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装舞会过后，恐怖的面具男没有再出现，彻底消失了。
只在厉符骅平静的生活里，添加些了惊恐的元素。
但顾如烟感觉，她的床 伴先生在某些时刻， 其实也是个双面人。
周末的下午，顾如烟丢下家里的斯文败类，去接活，带着从外省来的客户，去附近的古玩市场闲逛。
“顾小姐，我总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我们？”客户道。
正在挑铜钱的顾如烟扭头，就瞧见单手插在西装裤兜的厉符骅。
他此时正朝她笑。
顾如烟忍不住抖了一下，“阿姨，我们别理他！”
六十岁的客户是个富婆，被厉符骅清俊的样貌迷住，“哎哟喂，这小伙长得一表人才，真合我眼缘。”
说着，老阿姨走过去打招呼。
没过多久，一阵笑声传来，富婆老阿姨被逗得脸颊绯红，甚至要去摸青年的手。
顾如烟浑身发毛，瞪着那个人。
果然，不管是婴儿，还是老奶奶，都会被他的笑容迷住。
“小伙子，你说话真风趣，我真想和你做朋友！”
“现在就可以，我很喜欢和年纪大的姐姐聊天。”
“你叫我姐姐？”富婆开心得合不拢嘴，“那你猜我今年多大？”
“三十七八岁。”厉符骅温和的笑着。
富婆笑得花枝乱颤，顾如烟寒毛倒竖，怒瞪着浑身都在散发荷尔蒙的青年。
带着富婆逛古玩市场的活儿，现在被他接手。
“小伙子，你在哪里工作。”
“现在市场不景气，我才失业，您可不要嫌弃我。”厉符骅戴上手套，从摊位上拿起两个鸳鸯碗，递给店主让他包起来。
价钱都没问一下，顾如烟赶紧跑过去讨价还价。
经过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两万元的碗，她花了一百块钱买到手。
“这位先生，请付钱！”顾如烟冷着脸道。
厉符骅笑着掏出手机结账。
富婆没发现不对劲，脸上满是欣喜，“小伙子，那你愿不愿意去我的城市工作？月薪五万，包吃包住，偶尔陪我出个差。”
“……待遇不错。”厉符骅开始思考。
那个年轻的店员，立刻露出羡慕的神情。
富婆加大马力，“工作不复杂，当我的私人秘书，平时陪我出去吃个饭，管管我的家，还可以住在我的豪宅里。”
说着，故意露出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瞧出它价值不菲。
怕他认不出来，富婆又露出右手碗的两个粗金镯子。
脸上就差明晃晃写着：我想包 养你。
旁边的店员急不可耐，“帅哥，这么好的条件，赶紧答应她。”
顾如烟心塞的咆哮，“干 你的活去，多什么嘴！”
“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人家帅哥又不喜欢你，你生气也没用。”店员无奈的叹气，“唉，如果看上的是我，我马上收拾东西就走。”
“……哼，把你卖去黑砖窑干苦力。”顾如烟喷他，眼神却朝旁边瞟去。
厉符骅眸里带着笑意，手指头蠢蠢欲动，抬起来，又放了下去。
顾如烟像只河豚，腮帮子鼓鼓，很可爱。
富婆抛了个媚眼，“小伙子，如果你嫌弃工资少，咱们还可以再谈。”
“嗯。”
“你真上道。”富婆又去揩油。
虽然隔着手套，但顾如烟很生气。
她凑过去咬耳朵，“阿姨，他什么活都不会干，而且脑子还不太灵光。”
“没关系，我就喜欢这张脸。”
“阿姨，他还有暴力倾向，会揍人的，万一你把他领回去，他家暴你怎么办？”
“什么？”富婆迟疑起来。
顾如烟用力点头，为了增加信服力，指着厉符骅的衬衫，“您看他的肌肉，练得很发达，一拳头就可以捶死一头小野猪。”
这话，不说还好，刚说完，富婆就变成星星眼。
隐隐约约，空气中是吸口水的声音。
“小伙子，你身材练得不错。”富婆凑过去不停地打量。
厉符骅眸中全是笑，目光扫向旁边，“我平时就干些粗活糊口，而且还是在黑砖窑里。”
这话前后呼应，顾如烟感觉自己头顶在冒烟。
富婆不断的点头，“去砖窑工作，说明你能吃苦。要不咱们再谈谈，六万一个月的工资怎么样？”
厉符骅低头，“姐姐，要不再加点？八万八如何，这个价我比较满意，谈得拢，我就跟你走。”
店员小哥竖起大拇指！
顾如烟抚着额头，差点要晕倒。
富婆当即拍板决定，“行，八万八。”
那闪闪发亮的金戒指，让人感觉非常的刺眼。
顾如烟又在嘀咕，“阿姨，我还得告诉您一件事，他喜欢玩牌，但牌品不好，上个包 养他的富婆，被他搞得倾家荡产。”
“没关系。”富婆挥挥手，“我家有的是钱，不管他玩多大的牌，我都乐意供着。”
得！
这是一位不差钱的主。
但顾如烟还是不甘心，“阿姨，他花心，有十多个女朋友。”
“没事。”富婆觉得这不是问题。
这话让人毛骨悚然。
六十多岁的老阿姨，和帅气的年轻男子走在一起，伉俪情深，她眼前浮现出十多年后，两人合葬的画面。
吓得顾如烟赶紧摇头。
富婆正在掏钱，顾如烟凑到厉符骅身边，“恭喜您被富婆包 养，完成了多年的夙愿！”
厉符骅勾起唇角，低头在她耳畔轻喃，“原来在你心中，我是一个拥有很多不良习惯的男人。”
吓得顾如烟马上缩起脖子，赶紧朝旁边移动。
刚才她说他什么坏话来着……
脑子不灵光、暴力倾向、爱玩、花心，这些随便编派的胡话，没有打击到富婆，相反还让厉符骅记上了仇。
“美女，你别伤心，那男人太完美，只适合被富养。你这种普通女人，是养不起他的，其实我不错，要不你考虑下我吧。”
年轻的店员毛遂自荐，喜滋滋地等着回答。
明明是大晴天，乌云却突然遮住太阳，周围刮起一阵大风，店员突然感觉冷得刺骨。
怯生生地扭头，就见刚才那个笑容完美的青年，此时正冷冷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