇儿嫁与离王,奈何因缘巧合,小女儿有幸被离王所救,并与离王倾心,离王选妃宴上选择墨儿为妃。殇儿对离王倾心已久心有不甘,欲除去墨儿,在这之前皇上可还记得皇上曾允研贵妃回将军府祭拜她已逝的父母?”一双如死灰的眼睛看向凤泽帝,沐城问道。
“朕记得,朕确实曾允过她回府。”
“正是那次,臣的不肖子辰叶醉酒在贵妃娘娘回将军府的途中调戏娘娘,调戏皇妃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慕容决将此事告知与我并让贵妃娘娘将此事压下,可是他却也用这件事要挟臣,让臣站在他那一党,为了家族臣不得不与他站在一处。”
“而且,离王大婚那日,殇儿设计险些将墨儿除去,墨儿以为亲王王妃,谋害王妃同是死罪,离王欲为墨儿寻仇,慕容决突然要求娶殇儿,说是可以救殇儿一命,臣不得已便答应了他,而他也确实将此事压下。”
“从此臣便与慕容决绑在一起,两件事被他抓在手里,臣不得不听他的话,那次灾情林海是臣所鉴,而且林海是他让臣推荐的人选,只是臣并不知林海早已成为他的人背叛了赤羽。”
“皇上最想知道的那批军火也是他让臣所买,皇上让他统领的军队大部分已经被换成萧国的死士,而他身边如今也有一千死士,萧国的死士都经过特殊训练,对抗三千侍卫轻而易举,他的死士是他最后的筹码,而他与研贵妃也并非是兄妹关系,他们之间的事情臣在未央宫中有安排的人,皇上若是不信尽可以将她召来。”
凤泽帝将手中的卷宗握紧,单手一扬手中的卷宗化为碎片落在地上。
“皇上,娘娘小产需要找稳婆来,若是不能找来,恐怕娘娘她……”一个满手是血的太医急忙从寝阁跑到凤泽帝面前。
“那便让她死,所有太医给朕滚回太医院,将那贱人给朕带过来。”一脚将太医踢翻在地,凤泽帝怒吼道。今夜他的脸真的是丢尽了,一个给她戴绿帽子的女子,他却将她捧在手心里六年,这六年里她与慕容决暗度陈仓,他却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耍的团团转,幸好他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生疑,用药让她怀了个死胎,若不是他的江山岂不是要交给别人了。
慕容决跌坐在地上,脸上的血色尽褪,一切都完了,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他能够不被沐离殇的美色所迷,没有娶沐离殇就不会被顾辞渊有机可乘,他身边的人看来都被换了,如今成这样都是他的错,他的孩子他的研儿。
既然都活不了,那君墨染就一起下去陪葬吧!顾辞渊想为君墨染报仇,那便看看他为了君墨染会不会此刻就夺位,会不会为了她杀了凤泽帝成为天下人唾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