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首先拿起那两份产检报告。
她紧紧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哎呀,愿愿,你怀了两次怎么都没跟爸爸妈妈说啊?”
爸爸也颤抖着手推着眼镜,试图看清报告上的文字。
我苦笑:“都流掉了。”
“一次是被贺郁川推下楼流产的。”
“一次是我发现贺郁川出轨以后,自己打掉的。”
贺郁川额头青筋暴起,他红着眼从我妈手里夺过报告单:“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什么时候又怀上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冷冷地看向他:“什么时候怀上的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在我知道你和叶青青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之后打掉的就行。”
公公和婆婆也开始哭嚎。
“哎哟,我那两个外孙哟!安知愿你个丧良心的,你怎么能打掉我的外孙!”
“我们郁川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你是不是想让我们贺家断子绝孙?”
我妈听不下去,她抄起桌子上的碗就朝着贺郁川的头砸下去。
贺郁川的额头开始渗血。
可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般,只是紧紧攥着那两张报告单,嘴里不停呢喃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妈气急,颤抖着手指着贺郁川咬牙切齿道:“我们家虽不是什么豪门,但我的女儿也是我和她爸捧在手心长大的,容不得你们一家这么糟践!”
“你还记得你当初求我们把女儿嫁给你的时候吗!”
那时候贺郁川很穷,浑身上下拿不出一千块钱。
却还能凑出六百块给我买我喜欢的呢子大衣。
他在雪地里给我爸妈跪下磕头。
他说他这辈子就认定我了,会倾尽所有给我最好的。
他说如果贺郁川敢辜负安知愿,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爸妈怕我嫁过去受委屈,把我关在房间里死活不让我出去找他。
贺郁川就在外边跪了一晚。
他将自己跪成了个雪人我爸妈都没松口。
他天天来,天天求。
我也绝食闹着要见他。
后来爸妈实在是不忍心看我不吃饭,日益憔悴下去。
这才同意我们见面。
贺郁川后来的确遵守承诺了。
他成了大老板,开了公司。
给了我最好的。
可是他的心却变了。
如今的贺郁川再也没有以前硬气的模样了。
他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
哭嚎着想把那两张报告单融入骨血里。
爸妈拉着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爸妈说要带我回家。
可我还不能走,我和贺郁川的财产分割还没完。
我把爸妈安排在了最好的酒店里,让他们多玩几天。
我还要等着贺郁川将离婚协议给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