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紧张得像一根快要断掉的弦,咬着红唇,几乎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沈喻虽早有旖旎的心思,也不想在若棠面前装作君子,但他从心底怜爱她,不想强迫她接受自己。
娶妻要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拜过天地之后再入洞房,就算是纳妾,也要拿到官府的纳妾文书,一顶小轿抬进门,亲朋好友摆几桌庆祝一番。
他若强占若棠的身子,让若棠这样没名没份地跟着他,太委屈了。
那就真的跟沈彦没什么区别了。
软玉温香在怀,虽不舍,可他还是很有风度地撒开手,故作轻松道:“这么不识逗?”
宋若棠如同一只脱离虎口的小鹿,慌里慌张地消失在了屏风后,躲到了自己的安全地带。
心脏一阵没节奏的乱跳,沈喻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屏风上时不时就映出沈喻颀长挺拔的影子,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随时都会朝她扑过来。
安全地带,也不那么安全了。
……
翌日用过早膳,沈老夫人就叫来何喜旺,问他朱翠珊瑚腊梅簪找到了没有。
何喜旺背后起了一层冷汗,支吾道:“老太太库房东西太多,那簪子小巧,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寻,再加上二爷前几日要钟荣带着账房先生来查库房,很多东西都弄乱了,就更不好找了。”
“喻儿从不管库房的事,怎么突然想起来查账了?”
沈老夫人有些纳罕,但儿子留心家里是好事,她心里头还挺高兴。
喜鸾想趁机含混过关,“老太太,依奴婢看,那簪子颜色太老气了,不衬老太太的气色,不戴也罢。”
父女俩一个低着头心虚,一个急于将此事糊弄过去,陈嬷嬷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二爷向来不管闲事,如果管了,那在他眼里,就不是闲事。
而是和若棠有关的事。
心中有了计较,她冷哼一声道:“你才活多大,见过多少好东西?那簪子皇后娘娘赏的,二爷都说老太太戴了好看,岂有你妄自议论的道理?”
喜鸾恨死了陈嬷嬷这精明的脑子和厉害的嘴巴。
快六十的人了,为什么不和老太太一样糊涂一点呢?
老人精,真难缠!
沈老夫人冷脸斥责何喜旺,“你这次休要偷懒!别给我找什么理由,赏梅宴那日我必要戴那支簪子,找不出来你给我仔细!”
何喜旺脸色铁青地出去了。
喜鸾也借口出了屋子,将何婆子拉到没人的地方。
“娘,这次只怕是不好蒙混了,老太太见不到簪子,必要怪罪,怎么办啊!”
那簪子贵重,又是宫里的赏赐,何婆子也知道这次捅了大篓子,眼珠子转了几番,握住女儿的手。
“我的好闺女,老太太素来喜欢你,若是你成了二爷的通房,身份更加贵重,老太太就更看重你了,你有了这个通房的名分,到时候就算簪子找不出来,老太太也定会为了你的面子,免去对你父亲的责罚。”
“可还有三天就是赏梅宴了……”
“我有个主意,必能让老太太今天就给你开脸,送到二爷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