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柔打了头阵,谦卑地说,“我刚刚不小心把她的鞋子踩脏了。但我不是故意的。”
“君珹哥,你看我的脸是被她打的!”张文予尖利地指向苏米。
苏米一个眼神就把她极其阴历的盯回去,跟我比气势?
张文予终是把话吞了回去,张嘴又想哭。
张文予是孙君珹的远房表妹,家里也是政治家庭。从小娇身惯养,长得也还算漂亮,性格有点高傲和泼辣。
君珹从没有看见苏米如此冷冽的眼神。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米抬起头望了君珹一眼,俊朗的身形被炙热的余夕勾勒得动人心魄,澄湛的眼里,隐隐透着不舍和焦急。
对上这样的眼神,苏米的心跳有点慌。连忙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暗暗思索起他为何总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再看下去,她怕是会拉起他的手,跟他说完昨天说的那番话能不能不作数。
现实终归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半晌,他才慢慢转过头,用着略带凄凉但又平稳的语气说。
“走吧,伯母还在等着呢。”
张文予虽然不是很甘心,但君珹哥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理由再胡闹下去,否则自己在他心里的影响会不好的。
只好自然挽上君珹的手臂,愤愤地离开。
“依柔我们走吧。”苏米拉着她转身就走。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依柔有点担心。
“歉也倒了,是她先挑起的。她既然知道我们点心铺子,有本事就来,我苏米奉陪到底。”
依柔没再说话,心里竟然佩服起苏米,自己怕这怕那,她倒英勇无畏。
那女孩跟孙君珹是什么关系?两人看上去又那么亲密无间……
“李婶,你这鸡又到处乱跑咯,你看——,跑我脚边来,又要吃的。不行不行,下次得让它给我下给蛋才行。”
苏米路过李婶家的鸡棚,打趣道。
通过之前搬家的时候就认识了李婶,李婶很是喜欢她。平常在街上遇到没少聊天,逗她笑。
这女娃虽然看着年纪轻轻的,但很会说话,尤其是跟老人聊起天来。
几只肥胖的母鸡把身体陷进松软的粪堆,他们时不时愉快愉悦的抖擞下身体。
一些尘土片洋洋洒洒的落下来,漂亮而雄壮的公鸡们度着方步,等待攀上母鸡们后背的时光。
依柔顺手就逮住了一只母鸡放进鸡笼里。
“李婶,要不我挑只回去炖个汤吧?”
说完又眼神示意苏米,二人合伙打起鬼主意来。
“依柔这话深得我心。”
“你们这俩小丫头,行,行。快拿去吧!”
李婶直起腰,和笑大方看着二人,心里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其实他们俩只是搬了快大石头,像做贼一样偷偷跑走。
李婶眼神不好,以为她们真拿了一只鸡走,便开始盘算起明天去市场再买一只小鸡仔。
苏米和依柔哪能真把鸡拿走,一来知道李婶养鸡不容易,二来,苏米从没有抓过鸡,依柔敢,但鸡长得膘肥体壮,她一个人抓不住。
二人一路狂奔到家,放下陶罐子,互相看看,都不自觉般笑了起来。
“你真傻。”
“你更傻。”
“哈哈哈——”
畅意的舒心大笑让两人看上去就像是刚从田野上偷跑回来的小孩。
洗完澡后,苏米边擦头发,边跟依柔聊天。
说是聊天,但就是苏米一个人在哪里说。过来好半天,没听见依柔回应自己。
来到床边,依柔身材窈窕的背影正趴在床上看书。
苏米看了一眼,《傲慢与偏见》。
依柔把头发绾到一边,露出细长雪白粉嫩的脖颈。苏米松了一口气,饶有兴致地转过头,问。
“好看吗?之前没看你有这本书。是不是哪个小情人送的?”
“当然好看了。”
依柔好像只听见了前面三个字,仍旧专注看书。
她知道依柔爱看书,但最近几天连晚上都看得老晚。她不困吗?反正自己是一看文字就头疼,尤其是那文字涵养极高的文学,她是真的不行。
或许这就是理科生的烦恼吧,不是她不想看,而是自己根本就看不明白。
“依柔,你别看了,陪我聊聊呗~~,这书你都看了好几遍,还看不够?”
“书呢,就是要反复看。”依柔慢吐吐随着翻页说。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想翻,想去碰它,书就像一个人一样。
苏米盯着依柔,她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色。
“疑?——依柔,你看书脸红什么?”
“我没有。”
回答这么快,苏米坏心起,笑得狡黠,“你不会是爱上这书里的男主吧?”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书里的人。”
依柔的脸算是彻底红了。
“那你肯定是在借书思人咯?”
能让一个女孩子脸红,无非就三件事。
一是被喜欢的男孩子表白,二是做了什么害羞的事,三是……
“是他借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