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哑听见他呜咽的声音忽然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纪云衍知道这个黑白两道都沾的年轻男人是一个狠厉的角色，但是他没有想到萧哑真的会狠到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也会下这样狠的手。
他坐在了沙发上，只不过跟萧哑之间拉开了一道非常大的安全距离。
“萧先生比我想象的要狠得多。”
纪云衍淡淡开口，惹起了萧哑的注意。
他扭头看向了纪云衍，嘴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还不算什么，毕竟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我怎么可能真的对他下那么狠的死手呢？”
纪云衍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旋即，他点燃了一根雪茄，放在唇边咬着吸了一口后，纪云衍慢吞吞地吐出了一口烟雾。
“是吗？可是叫一个人无比痛苦地活着应该比叫这个人死了还要残忍吧。”
纪云衍的声音轻轻的，在整个潮湿阴冷的屋子里面显得十分的冰冷。
萧哑盯着纪云衍，一双阴鸷的眼睛打量着他。
他脸上的面色阴沉，倘若不是知道自己跟萧哑之间还没有付尾款的合作，纪云衍很难不觉得他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样，纪云衍很难想象，不过他也不屑于去谈听萧哑的过去，他只想要让这一次他们两人之间的合作完美完成。
忽然，阴沉着脸色的萧哑笑了一声，整个屋子里面的人除了纪云衍，似乎身上都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纪总，你明知道我跟萧阳之间的关系，还要我来跟你完成这一场合作，这么看来的话，纪总可比我残忍的多了呢，你竟然要让我因为钱对我的哥哥下手。”
萧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竟然露出来了一丝委屈的神色。
纪云衍蹙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指了指角落中的萧阳，“难道萧先生就是这样给雇主交差的吗？”
萧哑嘴角的笑意加深，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很快，萧阳就被人从里面拖了出来。
“纪先生果然是行家呢！就算是这样也骗不到你——啧，你说要我怎么样下手呢？虽然萧阳这人早就该死了，但是当初我好歹还是跟他一起生活了好多年，叫过他几年的哥哥，我要怎么样下手，才能不觉得伤心呢？”
萧阳只是被五花大绑了，想象中的鼻青脸肿和狼狈并没有，纪云衍也并没有不高兴。
他淡淡地看着塞着嘴对着自己怒目圆瞪的萧阳，发现他身上的唯一的伤口还是那天自己用花瓶砸伤的口子。
纪云衍从兜里面拿出来一张卡，扔在了桌上：“一万元买萧先生一刀，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吧？”
萧哑眉梢轻挑，盯着纪云衍的目光中多了多了一抹有趣的神色。
只不过他感兴趣的并不是那张卡里面究竟有多少钱，他感兴趣的是纪云衍用钱来买自己朝着萧阳的身上下刀子，这样的举动，简直比自己还要疯狂！
不过萧哑很喜欢这样的纪云衍，他忽然站了起来，身后，一旁的手下就往他的手上递了一把削铁如泥的锋利的刀子。
他走到了萧阳的面前，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嗯，实在是有意思，不管是纪总还是虞小姐，都叫我十分欣赏。所以，要是这一次我让纪总满意了的话，我就不收钱，倘若是让你不满意，我再收你的钱，纪总觉得怎么样？”
“随便。”
纪云衍微微垂眸，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住了自己的鼻梁，然后揉了揉。
地上的萧阳被绑住难以动弹，在听见萧哑和纪云衍的对话之后，他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唔……呜呜！”
萧阳瞪着萧哑，那双眼睛里面似乎在说：你敢对我动手！
萧哑把玩着刀子走到了萧阳的跟前，就在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上的刀子，准备朝着地上的男人刺去的时候，萧哑忽然顿住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纪云衍盯着他，眸光逐渐冰冷。
他看向纪云衍，笑着说：“纪总别着急嘛，我想要是把萧阳口上的东西取下来，叫纪总听见他痛苦的哀嚎声，一定会让纪总更加满意吧。”
纪云衍没有说话，萧哑一脸嫌恶地看着萧阳，然后一个眼神，一旁的手下就又将萧阳嘴上的东西取了下来。
“萧哑！你敢！你他妈敢对我动手，就不怕老爷子杀了你？操，你他妈明明跟我谈好的，只是给纪云衍交差，你要是真的敢弄伤我，我……啊！”
萧阳还没说完，萧哑受伤的刀子已经朝着他的方向划了过去。
只不过他没有将刀尖刺入萧阳的身体里面，而是用刀刃在萧阳的身上用力的划了一刀。
“好啊，那就让老爷子来找我，哈哈，”萧哑看着他手臂上流出来的汩汩血液，一脸遗憾地说：“哎呀，这一刀好像割偏了，纪总，这一刀就算是我送给你的吧。”
看着萧哑歪头看向自己，纪云衍依旧没有说话。
屋子里面，除了萧阳痛苦的哀嚎声音，还有就是萧哑听起来十分淡定又从容话语。
“对了，我都还没有问纪总这张卡里面有多少钱，够我划多少刀呢！”
纪云衍缓缓开口，“够你在他的身上划伤一百刀口子了。”
萧哑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抖了抖自己的身子说：“啧啧，纪总还真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呢，竟然会舍得用这么多的钱来给虞小姐出气。”
说话的时候，萧阳的叫声一次比一次猛烈，一声比一声夸张。
“萧哑，你不能这样！你也收了我的钱！你说过会帮我将纪云衍绑起来的！”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但无论如何，纪云衍都知道这是萧哑会做出来的事情。
然而萧阳叫嚣的越来越厉害，萧哑手上的动作就更快更用力。
一直到感觉到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萧阳才知道自己跟萧哑这个疯子说话谈条件，绝对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于是他换了一个方法求饶。
萧阳挣扎着，费力地朝着纪云衍的方向蠕动过去，他爬过的路，拖着一条长长的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