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玹妩消沉了几日,看着阿瑶忙前忙后,即处理教中琐事又安排人手四处打探大哥的消息。她甚至去向蛊婆要了去处瘴气湿毒的草药,想要亲自下周主山的悬崖去寻人。
这晚夜玹妩想去阿瑶房中劝她不要下去,她害怕失去,害怕一个人。可就在她准备推开虚掩的房门时,她听到阿瑶好像在和谁说话。
“好看吗?是我自己绣的如意纹,你的我绣的是墨草,你一直喜欢的。你还没有看过我穿嫁衣的样子,玹海。你不是要娶我吗?我等着呢,可你怎么还不来?你不来,我就去找你。你不会杀萧掌门的,你是不是也在悬崖下面?”
在夜玹妩心里阿瑶一直很坚强,她只顾着自己失去了恋人,忘记了眼前的女子,也在焦急等待自己的丈夫。
阿瑶的悲伤像一盆凉水将她彻头彻尾的浇醒。
第二日一早,阿瑶照例来看夜玹妩,一进门,桌子上摆放着两碗肉粥,香味浓郁。
“你来了,粥刚好凉了,快来吃。”
“阿妩,这,这是你做的?”
夜玹妩拉着一脸难以置信的阿瑶:“阿瑶,我想明白了。只是哭没用,我相信我大哥。你说的对,先找到大哥,找到他就能知道真相。但是,那悬崖下面可去不得。总之现在不行,你别去。”
阿瑶心里一松,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子长山上杨晋准备好避瘴气的东西正要出发去黑水,就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许振扬毕竟年长,经历的事情也多。客气的说道:“仙督一向公事繁多,怎么有时间来自子长山?”
萧家兄弟因为父亲的死与燕晋鹏脱不开关系,实在做不到笑脸相迎。
与燕晋鹏一道前来的任昌黎惋惜到:“仙督也是听闻萧兄的事情,特意和我一同前来吊唁。”
萧晨远冷冷到:“家父尸骨还未曾找到,就这么急着前来吊唁?难道仙督认定家父必死无疑?”
这几句话可以说是说的毫无客气,不留余地了。任昌黎尴尬道:“是这样的,宫寻和犬子交好,知道鸿文受了伤,前来探望从鸿文口中得知事情原委。晨远不要多心。”
燕晋鹏脸上有些挂不住,沉着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在转过脸问杨晋:“你来这里是打算去为定钊招魂吗?”
杨晋看了一眼许振扬,两人眼神一碰,立刻心领神会。
“是,晨宇传书给我,希望我去为定钊凶招魂,看看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说不定可以找出凶手。”
任昌黎纳闷的问:“凶手不是黑水那位魔君?”
许振扬捋着胡须慢慢的说道:“这夜玹海一直与我们进水不犯河水,而且之前与萧兄也算认识了。怎么会突然出手加害,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再说鸿文当时也身受重伤,说不定错过了些细节也不一定。”
燕晋鹏听着心里的算盘拨的啪啪响。任鸿文从父亲口中得知赵子琛暴露的事情,就立刻传信给燕宫寻。燕晋鹏此次前来就是想探探,他们到底知道多少,有何打算。
刚才一番话,已经明显有敲山震虎的意思,他燕晋鹏尤为有一统仙门百家准备了这么多年,连儿子都搭进去了尤其会在此时功亏一篑。子长山不能为己所用,那就只能覆灭。
知道一盏茶喝尽,燕晋鹏才似笑非笑的对许振扬说:“对了,安儿已经有六个月了吧?安儿是个好孩子,我一直喜欢。晨宇是个有福的,你父亲的事已经发生就要接受现实,死者已矣生者的还要活下去不是吗?安儿也到了关键的时候了,都说后三个月危险,情绪波动大会影响胎儿。”
萧晨宇紧紧捏着拳头,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警告。许振扬朗声道:“安儿一切都好,萧兄是她的公爹,变善孝为先。再说她嫁为人妻,一切自然以夫家为先。晨宇的决定自然就是安儿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他们。”
这就是告诉燕晋鹏他们是一股绳,你有本事一口吃下萧、许两家吗?再加上杨晋,不要轻举妄动的应该是你吧!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燕晋鹏笑着说:“振扬说的极是。晨宇,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燕伯伯说。人手不够的话,让宫寻来帮你如何?”
“不敢劳烦,有岳丈大人,和杨伯伯足够了。”
燕晋鹏也不在废话起身准备离开,瞅了一眼任昌黎:“任老弟,既然暂时不需要我们帮忙,不如你陪我回去杀两盘,我们好久没一起下棋了。
任昌黎夹在中间正左右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等燕晋鹏这句话呢。
于是二人假笑着来假笑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