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僵持。
我沉默良久,往后退了一步。
“?”
齐寒州终于想起我,急忙搂着我的腰身。
“怎么了,是这项链不满意吗?没事我让他们再去做。”
“林林,你答应过我的……”
我定定地看着他,墨色的眼眸里满是紧张,齐寒州可能爱我,但他心里一定有顾月的位置。
不管是之前死去的顾月,还是现在这个所谓重生的前女友。
齐寒州心里藏着一个人……
想到这,我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泛白生疼。
“都不是。”
我打落他的手,身体侧过来,躲开他的怀抱。
齐寒州似乎想拉过我,可突然,身后一双大手把我往后一掰。
我踉跄几步,砸进他的怀里。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
“都说了,人家不想结了,还逼?”
我愣了愣,抬头看去,这人正是那天婚礼上为我出声的人。
可我皱皱眉,记忆中有这个人吗?
齐寒州脸色暗沉。
“傅辰,这是我的家事。”
我蓦然惊醒,傅辰?!
当年和齐寒州是一个宿舍的好兄弟,和我倒是只见过几面,难怪我没什么印象。
“傅辰?”
顾月也欣喜地看向他。
“还记得我吗,我是……”
“听说了,借尸还魂的顾月。”
傅辰嗤笑,压根就没搭理顾月,一句话直接噎住顾月。
我倒是奇怪地看看他。
傅辰大学里不是和齐寒州是情敌吗?
可看样子,他也不像喜欢顾月的样子啊?
“嘶,你叫……”
他低头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可又卡住的样子,我疑惑地望向他。
“算了,大兄弟,走,带你享受单身。”
傅辰不由分说地搂过我的肩膀,直接把我带出了珠宝店。
“傅辰,你给我站住!”
齐寒州的脸色冰得快要滴出水来,他抬脚刚想追上来,可下一秒。
我听到身后砰的一声,下意识转头看去。
顾月嘴唇发白,直直地倒了下去。
齐寒州不会追来了。
我眨眨眼,心里突然闪过这句话。
“怎么,就这么爱看他们?”
傅辰放下手,硬生生把我头扳回来,冲着我挑挑眉。
“喜欢绿帽?”
这人说话倒是一点情分都不留。
我心里暗自吐槽。
“还是多谢你,带我离开那儿。”
我舒适地伸开懒腰,当时真的是尴尬,不知道那项链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那请我喝酒,不醉不归!”
傅辰爽朗笑笑。
“好!”
傅辰黑发凌乱,眉骨分明下的瞳孔满是笑意,我也不免被感染上了这份洒脱,出口倒是爽快。
……
酒吧里,灯红酒绿。
我喝得东倒西歪。
“痛不痛快?”
领座的傅辰订好包厢回来,一眼就看见扶着酒杯打饱嗝的我。
他轻笑蹲下来,指尖却温柔地擦掉我嘴角的酒渍。
酒精有些上头,我勉强睁开眼,灯光昏暗,傅辰的眸子对上我,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
我心中突然不是滋味,因为这个眼神我早在齐寒州那里看了千百遍。
那是公司的聚会,我被对家强行灌酒,等齐寒州赶来时,我已经趴着马桶活生生吐了十多分钟。
他当时就这样蹲在我身边,眼底的心疼都快溢出来。
直到后来,他的眼神留在了顾月身上……
我扫开他的手,一把抓住傅辰的黑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
“黑头发,黑眼睛,你和齐寒州长得好像……”
“黄种人都这样。”
傅辰嗤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又被噎住,张张嘴索性换了个话题。
“你怎么想到来……劝分我和齐寒州。”
我咂咂嘴,还是没找到个好词来形容傅辰的行为。
“你不是喜欢顾月吗,咋不相信那个顾月是重生的?”
“谁说我喜欢她的?!”
傅辰激动到挑眉。
“她不是什么好人,还玩重生那套?至于你和齐寒州……我闲得没事干呗,再说齐寒州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膈应他。”
“不是……好人?她不是为了救齐寒州死了吗?”
我脑中嗡鸣,脱口而出。
许是心情太激动,一股腥味涌到我的嗓子眼。
“当年的大火你真以为是顾月救了齐寒州,其实她压根没……”
“呕……”
酒精冲上头脑,一股呕吐感突然上来,我急忙推开傅辰,一路冲到厕所里。
我抱着马桶一阵乱呕,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几个男的,浑身酒气,戴着鸭舌帽,眼神一直朝我这边乱瞟。
为首的那人点点头,猥琐一笑,朝女厕大步走来。
“砰——”
我的厕所门太着急,没关上,正好对着正门。
一声巨响迫使我回头。
下一秒,有双大手直接游走在我的腰间。
“上厕所不关门,勾引谁呢?”
淫荡的笑声从我头顶传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
我被吓得尖叫,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可受酒精影响,眩晕一阵一阵地上头。
“这小娘儿们可真辣啊!”
“给她两巴掌,看她还闹腾不闹腾!”
残狠的声音响起,随之,掌风呼啸而来。
我死死地闭上眼睛,全身血液被吓得僵硬。
“啪——”
巴掌落下,可不是打在我身上。
等我再次睁眼时,便看到和这些人打成一片的齐寒州。
他眼眶猩红,面目狰狞,一拳一拳地往这些人的身上砸,似乎是杀了他们才能泄恨般!
“齐寒州……”
我终于冷静下来,朝齐寒州大喊。
齐寒州抬眼,看向我,瞳孔却一缩,下一秒,他疯了般朝我冲来。
一声闷哼,我听到后面铁棍的掉落……
鲜血满地……
酒精再次冲上头脑,我直接晕在齐寒州的怀里。
等再次醒来,我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齐寒州正小口小口地喂我喝粥。
我垂下眸子,看着他手臂上的绑带,心里一股刺痛。
两年的感情,我没那么容易放下,何况齐寒州当时不顾一切地把我护在怀里。
空气很安静。
直到他放下碗,眼神落寞地看向我。
齐寒州乞求:“林林,我们结婚吧。”
“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我惊讶地看着他,齐寒州的眼眸里此刻泛着泪光,面色落魄,捏着我的手也狠狠锁紧,似乎我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一般。
“林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和顾月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她有没有死,或者这个顾月到底是不是重生的,我都永远恨她。”
“恨她?”
我疑惑道。
当年不是顾月拿命救了齐寒州吗?
“如果不是她想盗取最新的研究成果,就没有那场大火,而且在大火里,是她为了自保把我推到火堆中,自己逃走,结果我侥幸活下来,她却死了。”
齐寒州叹气。
“这些年我是看在她死了的面子上,故意这样说是她救了我,让她有个好名声。”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我已经修复好当时的监控,等拿到视频我就向全天下昭告她的罪行。”
齐寒州起身把我搂在怀里,温热气息传来。
我垂眸,视线落在齐寒州的手臂上:“那个新婚项链早点给我戴上。”
齐寒州身体一僵,迅速起身看我,眼神狂喜:“好。”
……
这几天,我忙着准备婚礼,傅辰的消息倒是很少收到。
直到看婚纱前一天,我在齐寒州的口袋里翻到了一枚银戒指。
我好奇地拿起来,戴在无名指上。
很小,这不是我的尺寸。
突然,电话响起。
我正疑惑着,顺手接起来。
可下一秒,电话里的声音让我心中一沉。
“林成成,你信不信,这婚你一定结不了。”
“下午三点,记得来南成公园。”
顾月冷笑,挂断了电话。
8.
“齐寒州……我快要消失了,我求求你见我一面吧。”
“我在南成公园的湖边。”
“我……又要死了。”
惊慌恐惧的声音从客厅电话传来。
“砰——”
齐寒州脚步错乱,似乎慌乱中还碰落了什么重物。
卧室门打开,我急忙躲到一侧桌子下。
“月月!你坚持住,我这就来……月月!”
齐寒州攥紧手机,脸色紧绷。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枚银戒指,慌忙地冲出家门。
我躲在桌子底下,死命捂嘴不让抽泣声发出。
原来那枚戒指谁都可以戴……
我踉踉跄跄地跟着齐寒州去了南成公园。
外面雷声大作,乌云掩盖了整片天空,雨滴胡乱拍在脸上。
顾月站在湖边,头发全都淋湿。
“齐寒州,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你不是不爱顾月了吗?!”
“还记得美人鱼得不到王子会变成泡沫吗,我也是一样的。”
她眼神空洞地看向齐寒州,嘴角勾起虚弱的笑。
“齐寒州,我……恨你……”
顾月满含痛苦,整个人往后仰去。
“月月!”
齐寒州红了眼眶,大手狠狠地拉过顾月,一把从背后搂住她:“你不会得不到我,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他发了狠,直接捏住顾月的下颚,狠狠地吻上去。
雨水浸湿了两人的发丝。
我木然地看着两人纠缠,心脏似乎被什么揪了一把,隐隐作痛。
良久,我哑着嗓子缓缓说道:“那我呢?齐寒州。”
齐寒州抬眼看到我这边,瞳孔骤缩。
“林林?!”
“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的吻技是怎么练出来的?还是解释一夫两妻的制度是你此生追求?”
一道凉薄、讥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温厚的大手盖在我脸上,狠狠地揉掉了我眼角泪水。
傅辰面色苍白,可话语还是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
“傅辰?!”
“这是我的家事!”
齐寒州怒眸直视他:“给我放开林林!”
傅辰嗤笑,单手搂住我的腰身,往他怀里一带。
我没有挣扎,靠在温热的胸膛前,平静地注视齐寒州。
“寒州,这婚我不结了,好聚好散吧……”
我脱下手上的戒指,随意丢弃在地上。
“林林!”
失去的恐惧感笼罩着齐寒州,他放开顾月,跌跌撞撞地朝我跑来。
可我和傅辰已经登上车,呼啸而过。
9.
之后的几周里,我住在原本的房子里。
齐寒州似乎从我世界里消失了。
他没来找过我,我也懒得去打听他。
直到那天车载广播播报。
“天盛集团早前大火翻案播报:事出系顾某女士故意纵火,并在大火中蓄意杀人,后整容出国逃逸,现被市民齐先生举报,已经立案调查。”
我愣了愣神,随后面色平淡地关掉广播。
“怎么,不听了?”
后座的傅辰挑眉。
傅辰今天上门让我带他去医院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后背受伤竟然严重到缝了线。
索性周末无事,也算是还他人情。
“没什么好听的。”
我随口答了一句。
“贱男贱女罢了。”
和傅辰待久了,话都变得刻薄起来。
后座传来轻笑。
很快便到了医院,等傅辰进去后,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医院长椅上等着。
“林林?!”
一道熟悉惊喜的声音传来。
我扭头,是齐寒州。
“你受伤了吗,怎么来医院了?顾月那边已经处理好了,我马上就能接你回来了……”
齐寒州紧张地小跑来,看到我的眼神带着光,似乎格外雀跃。
“齐总,我们不熟。”
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林林……”
齐寒州一僵:“我已经把顾月送到牢里去了,事情也全都调查清楚了。”
“公园处是我慌了神……这事我道歉。”
“不过你放心,之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了,你能……再原谅我一次吗?”
他故意甩了甩左臂,绑带已经拆了,看来今天是过来拆线的。
傅辰摸着后背出来,轻啧一声。
“林林,你怎么又被缠上了?”
齐寒州抬头看到傅辰,脸色蓦然黑沉,浓浓的醋意散发在齐寒州周围。
“你们是什么关系……”
傅辰淡定走来,搭上我的肩膀。
“这个你得问她。”
我心里一惊,抬眼对上傅辰,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弯着桃花眼冲我笑。
我收回思绪,反唇讥讽。
“朋友关系,齐寒州,别拿你的龌龊心思猜忌我。”
我拉着傅辰擦肩而过。
齐寒州站在原地,想说的话全咽在嗓子里,格外无助。
傅辰贴心地拉过车门,我缓缓坐进去。
车没开动,我看着后视镜里的他,动动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问出口。
“我知道我坦白,我喜欢你。”
后座传来一声轻叹。
“你和齐寒州在一起多久,我就喜欢你多久。”
“别有负担,好好的,别和齐寒州再在一起就行。”
我瞳孔微微收缩,可他的安慰也如期而至。
车内安静。
我张张口,打破凝固的气氛。
“你背上的伤是那天受的吗?”
其实之前我就一直怀疑,当天那个铁棍到底是谁挡下的。
鲜血满地,可齐寒州只是绑了个手臂,而傅辰是后背被缝了几针。
结果显而易见。
良久,后座缓缓出声。
“别想那么多,没有谁可以拿这个道德绑架你。”
“感情是沉沦,不是感恩。”
我心中一颤,抬眼望去,后座上被洒满光。
傅辰闭上眼,黑发碎散,随风飘动。
10.
齐寒州似乎不管集团的事,天天蹲在我的楼道里守着。
烟灰散落一地,一头黑发很少打理乱糟糟的,狼狈地靠在墙边。
每当我路过时,他就只是抬眼看向我。
开始会乞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可当我用冷淡疏离的表情对着他。
齐寒州又退回去,落魄地点起烟。
而这段时间。
傅辰和我的关系近了很多。
他倒是坦荡,和我一一坦白了他是如何暗恋我,又苦求不得,最后只好远远地看着。
我也才知道,原来傅辰比齐寒州要更早认识我。
“你们要去哪儿?”
我穿戴精致,推门走出来,楼道里的傅辰正等着我。
他不知道和齐寒州说了什么,齐寒州一脸紧张地拉住我。
可反观傅辰却面带春光。
“我不许你们在一起!”
齐寒州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吐出来。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
“我们去天盛集团,而且,你没资格管我了。”
齐寒州一愣:“天盛集团?”
我从公文包里掏出合约。
“当时你写的,股份转让书。”
齐寒州脸色泛白:“你当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罢了,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吧。”
我瞧着他的反应,内心冷笑。
当初,齐寒州就是这样假装深情的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
两年的感情,不容易放下。
可当我想起雨中相依的两人,就觉得一阵恶心。
“让让。”
傅辰挤走他,走到我身边。
“她可没想着要拿你的股份,这次去不过是解除合同,拿回这几年她该拿的东西。”
“别想多了。”
我冷眼瞧着齐寒州,他身躯一震,惊愕地看向我,嘴唇张张,似乎想说什么,可我和傅辰已经走远了,没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天盛集团里,我快速地解掉了这份合约,只是拿走原本属于我的3%的股份。
齐寒州坐在真皮座椅上,眼神复杂地看向我。
办公室内,只有律师和我们两人。
许是吸烟导致的,他的音色沙哑。
“林林,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吗?”
我顿了顿。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有可能。”
齐寒州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平淡地扫视他,利落合笔转身离开。
推门便见到等我的傅辰,一身黑衣倒显得格外利落。
“去餐厅吗?”
我晃着晃手里的合约。
“饿了?”
“不是,去约会。”
傅辰先是一愣,而后定定地看向我,咧嘴笑着,眼里出现一抹光。
他突然弯腰抱起我,满是喜悦:“走喽,约会去了!”
笑意盛满了他的眸子,我也跟着染上了笑容。
身后的办公室,却默默合上了百叶窗。
新的生活总要开始了。
11.傅辰番外
实验室里,众人喧哗。
傅辰刚接到导师通知赶到竞赛实验室,就看见有人被围住。
“别吵吵,快让开。”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他挑眉,导师让他来,是这里出了点事情。
实验室的有毒气体泄漏,他一时间赶不回来,急忙让傅辰去照看。
可这里显然不需要他。
中间被围住的少女,游刃有余地处理危机。
“同学,过来下。”
少女瞥见他,招手唤他。
傅辰慢慢走来。
“帮我拿下上面的化学药剂,可以中和碱性气体。”
少女一脸沉着的样子,可傅辰却瞥见她的手微微发抖,似乎是紧张导致。
这实验室是专门为各地竞赛小组开的,所以一直没固定的老师管。
学校也对这批高才生放心,毕竟都是成年人了。
所以这次有毒气体泄漏,倒是没人想到。
傅辰瞥了瞥她胸口的名片。
“b大化学竞赛组林成成。”
林成成。
傅辰又在自己心底默念一遍,和他的名字倒是有点像。
傅辰也没耽搁,利落地取下玻璃瓶,递给林成成。
手指间的触碰倒是柔软。
很快,这场危机有惊无险地解决了。
众人也连忙散去,少女鼓着腮帮子,深深地吸气。
傅辰好笑:“怎么,人工进化毒气?”
少女瞪大双眼,呆愣地看向他。
眼神里似乎在控诉:怎么会有人这么会说话??
傅辰看着她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她头顶揉了几下:“我是傅辰,这次竞赛的助教管理,有事找我。”
他丢了张名片,便转身走了。
导师那边他还得去报个平安。
电话接通,他利落地朝导师交代几句,眼神却飘闪到实验室忙碌的身影上。
众人都散去,只留下她在安静地打扫着碎掉的玻璃瓶。
娇小的身子行动利索,香樟树摇曳,有一束光打在她耳边鬓发。
“我来帮你吧。”
傅辰又折返回来,倒是让少女吃惊。
“啊,好。”
盛夏的下午,两人倒是安静地打扫完整个实验室,一点玻璃渣都不留。
从那天起,傅辰都会有意无意再经过实验室。
但榆木脑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话题。
再次和少女搭话时,是在竞赛小组的最后聚餐。
她穿了一身白裙子。
傅辰鬼使神差地,从后面偷拍好几张,背影娇小。
也就是因为这几张照片,回学校被误会是顾月的背影,倒是传出来两男夺一女的故事来。
“好久不见?”
少女踩着白鞋,惊讶地挥挥手。
傅辰笑笑,可还没开口,便看见她身后的校车缓缓驶来。
他张张嘴,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好久不见。”
“祝你竞赛顺利。”
少女郑重地点头:“谢谢。”
她擦肩而过,走向校车。
香樟树摇曳,傅辰摩挲着模糊的背影照。
轻叹了口气。
好在现在,他追上了年少的执念。
香樟树摇曳,少女的身边终于有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