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块全勤飞走，顾如烟很不开心，特别是被某个趾高气昂的经理，叫去拖地时，她更是想爆发。
望着眼前这个身上带着酒臭味用鼻孔瞧人的男人，据她所知，这个四十多岁的秃顶是资产管理部的胡经理。
“没想到保洁里面，还有这么年轻的姑娘，妹子，你今年多大，有没有男朋友，把口罩摘下来给我看看脸……”
顾如烟恶心感袭遍全身，面无表情的举起拖把，对准那个秃顶扫去，然后整个空间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你这个贱女人啊呕——”
顾如烟拿着拖把逃之夭夭……
集团内部到处都有监控，保安组的人员，在监控旁边无聊，正好看到这幕，本着打抱不平、实则看戏的想法，截取了这段视频，发在集团的网页里。
然后这一上午，大家都在议论视频里面的事，帖子已经盖到了三千多楼。
中午顾如烟去总裁办公室吃饭，发现张秘书看自己的神色有点怪。
“厉总，张秘书是不是对我有意见？”顾如烟一边埋头吃饭，一边问。
厉符骅已经吃完饭，神色如常，正在电脑边看视频，右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早上你被人非礼了？”
“没有啊。”从小到大被叫猛女的顾如烟，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大美人，同时也认为自己够不上被非礼的条件。
至于早上的事，那是因为秃顶哥太讨厌，竟然用臭手碰到了她，她当然忍不下去。
厉符骅敲了敲桌面，沉思几秒，“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记得跟我讲。”
“好。”顾如烟抬起粘了饭粒的脸，乐滋滋的笑着，其实她不需要帮忙，只需要债主大人，每天给她减十万的债务就行。
好吧，她有点痴人说梦。
中午照例是睡到两点钟才醒，听到总裁办公室里传来声音，顾如烟没敢走出休息室。
才从外地出差回来的厉文远正在汇报工作。
“集装箱的流水线已经安装得差不多，试产了两天，效率还不错，二十条流水线，每天可以生产出一万个集装箱。”
“符骅，那边的技术，确实要比我们这里好很多，你看看打算安排谁过去管理，我觉得生产部的郭大伟挺不错。”
厉符骅思考几秒，拍板决定，“郭大伟可以，做事稳重，顺便把名香带过去，做他的助理，协助他。”
接着就是叔侄俩虚伪的联络感情。
顾如烟对这个小叔叔印象特别深刻，去年还想借刀杀人，下毒害死厉老爷子和厉符骅，但凡他送的东西，她转手就得扔出去。
没过多久，礼物就送了上来。
厉符骅定定地看着这个纸箱子，听到门口传来动静，扭头看向拿着垃圾袋，把纸箱子当做危险品处理的顾如烟。
他好奇的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眸，“里面全是一些玩具和吃食，你要把它拿到哪里去。”
“我们家的宝宝已经长大，对这种玩具不感兴趣，还是送给其它小朋友吧。”顾如烟随口瞎扯。
厉符骅眸里闪过一抹晦暗，“你的袋子上面写着危险物品几个大字。”
“呃……”顾如烟继续说胡话，“我们后勤部门的普通垃圾袋都已经用光，还没来得及去申请。”
说着，提着袋子就要走，速度飞快，生怕慢一秒，又会被叫回来。
身后传来幽幽的嗓音，“如烟，我发现你一直很警惕小叔叔，对于他的东西也从不肯接受，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
在门口定住的顾如烟暗暗后悔，忍不住捶捶腿，都怪自己两条腿不争气，速度太慢。
即使说出去年的真相，厉符骅也不一定会相信她，毕竟那个小叔叔才是他的亲人。
而自己和厉符骅加起来相处的时间也没超过两年。
“反正我不喜欢他，他浑身都带着算计，你最好不要接受他的东西，也不要吃他给的食物，这是我对你的劝告。”
“噢。”
这个“噢”带着微妙上扬的语调，厉符骅挑挑眉，摸着下巴陷入深思。
手中的笔轻轻转动，那双眸子里一片暗沉。
顾如烟扭头看向他，那坐姿优美的男人没生气，也没有认为她乱嚼舌根破坏叔侄感情，所以他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下去工作了，今天我会早点下班，要去送小团子们学跆拳道。”
“好。”厉符骅回过神，眼中的冷漠退去，多了一抹温柔，“你别坐地铁，让司机送你过去。”
顾如烟比了个OK的手势，提着大大的垃圾袋，去上最后一个小时的班。
处理掉垃圾，才刚走进休息室，后面就有人闯进来。
那男人身上有怒火在燃烧，瞧见拿着工具的顾如烟，胡经理气得指着她，“就是你，你上午糊了我一脸的脏东西。”
“让开，别挡在门口，我还要去搞卫生。”
“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刚中专毕业吧？老子今天非要教教你，社会不是那么好混的！”
“呃……”顾如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前面一段时间，被小女生故意天天喊“阿姨”，今天又被秃顶经理说只有十几岁。
这个胡经理一看就是酒还没有完全醒。
她拨通了人事部经理的电话，那是一个行走的规章制度机器，两人可以好好的较量一下。
十分后，顾如烟开开心心的去搞卫生，整个走廊都是人事部经理训斥胡经理的声音，没过多久，这段视频被有心人截取下来。
胡经理被上头的副总，记了一个大过，并且当年的考核只能评为D级，少了二十万的年终奖金。
第二天顾如烟和厉符骅牵着手，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胡经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看上去挺健康的胡经理，吓得差点儿当场晕过去。
“不会吧，我长得这么丑？”顾如烟指着自己的脸，“不对呀，我今天戴了口罩。”
厉符骅轻笑，“大概是我丑到了他。”
顾如烟忍不住瞪大眼睛，“您可真会开玩笑。”
前天在路上还有两个星探递名片给他，开车追了他们三里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