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克制着情|欲,却又迫不及待向她暗送秋波。
“若棠,其实你不必过这样的生活,压抑自己,遮掩自己的美丽,也许,换一个地方,你可以肆意绽放,不需要谨小慎微,更不需要卑微地讨好,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戴什么就戴什么,这样的日子,你想过吗?”
宋若棠背后抵着厚重的柜台,繁复而冰冷的雕花硌着她的腰背,一股股难以名状的恐惧,阵阵袭来。
睿王暗示得这么明显,她怎么会听不懂?
“跟着本王,方才所说的一切,都能实现。”
他抬手,抚摸宋若棠发髻上的簪子,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呼吸沉重了几分。
“给你时间好好考虑,明日赏梅宴上,找机会告诉本王,嗯?”
宋若棠恍恍惚惚地走出了水玉轩,在冷风里站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身上沾染的檀香气已经淡得闻不到了,才走向停靠在对面的马车。
这一切,都被一双躲在暗处的眼睛,看了个清清楚楚。
喜鸾本来是趁着沈老夫人出门,着急来各大首饰铺子寻找与朱翠珊瑚腊梅簪相似的簪子。
明日沈老夫人就要戴了,何喜旺不能凭空变一支出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喜鸾与何婆子都出门来寻,只盼着寻到一支样式差不多的,能蒙混过关。
但是找遍了各大首饰铺子,一无所获。
可喜鸾却有了意外收获。
她咬着牙轻声骂道:“我呸!果然是个不要脸的!竟然背着二爷勾搭睿王,还不止一次!”
上一次在侯府后花园,也被她给撞见了。
当时她就想去溪松轩告密,好让沈喻知道,他喜欢的宋若棠不过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贱人。
但何婆子拦住了她,说往宋若棠身上泼脏水容易,但连带着睿王,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睿王可是皇家人,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十有八九就是未来的太子。
诬告王爷,后果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侯府丫鬟,所能承受的。
喜鸾只得将这个秘密憋住。
眼下,她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只要沈老夫人相信了,管保将宋若棠打死,就连沈喻也不能为她找理由开脱!
一想到宋若棠被打死的惨状,喜鸾往回赶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宋若棠上了马车,沈喻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买了什么,拿来我看看。”
她先是递上了包裹,沈喻拿出里面的衣裙看了看,藕粉色,颜色活泼,又不过分张扬,尚可。
又拿过她手中的木盒,打开。
“只买了这些?”
修长的手指一一拂过簪子,朱钗,耳坠,镯子,戒指。
他忽然将目光转向宋若棠的脸,目光灼灼,仿佛洞若观火。
宋若棠紧了紧袖口,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
“就这些。”
她赶忙将剩下的两锭金子还给沈喻。
沈喻没再说什么,将包裹和木匣一并还给她。
“那你慌什么?我还以为你袖子里藏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