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玹妩没了赤朱丹,几乎就是个只会些花招的普通人。魏令舒每天逼她吐纳之法,练习心法,好让她更熟练的掌握裂海乾坤扇。这扇子作用极大,只是夜玹妩不得其法没有好好发挥它的作用。
她在山上呆了几个月,一直和阿瑶保持联系,掌握大哥的情况。虽然喝了槡华草茶忘记了最爱的人,但是其他事情都没有影响,只是有些事情因为和萧晨远有关,所以让她的记忆有些迷糊。魏令舒告诉她,因为她受了伤,伤到了赤朱丹,所以记忆受损出现了偏差而已。
夜玹妩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每日就是吃、睡、修炼心法,过得好不惬意。
一连几日没有收到阿瑶的回信,夜玹妩有点纳闷。她一边吃着果子,一边问赵子琛:“师兄,是不是我大哥醒了?阿妩一直没消息,是大哥醒了吗?顾不上回信?”
“醒了应该会马上通知你才对。”
夜玹妩点点头,紧接着就听赵子琛说:“出事了!”
“你快点陪我回去一趟!”
夜玹妩赶回黑水的时候,黑水乱成一锅粥。一直跟着大哥的护法说,阿瑶收到一封信就出去了,至今未归。他派出好几拨人去打探都没有回音。他想联系夜玹妩,可是能和夜玹妩联系的只有夜玹海和阿瑶。一个睡着,一个不知所踪。
夜玹妩心中大急,拿出银铃辨别阿瑶的方位。“在北边!”
夜玹妩确定了阿瑶的方位后,就吩咐护法照顾好大哥,并让人吧蛊婆接过来,住在隔壁,将夜玹海的房子用毒虫团团围住。安排好一切,便和赵子琛匆匆走了。
两人跟随银铃的指引一路追到长乐山,正赶上仙门百家聚会庆祝歼灭燕贼。
夜玹妩对姓任的没有好感,在来的长乐山下她告诉赵子琛,任鸿文当初想用她逼出夜玹海,让她受了苦头,至于差点被他强暴则隐去不说。告诉他,那个人见了杀了算了。
“掌门,掌门!不好了,出事了!”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弟子连滚带爬冲进大殿。
“混账!瞎嚷嚷什么,小心割了你的舌头!”任氏大公子任鸿文一把扼住弟子的喉咙。
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见小弟子满脸涨成猪肝色,嘴里断断续续说着:“……来了……都倒下了,上,上来了……”
“鸿文,放开他,谁来了?”
小弟子顾不上新鲜空气的撞进口鼻的舒适,大喊:“那个那个,魔女,魔女来了!都,都倒下了,她扇子一挥都倒下了!”
萧晨远在听到“魔女”两个字后全身瞬间绷紧,紧紧盯着那个弟子。如果不是从小的家教,不是在仙门百家面前,他早就上去抓住那个弟子问一问:“是哪个魔女?”
还能是哪个,天底下就一个魔教,魔教里就一个大小姐。那个他重伤时最后一眼看到的身影,来不及说抱歉。醒来后却再无消息的红衣女子。
“你说的可是夜玹妩?”许映安焦急的问。她是景山许氏的独女,也是子长山大公子萧晨宇的妻子。
众人还在愣神的时候,只听“啪!”一声,长乐山大殿的牌匾被当中劈断掉落下来。
众人急忙赶出来,只见一红衣女子,满身戾气左手持鞭,右手持扇,身后跟着一个高壮男子,一身黑衣面无表情。期间有长乐山的弟子围上来,他长剑挥舞,行云流水牢牢将红衣女子护在中间。
任鸿文怒从心起一声爆喝:“赵子琛!你一个燕氏的走狗,我们念你回头是岸,放了你,你他妈的还敢来放肆!”
小弟子仿佛见鬼般,哭嚎这说:“就是她,就是她,山下的弟子,被她的扇子一挥都倒下了。”
席上的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女子手中的扇子,扇面是一幅山水画,除了看着大气磅礴,没有别的不同。可是萧定钊和许振扬知道那是裂海乾坤扇。
赵子琛冷冷回望:“我离开燕氏不是怕你们,是因为她,以后我的命就是她的。”
“夜玹妩!念在破除燕氏你魔教也算有功,我们放你们一马,你还敢来放肆!”
许映安终于忍不住柔声说:“阿妩妹妹,你去哪了?你无恙便好。”说着向夜玹妩走去。想把她拉过来,化解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
燕氏覆灭魔教可以说算是倾尽全力,教主夜玹海深受重伤再未露面,夜玹妩更是杳无音信,不知生死。此时突然出现,许映安怕挑起仙门和魔教的冲突,夜玹妩势单力薄让人欺负了去。
“姐姐不必担心,我只是来接个人。接到便走!”
众人听她说来找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萧晨远,这魔女对萧晨远情有独钟怕是仙门百家无人不知。自从夜玹妩出现,萧晨远的眼神再未从她身上离开过,那赤裸裸的思慕,让任紫霞更不得立刻千刀万剐了夜玹妩。
夜玹妩自始至终没有看萧晨远一眼,她慢慢走向任昌黎,盯着他冷冷的说:“我来接阿瑶回去!”
任昌黎眉头微皱,“谁?”
“我身边那个黑衣持弯刀的女子,我来接她回去。”
“胡闹!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瑶不摇的,你来我这里撒什么野!”
夜玹妩冷笑一声,语气平淡的说道:“她在这里!你最好把她完好无缺的送回来,否则,我就掀翻这长乐山把她找出来。”
萧晨远望着夜玹妩,明明是那个红衣明媚的女子,可是哪里却不一样了。那个像精灵 一般叽叽喳喳热情似火的女子,如今……不一样了。他心中一痛,是因为自己吗?他还没有说对不起,还没有告诉她,他愿意为她不顾一切许她一座花开不败的城,愿意不问缘由始终站在她身边护她周全。可是阿妩,还来得及吗?想到此,萧晨远眼眶一热。
大哥萧晨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回来了就是好的,纵有千百种对错,都可以慢慢细说。”
萧晨远点点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夜玹妩,只见她拿出一只镂空银铃,这银铃他知道,是阿瑶用蛊虫和自己和还有夜玹妩的血一起做的,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彼此。
银铃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声响,越响越急在夜玹妩手中飞速旋转。夜玹妩割破手掌,将血一点点滴进银铃,那银铃喂了血后瞬间变红发光,从空隙里密密麻麻向东南方伸出无数触手,仿佛有一股巨大的牵引力,拉着它们一般。
夜玹妩挑着银铃往东南方走去。
“站住!我长乐山岂是你随便走动的地方~!”
“你爹不是说不知道阿瑶吗?怎么,难道堂堂一门之主说的竟是谎话?你们藏起阿瑶想做什么?”
许振扬出声道:“既然没有藏就让他去找找,我们也算是长辈了,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许振扬是景山许氏的掌门,谁都知道他的独女和夜玹妩以姐妹相称,而此时他自称夜玹妩的长辈,把她当做自家孩子,意思再明显不过,今天谁也别想欺负这丫头。
任昌黎隐忍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请吧!”
众人跟着夜玹妩一路往东南方走去。
“前面就是我任氏的祠堂,你敢过去!”任鸿文气势汹汹挡在夜玹妩前面。
银铃越接近祠堂红光越盛,触手好像要挣脱银铃束缚钻出来,隐隐发出“嗡嗡”声。
“今日各位前辈在此,我作为晚辈不敢造次。我再给长乐山一次机会,吧阿瑶完整交出来,否则,今日不管是什么祠堂,我连整个长乐山都翻了。”夜玹妩说的很慢,声音冷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尸横遍野。
任鸿文一掌向夜玹妩劈来,赵子琛凌空接下这一掌,反手将任鸿文扭住,众人只见夜玹妩摇着扇子在他面前走过,任鸿文却全身猛的一震,瞪着双眼直直躺倒。任凭小厮如何叫也没有一点反应。
任昌黎心头一紧,裂海乾坤扇。这扇子他听说过,今日头一回见。他看着夜玹妩,这丫头明明没有一点灵力,却用得了如此集天地灵力的法器。
任紫夏冲上来用剑指着夜玹妩:“妖女,你把我哥怎么了!我爹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是想被碎尸万段吗?”
萧晨远见势用剑挡开任紫夏的剑,挺身站在夜玹妩前面。
“萧晨远!你还帮这个妖女!”
“她不是!”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夜玹妩只是淡然的从萧晨远身后走出来,边说边踏上任氏祠堂的台阶,眼睛一直盯着银铃,根本没有把二人放在眼里。
“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她看了一眼赵子琛,“那就别怪我了!”说罢他站到一边。
赵子琛拔剑用力斩向夜玹妩刚才站着的地方。任紫夏心中大急,顾不得萧晨远,转身就要去阻止赵子琛,萧晨远一个飞身回挡,将她逼了回来。
任昌黎大怒拔剑直指赵子琛的背心,夜玹妩默念咒语,扇子绿光大作,她反手一挥,狂风大作任昌黎不得不停下攻势抬手挡了一下。
就在这须臾间,赵子琛连劈三剑,“轰隆”一声巨响,地面塌下去一块,露出黑黢黢的一个大洞。赵子琛和夜玹妩一个闪身跳了下去,萧晨远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