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老头儿所料,凌晨时分,那人醒了过来。
看着陌生又简陋的房间,用力在包着纱布的伤处摁了摁,感受着身体上钝钝的疼,容忠终于确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醒啦!”一个有点儿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猛地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老脸,“你是······是邢······”
“我不是,我只是一个乡野小老头儿,指着祖上传下来的粗浅医术糊口。”小老头儿打断了容忠的话自我介绍道。
“当年······”容忠再次开口,可只说了两个字就又被打断了,“当年的事情老头子都不记得了,也无谓再提起。”
容忠哑然。
“你的伤有点儿重,短时间内最好不要移动,你要知道虽然老头子把你从阎王殿抢了回来,但究竟能恢复到哪种程度还得看你自己。”不欲再说当年,老头儿说起了容忠的伤情。
“不行的邢老,我还有重要的事儿必须得回去。”
“重要?有多重要?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是。”
“你可知那一剑已经伤了你的心脉,如果不好好儿调养,定会留下病根儿,功力下降不说,就连寿数都会有碍,一个这样的你,还怎么给你的主子效力?”
“邢老,请你成全。”任由老头儿说了半天,容忠仍旧坚持道。
“哼!老头子说不行就不行,再啰嗦老头子直接给你一帖昏睡不醒的药。”老头儿吹胡子瞪眼地说。
最终两人谁也没能说服谁,容忠到底是个重伤患者,最后还是没能挨住疲累睡了过去。
天亮后,老头儿找到了少年,“京城的镇国将军府你可听说过?”
“我知道,那是容将军的家。”少年眼睛亮闪闪地回答。
“嗯,你今天就出发去一趟京城,就去镇国将军府,悄悄儿地找到容家三少爷,然后把家里这人的情况告诉他,记得只能是容三少爷,别找错了人。”老头儿直接就丢了一枚重磅炸弹在他头上。
“什、什么?”少年完全懵了,甚至还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收起你那副蠢样子,”老头儿在他额头上戳了一记,“里面那人身份不简单,这件事儿做好了,将来你和你弟弟的前程就都有了。”
“邢、邢爷爷······”少年呆呆地捂着额头,仍旧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行了,你就别再啰嗦了,赶紧收拾收拾出发吧!这几天老头子就住在你家,家里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老头儿看着他的样子终于不耐烦了。
“对了,你等一下,我去找他要个信物给你,要不然你就这么空着手去,万一被当成细作给咔嚓了,也太冤得慌。”说完,老头儿又一头钻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块儿金黄色的牌子,正是那天那人丢给他又被他塞回那人怀里的那一块。
直到背着一个小包袱走在了出村的路上,少年也没弄明白他怎么就真的答应下来去京城了,不过······抬手拍了拍胸口,那里硬邦邦地躺着一块儿金色的牌子,他的唇角又不受控制地裂开。
镇国将军府啊!容将军的家啊!
哪个少年心里没有一个驰骋沙场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