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纵容她放肆,摸了摸她的发顶,重新将人揽入怀中,“做噩梦了?”
宋若棠闭眼,那个梦境过于真实,她还心有余悸。
幸好,只是个梦。
“睿王向我父亲提亲的事,你都知道了?”
沈喻眸色晦暗,“怎么不知道,我就在旁边。”
睿王这是不想装了,开始面对面挑衅了。
他以为自己抢先提亲,就占得先机了吗?
宋若棠忧心忡忡地望着沈喻,“喻哥哥,我怕……”
“你只管放心,明日我自会和岳父商量对策。”
“还没提亲呢,你就改口了?”宋若棠很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以前那个矜持冷傲的沈大将军到哪里去了?
怎么还有点巴结父亲的意思呢?
不过有了沈喻的保证,宋若棠便踏踏实实睡着了,这一夜再没有噩梦。
沈喻在她熟睡的脸上落下一吻,月色中的睡美人,倾城绝色,睡姿有些娇憨,他滚了滚喉结,已经迫不及待要将人娶回家了。
第二日散朝后,沈喻请宋怀铭喝茶。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提了亲。
得知自己的女儿在侯府当丫鬟的时候,就已经被沈喻惦记上了,宋怀铭有片刻的不爽。
但眯着眼仔细瞧了沈喻半天,以最挑剔最苛刻的眼光将他审视了一遍,依旧找不出任何缺点。
唯一的缺点就是心太小,小到只能装下他女儿一个人。
“沈将军可有法子,对抗睿王?”
提到睿王,想到他那不加掩饰的挑衅眼神,沈喻眸光暗了暗,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他要找死,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有件事,还需要宋大人配合一下。”
翌日,在朝堂上,宋怀铭突然自爆,自己曾经姓木,父亲就是当年的太医院院正木莲生。
而他十八岁的女儿宋若棠,就是当年预言里木家拥有凤凰命格的女子。
朝堂上,众臣惊愕不已,眼神互换,不知道宋怀铭唱的是哪一出。
皇上则是喜怒难辨,盯着底下冷汗如雨的睿王。
正当众臣还没消化掉这个惊天秘闻,沈喻又站出来,启奏道:“臣的父亲老忠靖侯当年雁鸣关战死,乃是有人从中作梗,偷换粮草为沙石,要置臣的父亲于死地。”
又是一记惊天的炸雷。
睿王向后看了一眼沈喻,目光阴森森的。
皇上不动如钟,“此时当年已经查明,改革职查办的,已经革职查办了,沈爱卿可还有异议?”
沈喻不慌不忙道:“还有一条漏网之鱼,曾经的清州转运使,现任户部侍郎的田俊成。”
睿王的脸色大变,沈喻,哪里来的神通,竟然查到了田俊成头上?
田俊成今天本来告了假,谁知一大早就被一道圣旨召进了宫。
一进御书房,就感觉气氛格外压抑,皇上脸黑如墨,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气。
沈喻和睿王各自站在皇上的一边,如同分庭抗礼。
他战战兢兢地跪下,皇上冷笑道:“说说吧,你在江南都干了什么好事?”
田俊成心中“咯噔”一下,暗叫大事不好,可他不敢看睿王,更不敢跟睿王有眼神对视。
“你自己说,还是朕帮你说?”
浓浓的威压袭来,田俊成冷汗涔涔,自知大难临头,磕头如捣蒜,“皇上圣明!微臣曾在忠靖侯的粮草中掺杂沙石,可……可那都是睿王和严丞相的吩咐啊!”
睿王本想辩解,可看到皇上失望透顶的眼神,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张都张不开。
“还有呢?”
还有?田俊成已经抖成了筛子,再交代,那就是死罪了!
他咬着牙,本想抗一抗,皇上却悠悠道:“找了这么多年的天选凤女,可有眉目了?”
晴天霹雳。
田俊成再不敢隐瞒半个字,哆哆嗦嗦地和盘托出:“皇上,是睿王命微臣不惜一切代价,必要找到天选凤女,微臣也只是听命办事啊!”
皇上冷冷地看着睿王,眼神里尽是冷冰冰的愤怒,连那一头花白的头发,都夹杂着冲天的怒火。
“朕的儿子,是嫌朕活得太长了,耽误你继位,大权独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