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一辈子伺候人,也不愿意嫁给他!
他就这么不招她待见吗?
他承认,刚接触她的时候,的确对她有些偏见,误会她别有用心,实在是他身边有过太多心机貌美的女子。
可后面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哪一次不是他挡在她前面?
这丫头又不是眼盲心瞎,真的看不出来他动了真心吗?
还是说,她压根就不喜欢他这样的?
沈喻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白光,对,就是这样。
宋若棠不喜欢他这样的武将,觉得他冷肃,锋硬,带着杀气,不够柔和。
她先是和魏文勋定亲,又同意和杨岳廷成婚,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天潢贵胄睿王。
这三个男人无一例外,外表都是温润君子,清俊斯文,会拽几句酸话。
连她父亲都是这样的人,宋若棠又怎么会喜欢别的类型呢!
沈喻茅塞顿开,心中更加气恼,心烦地揉了揉眉心。
不就是读书人么?谁还不会读书了?
拿起长枪上战场之前,他也是读书人,考中了进士,若父亲没有战死沙场,没有雁鸣关之危,他本该当上中书令,替皇帝起草圣旨。
他的文章,一点都不比那些人差!
他只是不爱炫耀罢了!
“你喜欢读书人?”
宋若棠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发愣,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可她片刻的沉默在沈喻看来,就是默认了。
沈喻又忽然想起,她和睿王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睿王,比他位高权重,比他更有能力护她安全,比他更像是一个谦谦君子。
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扑腾翅膀的声音,沈喻掀开帘子,一只黑背信鸽飞到他手上。
宋若棠好奇地打量着这只信鸽。
沈喻取下信鸽腿上的纸卷,将其放飞。
纸卷上只有一行字:睿王去了集雅楼,扑空,回到了水玉轩。
沈喻将纸卷撕碎扔掉。
睿王的耳朵可真够灵的,若是他动作再慢一点,就碰上了。
沈喻怎么会不知道睿王打的什么主意?
他巴不得杨岳廷和若棠的婚事能成。
从一个九品小官手里抢人,可比从他手里抢,容易多了。
睿王的算盘,打得太早了。
“齐炼,去水玉轩。”
马车走到街口,拐了个弯,朝着侯府的反方向驶去。
宋若棠发现沈喻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些嫌弃。
“你明天,陪我去参加端王府的赏梅宴。”
她心口一阵发紧,沈喻才搅黄了端王妃提的亲事,转头又带她去参加赏梅宴,让她在一众豪门大户面前露脸,那就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她是沈喻的人!
这不是摆明了要和端王妃对着干?
可她又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呢?
马车停在了水玉轩门口。
这是京城贵妇千金最喜欢来的地方,一层卖朱钗首饰,尤其以翡翠宝石闻名,一只凤钗就可卖到百金,戴出去便是门面。
二层卖绸缎成衣,每一套都是独一无二的颜色样式,在这里买衣服,不用担心和别人撞衫。
三层是茶楼,逛累了便可以在楼上歇脚,喝茶看江景。
据说,水玉轩可年入三百万两白银,上年因打仗,国库空虚,水玉轩一捐就是一百万两白银。
就连严贵妃,也喜欢他家的衣裙首饰。
沈喻丢给她一个荷包,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大腿上。
“进去,买一身像样的衣服,挑几样首饰。”
那荷包里,竟然是三锭金子,每一锭都有十两重。
金灿灿的,闪花了宋若棠的眼。
“奴婢不用买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