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衍看着快要靠近自己的萧阳，一脸厌恶，“萧先生，你手上的功夫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他竟然还有力气爬动？”
萧哑还来不及说话，萧阳就颤抖着声音求饶道：“对不起纪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去给虞小姐道歉，只要纪总原谅我，那个被顾楷川截胡的那个项目，我愿意分钱都不要了，将这个项目送给虞小姐，以后的收益……啊！
全、全部都交给虞小姐，您、只要您放过我，我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我错了……啊……救命啊……纪总，您原谅我这一次，请您救救我，不要让这个疯子再在我的身上割刀子了。”
萧阳说到最后，整个人已经脱力了，声音也逐渐没有了力气。
纪云衍皱眉，看着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男人，眼底的情绪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更遑论怜悯。
“哥，你怎么去求纪总了？你求我啊，你要是就我的话，我还可能会可怜你，不对你下那么重的狠手呢。”
萧哑力气很大，看起来那么精瘦的一个人，竟然能够一把抓住萧阳的脚腕，拖着他朝着刚才的地方去了。
身上的伤口在地上摩擦，血液直接喷射了出来。
萧阳已经疼的意识模糊了，可他还是能够听见萧哑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哥，小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绑着我，你说我是私生子，说我就该死，拿着美工刀，一刀刀的在我衣服下面的皮肤这样划。
可是……私生子明明是你啊！哥，你真是冤枉了我这么多年呢，老头子的原配是我妈，不是你那个妓女妈。”
他动了动手指，很想要反驳萧哑的话，可是他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萧阳晕过去的时候，房间中已经充斥了腥甜的血液味道。
萧哑看见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面流了出来，仿佛嗜血的怪兽。
纪云衍忽然出声：“够了。”
萧哑受伤的动作戛然而止，他那副嗜血的神情增添了一丝疑惑，“纪总这就受不了了？”
他没有回答萧哑的问题，而是说：“等萧阳醒过来之后，我再来看这一场好戏。”
萧哑将刀子投掷出去，直直地砸在萧阳的身上。
刀子就这样插在了他的背上，但是趴在地上的萧阳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一下也没有动弹。
萧哑拿过来了手帕，将自己面伤和手上的血液擦干净，从桌上拿起了纪云衍的那张卡，“萧阳晕厥的太快了，纪总应该是没有看过瘾的吧？”
纪云衍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他盯着当着自己的面正在被抢救的萧阳，确实有些失望地说：“确实，我还以为萧先生手上的动作还会再狠一点。”
萧哑一改刚才的疯狂模样，忽然沉下脸色，扫了眼纪云衍，“纪总完全不用这样说话来激我。”
纪云衍扬眉，“激你？萧先生可能忘记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话音落下，萧哑看向萧阳的时候，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丝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疑惑和茫然。
“萧阳？”
纪云衍腾地一下站起来，“那么今天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以后要是还有需要的话，我可能还回来打扰一下萧先生，到时候希望萧先生不要觉得厌烦。”
萧哑面上没有表情，“杀人这种事情，纪总还是去找别人，我擅长的只是搜集情报。”
纪云衍不再说话，由刚才带领他下来的服务生，又将他带上了楼去。
等他离开之后，萧哑看着地上的萧阳，面上竟然映出了一丝丝的担忧。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说完，他看着自己手指上已经干涸擦不掉的血迹，问道：“是我动的手？”
一旁的手下点头。
此时此刻萧哑让他们的脸上少了一丝刚才才有的惶恐和紧张，“确实是萧先生您动的手，但是没有伤及要害，现在情况就是失血过多，是要把萧总送去医院吗？”
萧哑皱着眉头，然后摇了摇头，“不要送去医院，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萧阳带过来，但是要是我把人给他送去了医院的话，可能会让他生气。”
一旁的手下都知道萧先生忽然变得这么温和为什么，更知道他口中说的‘他’又是谁。
从会所出来，纪云衍想起了刚才萧哑判若两人的样子，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早在联系上萧哑的时候，他就已经听人说萧哑的状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今天看见，果然如此。
不过……
虞宁似乎跟萧哑之间的关系比以前更近了一步，纪云衍担忧的是虞宁会不会受到伤害。
一直到这个时候，纪云衍才忽然发现自己对虞宁的关心和担忧，早已经超出了以前。
这不太正常。
-
中午十二点，虞宁在A市的机场平安落地。
来接机的人不是陈朵，是纪云衍早已经安排好的周奇。
接着虞宁回了公寓，周奇要走的时候，虞宁忽然问：“纪总这几天去M市做什么？”
周奇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纪总也不是每一件事情都会跟我说。”
“那就是说应该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了？”
虞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周奇有些迷茫，“也不能确定，因为有的时候纪总会一个人去出差，谁也不带，等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合作项目是已经洽谈好的合同了。”
这倒是纪云衍会做出来的事情。
虞宁说了声谢谢，然后上了楼。
她刚准备点外送，随便解决今天的午餐，但是却忽然看见了手机顶上弹出来的一条新的商界新闻。
‘萧氏集团因为涉黑被彻查’、‘萧氏集团继承人消失二十四小时，这之前疑似萧总与黑导有勾结’、‘萧氏集团收到大创，股票直跌’。
虞宁刚刚点进去，闯入眼中的是更多的有关萧氏集团的新闻标题。
怎么回事？
她从M市离开的时候，都还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不过短短三个小时时间，萧氏集团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