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随即笑了一声说：“你们谁也没有给我钱，我也没有必要设计顾总，因为我吃力不讨好啊，就像现在，顾总还说我是故意将此事说给你听，您说我冤不冤？”
顾楷川没有说话，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叫进来了何媚。
李岩不明所以，听见顾楷川说：“去，给何律师支付定金。”
何媚问：“多少钱？”
顾楷川闻言，看向了李岩，“我想请你帮虞宁辩护，多少钱？”
李岩蹙眉，“顾总已经想好了吗？”
“怎么？”顾楷川问：“李律师这是担心我付不起钱？”
李岩摇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恐怕在辩护之后，顾总的名声会受到一定的影响，顾总做好了这个准备？”
“李律师在给人提供专业辩护的同时，还会这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雇主讲后果？”
看样子顾楷川已经确定了要请自己给虞宁辩护，面对顾楷川和何媚那一副疑问的模样，李岩拿出了手机说：“今天刚收了一个客户的尾款，银行卡限额了，这样吧，明天或者是今天下午，我带着合同来跟顾总签，然后咱们再付定金好吗？”
顾楷川说：“没问题，那我就不送李律师了。这件案子我是打定了要李律师替我给虞宁辩护，所以你可以回去准备相关的资料了。”
“好。”
李岩从顾氏集团出来，给纪云衍发送了信息。
这个案子的资料，他早就在纪总得吩咐之下准备齐全了，现在就需要虞小姐同意自己给她辩护了。
但是虞宁一直不愿意，李岩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李岩觉得如果有顾楷川从中做雇主的话，他就有正当的理由去为虞宁辩护，完成纪总给他的任务了。
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纪云衍盯着手机上的短信，紧紧地蹙起眉头。
又是顾楷川。
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他还是回复了一个字——
【好。】
一旁的江潇潇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凑过身子过来问道：“阿衍，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此时他们身处纽约的一处时装展览上面。
刚刚模特走完了T台，现在纪云衍跟着江潇潇在会上闲逛，看她拿着相机对展览出来的服装一直拍个不停。
纪云衍莫名有些心烦，收起了手机，“没事。”
江潇潇见状，收起了手机说：“我饿了，阿衍，我们去吃饭吧。”
纪云衍嗯了一声，和江潇潇一起出了展厅。
“刚刚我看见凯文大师的作品了，真的很有辨识度，而且一眼就能从这些作品中认出来是他的，真的好棒。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设计出来那样的服装。”
江潇潇说的兴致勃勃，最后还叹了一声气。
然而身边的男人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皱着眉心没有说话。
江潇潇侧目，小心翼翼地问道：“到底怎么啦？阿衍，你要是心情不好的，告诉我好不好？我帮你排解。”
心情不好？
纪云衍看向她，然后摇了摇头。
什么大师的设计作品，他统统不感兴趣，就连刚才在T台下面，看着那些身材很好的模特，穿着当季最流行设计理念的衣服，纪云衍连盯着看，却没有一个人入了自己眼睛。
甚至那时候他的脑子里面想的人全部都是被关在拘留所里面，等待警方出示证据然后被起诉，最终可能会被送去监狱的虞宁。
就连他都没有想到，一个虞宁会这样影响自己的心情。
“没事，你什么时候回去？”
上车之后，纪云衍忽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江潇潇愣住，随即委屈着一张脸问道：“阿衍，我昨天才来的纽约，你这么快就要下逐客令了？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接下来的展览我是可以自己去参加的，我不会再来烦你，反正我也有同学在纽约。”
她的话语中有一丝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纪云衍始终没有说话，那一双仅仅拧起来的眉心，在他看了手机之后就再也没有舒展开过。
江潇潇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麻烦，让纪云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只不过纪云衍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再问下去。
车里的温度瞬间冷下去，时值冬日的纽约街头，红色的邮筒盖子上面已经有了白色的积雪，整个城市中似乎洋溢着容易盛节的欢乐和喜悦气氛。
就连路过的行人脸上也洋溢着十分幸福的笑容，但唯独纪云衍开的这一辆车子里面，两人的心思各异，气氛诡异的很。
车子很快停在了街头的一间餐厅，江潇潇看了眼餐厅招牌上写着的中文字，不由得蹙了蹙眉，“阿衍，我们就吃这个吗？”
川菜馆中的生意很好，纪云衍愣了愣，还没说话，就听见江潇潇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吃辣的，你也不喜欢吃辣呀，什么时候你开始吃川菜了？”
他看了一眼唐人街上的川菜馆子，立马又启动了车子，不答反问：“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江潇潇点头，笑着说：“有，就在前面的路口有一家意大利餐厅，里面的意大利菜特别好吃，我记得阿衍很喜欢吃意餐。”
纪云衍淡淡地嗯了一声，开车朝着前面去。
两人终于抵达了餐厅，刚刚落座，纪云衍就去了洗手间。
看着放在对面桌上的他的手机，江潇潇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又盯着那只手机，好半晌，她终于朝着手机伸去了手。
纪云衍手机的密码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告诉过江潇潇了，她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竟然真的打开了手机。
在知道他还是用自己的生日做手机密码的时候，江潇潇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不过她从来没有翻看过纪云衍的手机，就算是今天，她在打开纪云衍手机的时候，也紧张地心如擂鼓。
纪云衍的手机中很干净，安装的软件少之又少。
除了工作要用的APP，放在最前面的就是电话、短信和社交软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