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棠脑海中闪过那天晚上的画面,沈喻醉酒后染着情,欲的脸,粗重的呼吸,落在耳朵上的潮热和唇瓣上的酥麻。
她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慌乱地挣扎。
沈喻很轻易地将人拽过来,宋若棠脚下拌了一下,半个身子扑在了他的胸口。
冬衣虽厚,可也能清晰地感知他鼓硬的腹肌,贲张着,如火山一般,蕴藏着可怕的爆发力。
“二爷,你别这样……”
她的身子和声音都在发抖。
沈喻将她发髻上的镶钻金簪取下,“谁给你的?”
“端王妃赏的。”宋若棠小声道,她一时忘记取了下来。
沈喻的身体好像更热了,她不敢动,身子僵硬着。
沈喻随手扔在一旁,俊脸绷着,“不好看,以后不许戴。”
这算什么?端王妃给她发的“遣散费”吗?
他屋里人的去留,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做主。
宋若棠见他由此举动,心里明白,沈喻这是要和端王妃对着干。
沈喻不满宋若棠的视线一直躲闪,不肯和自己对视,他捏住宋若棠的下巴,不让她的视线转移。
偌大的书房,只有书案上一星如豆的灯火,影影幢幢,他的眼睛却熠熠闪光,似繁星,不自觉地就能将人吸引。
“若棠,我要你说句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沈喻压低声线,浑厚的嗓音像是跳动的音符,宋若棠的耳朵也开始发热了。
他的凝视有股迫力,似乎能让假话无所遁形,宋若棠的嘴巴有些发干,嘴唇也颤抖起来。
“不……不喜欢。”
她违心地说谎。
沈喻的脸色有点黑,捏在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这个答案我不喜欢,重新说。”
宋若棠:“……”
这么大一位将军,怎么还耍无赖呢。
“你介意我心里有过人?”
宋若棠心尖不可抑制地颤了颤,有过人?
难道现在没有了吗?
怎么可能呢,他在睡梦中还深情地呼唤着“棠儿”的名字,岂是说忘就忘的?
沈喻很想告诉她,每次梦里出现“棠儿”的身影,他都渴望看清她的五官,毫无例外,待他看清后,都是若棠的脸。
天知道他是何等的欣喜若狂,可不待他将人拥入怀,若棠就如一缕青烟般,飘上蓝天,徒留两袖的冷风。
醒来后那种痛失所爱的绝望感受,依旧刻骨铭心。
他渐渐明白,最初他注意到若棠,是把她当成“棠儿”,可后来在他的潜意识里,是把“棠儿”当成了若棠。
他希望留在身边的,是眼前人,而不是远在天边缥缈的影子。
“棠儿”给了他很多平静美好的回忆,是他绝境中的光明和支撑,他无数次设想二人久别重逢,郑重地道一声感谢。
可也仅仅如此,他没想过一定要她留在身边。
甚至能平静地接受她可能嫁人的事实。
而对于若棠,他绝不会轻易放她走。
哪怕她现在不喜欢他。
宋若棠手腕上的力道蓦地一松,沈喻的指尖在她白嫩的脸上刮过,将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
是只有夫君才会为妻子所做的动作。
他在她耳边,低缓而温柔地说道,“我心里那个位置,愿意给你留着,给你时间考虑,别那么着急弃我而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