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眼睛打转似的环顾四周。
空间很封闭,人多,属于敌强势力。
徐声走上前去,冷冷地盯着她说,“如果我跟顾尧琛说,你在我这里,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你?”
“唔——,唔—。”大哥你到是把封条给我撕了呀。苏米真是醉了。
徐声皱了皱眉,撕下条子。那条疤就像一个被碾碎的核桃皮。
真丑。
苏米记得之前这个男人是没有这条疤的,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和顾尧琛之间有很深的过节。
“我和他一点都不熟!你绑错人了好不好?再说,我一小姑娘,你一大男人,欺负人?——啧啧。”苏米怀揣着忐忑的心跳悄咪咪地观察男人的神色。
要不是靠关系被救了出来,自己说不定早在牢里蹲饭了。现在手里根本没有什么筹码去和顾尧琛做斗争。
地下跟着自己的那帮人,就出主意把这女孩绑了过来。
“闭嘴,你懂什么?顾尧琛他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救个人还会亲自出马?我看那小子,不会是喜欢你这臭丫头片子吧?”
苏米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大哥,你和他年纪看上去应该差不多吧?我这能掐出水的小姑娘,你们也配得上?”要说徐声配不上,顾尧琛,咳咳——,勉强可以吧……
来场大叔恋也不是不可以……
打住!苏米呀,苏米。你脑子里再想什么呢?这什么还能开小差。他们要是愿意,你也不能答应呀!
“呵—,你这姑娘口气倒不小。”
“大哥,你看,你这么英姿飒爽风流倜傥、花见花开、车见车爆的——,能不能放了我呀?我就一普通小女生,哪有那么大能力能,叫一个军区上校来救自己?
而且——,而且我家里还有两个妹妹要养活和一个半残废的哥哥……,大哥,你行行好,放了我吧。”说完便梨花雨下般的哭起来。
“别哭了,——叫你别哭了!”
苏米啃啃呜呜看着他,情绪一上来竟还有些止不住。
一个小喽喽跑到徐生身边,低头掩声说了几句话。
“我可以放你走。——不过你帮我跟顾尧琛带句话。如果有一天我回来找他,那一天就是他的忌日。”
苏米激动坏了,但又摸不着头脑。
徐声现在身份不干净,待得这地方也是靠老朋友的旧交情才换来暂时的栖息地。手下告诉他,顾尧琛下午就回了军营。对这女孩一点动静没有。
自己一时冲动绑错了人。
苏米点头如捣蒜。紧接着又被人蒙住双眼,推走到一条黑暗深长的走廊。
鼻尖传来一股令人难受的粪便、腐臭味,耳边是一阵乱哄哄的辱骂尖叫声。
她攥紧拳头里不停冒出的虚汗,心里竟有点感激,眼睛上包裹着这条布条。
身后的人不停催促她向前走,终于鼻腔里呼吸进了从田野上传来的清新和流畅舒适的空气。
周围一片空旷寂静的天,黑的可怕。
身后没声响。
苏敏连忙用嘴咬开了手上的细绳,解下头上的黑布条。
强烈起伏的胸腔,随着苏米惊慌地奔跑而上下颤抖。
这什么鬼地方,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四周荒无人烟。
苏米连跑带走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精疲力尽,蹲坐在石板路上。
鞋子也早就磨破,光脚的她,不是水泡就是磨破了皮。
头发零散的她有点呆滞。
现在真不是一个惨字就能形容她了。
不知道依柔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很着急?活动有没有顺利结束?
一个低头,所有的这段时间所带来的劳累、惊吓、兴奋、迷茫、恐慌,一股脑的都冲出了脑海。
金册子也不在身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唉——。
不行!天无绝人之路,苏米顶着坚毅的意志力和昏昏沉沉的身体慢走在路上,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条路是通向何处。
周围树影斑驳。风向鬼似地嚎叫,远处还不时传来几声有点像狼叫的声音。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像首歌——。
绿色军营 ,绿色军营 ,教会我——。
唱得山摇 ,地也动,嘿 ——,嘿嘿—”
苏米大声唱起歌来,比起无声的可怕,她还是更加喜欢唱些阳刚激昂的歌来给自己壮胆。
其实徐声突如其来的绑架打破了吴秀莲的阴谋。
吴秀莲本想叫几个小混混去砸场子再叫人弄破水管,目的就是让苏米丢尽脸面,难堪。
结果却看见一辆醒目的军车停在外面,让她一时之间不敢轻易动手。
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车,思来想去,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惹麻烦。
最后放弃了砸场子的计划,水管倒是弄破了,又叫人潜伏在外面教训一下苏米。
但却被徐声先行劫走,最后只能愤愤无功而返。
苏米看到了一个公交车站台,但天实在是太晚了,车子根本就没有,要坐也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可当她一想到自己竟然要露宿这荒郊野岭,心里就忍不住的直打颤。
就在几经崩溃绝望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电话亭,她发了疯似的跑过去,掏出依柔早上放在口袋里的零钱。
拨打起了那早已熟记铭心的电话号码。
她心中默念一定要接!一定要接!
第一次没有接通。手里还剩下两个硬币。
第二声依旧没有接通。手里还剩下一个硬币。
第三声。
“嘟—,嘟—”
时间有时候格外得让人煎熬。
滴答一声,电话接通了。
“是孙君珹吗?”苏米的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凌晨的夜晚,实在是太寒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