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未经人事,可也不是几岁的小女孩,“蕊”有什么含义,“冰”在药典里代指什么作用,她清楚得很。
此时此刻,她宁可自己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喻的眼神里多了些意味深长,一惯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促狭的笑意。
宋若棠的脸“轰”地灼烧起来。
“一定是秦太医搞错了!”
沈喻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窘迫娇羞,心情更加愉悦。
“屋里有点热,帮我把大氅脱了。”
好在他没有抓着不放,宋若棠狠狠地松了口气。
她最怕的,就是沈喻认为她有非分之想,有攀高枝的野心,如今还“别有用心”地备下这种药,真是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她解开沈喻身上的狐皮大氅,正要继续解他的袍子,蓦地,双臂一僵,做错事似的,迅速将手拿开。
沈喻微愣,这才发觉,他身上穿的是那件石青色的凌波纹长袍。
宋若棠没忘记他曾经说过的话。
“这件袍子旧了,身量也短了,换下来吧。”
他示意宋若棠,可以碰这件衣服。
衣袍解下,宋若棠摸到袍子的肩膀,惊愕不已。
那里有针线缝补过的痕迹,隐藏得很好,肉眼看不出来,可见缝补的人技巧有多高。
她也替那个人,缝补过肩膀处的破洞。
同样的石青色凌波纹长袍,同样位置的针线。
巧合吗?
他口中念念不忘的“棠儿”,会不会……
沈喻的声音有些突兀地响起,“若棠,你去库房里挑些东西,改日回家看看。”
沈喻这是,要给她放假?
她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家人了,思念得紧。
“多谢二爷!”她很高兴,但没忘了分寸,“奴婢准备了不少东西,怎么能拿二爷的东西借花献佛?”
沈喻不喜欢她疏离的分寸感,“叫你去挑你就去,我库房里东西太多了,左右也是用不完。”
他这样说,宋若棠不好再拒绝,便去挑了两匹缎子,给母亲做一身新裙子,一套文房四宝,送给父亲用,至于弟弟,买些糕点打发他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锄禾就套好了车,宋若棠才拿了东西上车,就被齐炼叫住。
“若棠,二爷叫你坐他的车。”
沈喻一向爱清净,不与人同乘,他的马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碰的。
齐炼见宋若棠还呆呆地站着,就把她往前面的马车推了推,笑嘻嘻道,“二爷等你呢,还不快去?”
宋若棠踉跄了一步,才恍恍惚惚上了车。
一掀开帘子,沈喻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似乎不太高兴。
她又哪里惹到活阎王了?
“叫你挑些东西,你就挑了两件不值钱的?”
“二爷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我家里用不上。”
“用不上就拿去当了,银子总能用得上吧?”
好歹也是他的一等大丫头,回趟家怎么能那么寒酸?
宋若棠听着这话像是赌气,须得拿好话哄一哄,“二爷给的东西,我家要供起来的,哪里舍得送去当铺?”
沈喻冷肃的神色有瞬间的松动。
“二爷这是要去哪里,找个就近的地方,把奴婢放下来就行了。”
沈喻装得很随意道,“有事路过南巷,顺便带你过去。”
宋若棠信以为真,不再多问。
马车驶入繁华的正街,宋若棠道:“二爷,齐顺斋可以停一下吗?奴婢的弟弟嘴馋,奴婢给他买些糕饼。”
“这些够吗?”
沈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兜子点心,足足七八斤,一手摸去,尚有余温,香甜可口,竟是一大早刚出炉的。
“二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