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协议？”顾一南继续问，语气有些微妙。
“首先您那边的财产公证，我会签字，以后就是离婚了，我也不会要一分钱，这点您放心，然后……”姜小宁将自己洗澡时候思考的结果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在金瑞瑶身上她已经跌得够惨了，不过也谢谢他教会她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挣来的，才真的是自己的。
可她还没有说完，便被顾一南有点不耐烦地打断，“这还没结婚，你就想着离婚了，可真是想得长远。”
他语气有点讥诮，尽管自己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不悦到底是为什么。
姜小宁愣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高兴。
她这么做，出发点都是为了他，顾家这么大的产业，她跟顾一南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如何能这样心安理得地嫁进来？
毕竟现在这场婚姻，比起“婚姻”这两个字，用“交易”来形容更为贴切。
“那个，我不知道您是不是需要我做什么，但是我知道这场婚姻怎么说都是我占尽了便宜，所以希望你能考虑我的建议。”姜小宁没有解释想到离婚的事情，而是继续说道。
她的语气和姿态，几乎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
今天在金瑞瑶跟姜小悦面前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让她的自信、骄傲，统统都土崩瓦解，已经陷入了全面自我否定的状态里。
“姜小宁，你给我听好了，这个婚是我提出来要结的，既然要结婚了，对我，不必用词这么客气。其次，婚前协议也没必要。”顾一南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他总是喜欢用那种睥睨天下不容置疑的口吻。
他不喜欢姜小宁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
尽管两个人从见面到现在，她都一直处于惶恐的状态里，只是他原本以为是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对她打击太大。
可现在看来，她是根本对他还带着一丝戒心。
“不不不，有必要。”姜小宁立刻强调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定。
但是她知道虽然没什么钱，也幻想过中五百万，可现在从天而降的这个馅饼，实在是太大了，她觉得自己无福消受，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
看到姜小宁态度如此坚决，顾一南也不愿意跟她继续纠缠，大手一挥，“既然你坚持，那你把协议拟好拿过来给我签字。”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姜小宁立刻露出一个笑来，又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顾一南道，“那我先不打扰你了。”
说完了话，便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从书房里快速地跑开了，让顾一南想再说什么都没有机会。
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他摇了摇头，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文件。
或许，因为是跟她结婚，所以以后，也不会那么枯燥无味呢。
他微微一笑，眉头终究还是舒展了开来。
再说姜小宁飞快地跑回了房间，又对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发了一会儿呆，才终于找了一个佣人，说道，“能不能帮我找一身顾一南不穿的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