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面对她的人是顾楷川,所以才难以招架。
听着虞佳音像是被戳破了洞的气球,将所有的事情都全部说了出来,顾楷川怒火中烧,一拳砸在了她脑袋旁边的沙发上,怒气冲冲地看着虞佳音。
顾楷川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虞宁!”
提及虞宁,顾楷川就像是发了疯一样,似乎一定要让虞佳音反省自己。
但是这不可能。
虞佳音盯着他那副狂躁的模样,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可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想要向顾楷川确认一件事情。
“楷川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你能不能告诉我……喜欢我还是喜欢虞宁?为什么我努力了这么久,你还是不会给我多余的目光,更不会像看虞宁那样看重我,凭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还跟另外的男人搞在了一起,她凭什么能得到你这么多的爱,而我却不行呢?”
虞佳音绝望地看着顾楷川,乞求得到一点他的安慰,得到的却只有顾楷川满眼的怒意。
顾楷川死死地盯着虞佳音,恶狠狠地开了口:“你也不想一想,你配不配。”
“是假的吗?难道以前都是假的,你对我的关心、跟我待在一起时候,露出的笑容,难道都是假的吗!”
虞佳音此时心中的恐惧,已经完全被嫉妒和愤怒替代。
她咆哮着质问顾楷川。
两个人像是都发了疯,四只眼睛相对,无限的恨意迸发出来,那是需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样凶狠。
但虞佳音自然是敌不过顾楷川的,她败下了阵来,就连脖子也被顾楷川死死的卡住。
他冷哼了一声,“我允许你在我的身边出现,允许你模仿虞宁,也允许你靠近我,但是你想伤害虞宁,也要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虞佳音还在垂死挣扎,不信这是从对她一直很温柔的顾楷川说出来的话。
她质问道:“不是很恨她吗?她找了别的男人,你也要喜欢她!可为什么到我这就不行了?为什么到我这就成了不能伤害她,可她曾经仗着跟你的过去,次次都来挑衅我,这些怎么算!难道我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就是错的吗!”
虞佳音在他的手下拼命挣扎,怒吼、哭泣。
但她的表情和动作在顾楷川的眼中显得那么夸张又复杂,丝毫没有能够唤醒他以往绅士风度。
最后顾楷川也没有对她下死手,但因虞佳音因为顾楷川的怒火颜面尽失,自顾自地说了那么多事情出来,也不敢再继续待在这里。
虞佳音跌跌撞撞地从他手中逃走,最后是如何离开公寓的,她全然已经忘记。
只知道己满脑子装着地全是虞宁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和自己对顾楷川爱而不得,深陷在如此泥泞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发誓一定要让虞宁付出代价,她今天,她觉得一切事情都是虞宁害的!
忽然,天空开始电闪雷鸣。
从这里回去虞家,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虞佳音开始害怕了,丢了钱包和手机的她也不敢再回顾楷川家去拿,她抱着双臂,还是强撑着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了。
窗户外面的雨,忽然纷至沓来。
顾楷川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然后才走到了窗户边。
他已经得到了虞佳音肯定的回答,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保持着现状,等待在牢狱之中的虞宁走投无路之时,他再带着调查到的证据,让她向自己求饶,还是现在就救她出来,让她对自己心存感激?
但不论是哪一个,都让顾楷川觉得心中有些不对劲。
整件事情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忽视,但顾楷川根本就抓不住……
想到虞宁,顾楷川的眼前浮现的是虞宁平静从容离开自己的模样。
而刚才虞佳音对自己求饶的样子,正是他费尽全身力气都想要从虞宁身上看见的。
可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来过。
顾楷川蹙眉,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一双眼中尽是不满和愤怒。
对虞佳音,更是对无情的虞宁!
第二天一早,李岩按时抵达顾氏集团。
在休息室里面等了一会儿,何媚才过来招呼他,然后带着他去了顾楷川的办公室。
他忙过了手上的工作,此时才有时间和李岩谈一谈。
而等了半个小时的李岩,似乎因为顾楷川的怠慢有些不满,坐在沙发上深深皱眉,“看来顾总今天约我来要谈的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顾楷川坐在李岩对面,“重要。”
办公室的门被何媚关上,李岩却忽然看了眼腕表,然后说:“原本跟顾总约的是一个小时,现在只剩下半小时了,顾总长话短说吧。”
面对他的不客气,顾楷川也没说什么,只是道:“我想咨询一下有关肇事逃逸还致人死亡的刑事案件,倘若当事人自首的话,是不是能够减少量刑?”
李岩微微一顿,随即疑惑道:“没有想到最近这么多人,关注虞氏集团小虞总的这件事情啊。”
顾楷川看着李岩,“还有谁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李岩说:“昨天虞氏集团的大虞总找到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只不过他是想给受害者一方辩护,给我开价五十万元。”
顾楷川眯了眯眼,“做你们这一行的,不是会保守顾客的秘密吗?”
“确实是这样,但是大虞总跟顾总之间的关系,整个A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想两位再请我之前应该也通过气了的吧,所以就直接将两位的事情混为一件事情。”
“一件事情?”顾楷川冷笑了一声,“还是故意将这件事情透露给我,想让我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李岩微微一顿,颇有些惊诧地说:“顾总这是说的什么话,查案的事情是警察做的,虽然我们律师有时候为了能够胜诉,也会调查案子的真实情况,但是也绝对不会让别人来帮我们调查,毕竟我是律师,我只相信警方和我自己调查到的真相。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