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柔,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她拉起苏米的手来到一处裸露的空地,从草丛里摸出了一把小铲子,剥开息壤的土层,抱出一个棕色的罐子。
“这个是母亲之前弄的桂花酿。我算了算时间,最近拿出来刚刚好。”
说完又把罐子递给她,继续往地下挖。
“还有?”
“我、妈妈、妹妹,还各做了一罐。想着比赛看,谁做得好吃。只是现在母亲是尝不到了……”
“我来帮你吧。”苏米起身挽起袖子。依柔却连忙打住她。
“不用,不用——。你在旁边帮我拿着就行了,手会脏的……你别弄。”依柔连忙叮嘱她。
“你是不是把我看作娇小姐了?依柔,我不怕脏。”
不论苏米怎么说,依柔就是不让。
“好吧好吧——。我在旁边把你站着。”苏米拿她没办法。
依柔会心一笑,“真听话!”紧接着,没几下,都挖了出来。
“这个真的好香呀!——拿什么做的?”
苏米使劲抱着罐子闻,却又感觉怎么都闻不够。
“呃——,回去再告诉你。”
“切,还跟我打哑迷是不是?哈—,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依柔被苏米左右阻挠,二人来回打闹互闹痒。
终于依柔还是抵不住苏米的捉挠,哭笑不得连忙摆手打住。
“好了,好了——。告诉你还不行?”
依柔细数尽步骤,连放多少克都清楚记得。
“依柔,你真厉害。这东西真是越闻越香~~”
“其实,我还加了一样别人不会放的东西。”依柔隐秘而带点骄傲。
“什么?”
“蜂蜜。”
二人抱着罐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个尖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喝道:“你干什么?踩了人。这么没礼貌?”
苏米连忙停下,回过头看,一个身穿蓝衣黑裙的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
微微轻歪着头,蹙着眉,漂亮的眸子看上去格外清纯。
“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到。不是故意踩到你的脚。”依柔忙带歉意。
“这可是我今天刚买的鞋,就被你踩脏了。”
女孩的气势很足,压得依柔有点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的鞋子只不过表面上积了点灰,掸掸不就好了?”
张文予斜着眼,上下打量起眼前将人护在身后的苏米。
苏米并不打算理她,快步拉着依柔向前走去,她却立马挡在了二人面前,有点不依不饶的趣味。
她讥讽道:“你就是那个开点心铺子的?难怪身上一股子味道。”
我抬眼盯着她,这女的是来挑衅的?
“你瞪什么瞪?”她用手指指向我。
我瞪?大姐我什么时候瞪你了?我只是睁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你好不好?
她既然知道自己,突然有点好奇这女孩的身份来。
看上去应该跟依柔差不多大。
“味道?那是肯定咯——,酒香不怕巷子深。再说我们点心香还不深,身上要是没点味都不敢说自己是开点心铺的。——你不会是从民国来的吧?啧啧——”
苏米反倒鄙夷不屑地打量起她。
张文予有点被激怒。
我好笑得看着她,想跟我吵架,过个几百年再说吧。
张文予隐克着自己心里的火气,冷声说:“这么没教养,你妈知道吗?”
我抬头,阴狠狠地盯着她,轻咬着字说:“你再说一遍!”
看来,这嘴巴还真是欠收拾。
只见她并不服气,还想张大嘴巴说什么。苏米挥手给了她一把掌,不轻不重,刚刚好。
什么话你都可以说,但唯独不能提她。
哼,老娘在经历校园霸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在上小学六年级时,通过身上那些被烫伤的伤疤里,苏米就豁然贯通了这里面的道理。
张文予有些吓傻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打过骂过自己。今天居然被人给打了!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放出来。”
“苏米,你干什么?”依柔有点两难,安抚好苏米后,又朝张文予弯腰道歉,“真是对不起,把你鞋子踩脏了。我朋友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她都打我脸上了。”
张文予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苏米用力踩在脚下。
“文予,车来了。”
苏米一听这声,只觉胸口一滞,像是有什么郁结在胸腔。
过了好半晌,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
“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孙君珹的目光落在苏米身上顿了顿,看向依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