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若棠的事情,沈喻却说不着急娶妻,成功将她的思路带偏了!
不仅如何处理若棠没问出来,还惹了一肚子的气!
一旁的陈嬷嬷却有些想发笑,这个老太太,还想跟二爷打太极,哪里是二爷的对手?
想从二爷嘴里套话,皇上也不见得有这么深的道行。
二爷年纪虽不大,可心有丘|壑,纵横八千里,主意大着呢!
沈老夫人有些认不清自己,她连那个一事无成,吃喝嫖赌的大儿子都管不住,而战场上能横扫千军,被皇上视为肱骨之臣的小儿子,岂是她一个内宅妇人能轻易掌控的?
宁寿堂派去何家的婆子传达了沈老夫人的意思,何喜旺一听到“朱翠珊瑚腊梅簪”,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那簪子早在两年前就被他卖给了一个专收玉器的商贩,得了八百两银子。
他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还置办了两处宅院,养了一个外室和一个花魁。
别说他现在拿不出八百两,就是有现钱,也不知去何处寻那商贩。
那根簪子老太太早就压箱底了,好几年都没想起来,怎么这会子急着要?
何喜旺急得团团转,连觉也睡不着了。
何婆子见他这般,气得破口大骂:“成日家说你偷老太太的东西要小心,那簪子是皇后娘娘赏的,你竟敢拿去卖了?明日交不出簪子,全家人都得跟你死!”
“闭嘴吧你!”何喜旺正急火攻心,自家老婆却没一句好话,他火气一大,便是一通乱吼,“我卖老太太的东西,难道不是你出的主意?你在金窝银窝里住着,有事就直往我头上推?”
喜鸾被吵得睡不着,推门进来道:“别吵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太太过几天要参加端王妃的赏梅宴,不过一时兴起想起来罢了,明日我去伺候老太太梳头,就说那簪子不好看,让老太太换别的戴就是了!”
一个月前,沈老夫人突然想戴一对翡翠镯子,那镯子早就被卖掉了,喜鸾就一个劲地说那对镯子不够名贵,配不上沈老夫人的身份,沈老夫人就忘到脑后了。
至今也没再想起来。
喜鸾认为这一次也能像上一次一样,蒙混过去。
……
沈喻从宁寿堂回来,宋若棠再不能继续装睡了,站在门口要给沈喻打帘子。
“手冻得这样冰,可是站得有一会儿了?”
柔软的小手仿佛两块羊脂玉,只是有些冰了,沈喻握在掌心,将自身的热度一点点传递过去。
宋若棠想抽手,沈喻一只手就轻轻松松捏住她两个腕子。
两人的身体反而更加靠近了。
额角的头发被沈喻的手指拨开,粗糙指腹摩挲几下,“倒是没怎么留疤。”
这丫头两次撞墙,真是头铁。
“是秦太医的药好。”
见惯了沈喻冷冷清清,不近人情的样子,宋若棠反倒不习惯他温柔如水。
总觉得不真实,水中月,镜中花一般,一旦她沉溺进去,心事又会碎一地。
沈喻一只手拢着她的后颈,嘴唇贴在她的耳边,“秦太医的药自然是好的,不然你怎么会宝贝似的,藏在枕头底下呢?”
那只小巧玲珑的耳朵,在他气息的熏染下,瞬间变红,又迅速铺展开来,蔓延到她的脸颊和脖颈。
宋若棠羞恼,他说的和自己说的,分明不是一种药!
那瓶冰蕊露就如同烫手的山芋,肯定不能到处乱扔,不藏在枕头底下,还能藏哪里!
沈喻就喜欢她娇羞的模样,真实又生动,唇角不自觉又弯起,“好不好用,得试了才知道。”
宋若棠的头皮一下子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