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扬到底担心自己女儿,燕晋鹏一走就赶回景山。子长山正是多事之秋,不可一日无主,萧晨宇留下来主持事务,晨远跟随杨晋父子、沈骁泽一起重返黑水周主山,解救萧定钊的魂魄。
许映安身怀六甲,看到父亲回来,想到萧晨宇一个人承受丧亲之痛,越是放心不下。想回子长山陪伴萧晨宇,许振扬想起燕晋鹏的话,中就放心不下,不肯答应。父女两人这么多年第一次红了脸。
入夜,许振扬气鼓鼓的洗漱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许夫人散了头发,看着床上不断叹气的丈夫笑道:“女儿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如今身上怀着的,也萧家的骨肉。你不让她回去,哪来的道理。”
“我哪是不让她回去,她现在回去也是给晨宇添乱罢了。”
“那这些年我可是一直给你添乱?”
“那怎么一样,你知道的,不管发还是能什么事,有你在,我就安心。”说完自己一愣!
“哎!罢了!我只是怕她出事。”
“这些年我们也经历过风浪,若是真的有事,我也是希望可以生同寝死同穴。不要留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你胡说些什么!明日我送她回去。”
“这才对,再说,你那么看重晨宇,把女儿交给他,就放心。泽儿也不过去几日而已,等回来就让他留在子长山,里外帮衬着些。”
萧晨宇和许映安几日未见,本想着让她在娘家安心养胎,如今岳丈大人亲自将人送了回来,心中忍不住欣喜。
二人含泪执手,相视而笑:“怎么回来了?这边需要处理的事多,怕顾不好你。”
“我这么大的人,再说还有妙绿时候我。自己还顾不好自己。陪在你身边我才安心。”
萧晨宇但笑不语,这些日子孤枕难眠他又怎么会不想妻子。
许振扬又嘱咐了几句便回去了。
这些日子,萧晨宇不断收到仙门掌门们的书信,都是问父亲的事。因为子长山没有正式发讣告,大家也都表达得很婉转。
萧晨宇思前想后,和许映安商量事已至此,迟迟不发讣告不合适。跟岳丈商量后,萧晨宇决定先向仙门百家发讣告,告知大家父亲确实已经身故。等晨远他们回来再办丧事。
杨晋等人来到周主山,还和上次一样杨晋和萧晨远下去,沈骁泽和杨煜在上面守阵。
这悬崖远比二人想象的深,两人都服了清心祛浊的草药,灵力护体,依然难抵这瘴气带来的痛苦。
越靠近崖底,胸口越是沉闷,呼吸困难。悬崖底处几乎寸草不生,因为瘴气遮住天空,底下一直处在黑暗之中,二人排出几张火符照亮,杨晋随即拿出法器布阵招魂。
大半个时辰后杨晋满头大汗,他强压下一口腥甜,疑惑的说道:“不对啊,上次来明明在这里啊!”
萧晨远看出不对,紧张的问:“杨伯伯!怎么了?”
杨晋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咬破指尖,以血画符拍向阵眼,招魂阵瞬间发出耀眼的强光,杨晋嘴中念念有词,阴风阵阵。
“不对啊,萧兄的魂魄不在这里啊。怎么可能呢?”
“你说什么,父亲不在这里?他,他去了哪里?还是……”还是已经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
“没有,若书魂飞魄散,符篆会给我提示。没有异象,证明魂魄无事,只是不在这里了。”
萧晨远脑子闪过很多可能,失魂落魄破的说:“我去找找。我去找找。”
他祭出一张火符,可是也只能看见五十步以内的范围,茫然的左看看又看看,被黑暗吞噬四周,他不知道改从何处开始。
杨晋低头,看见双手裸露的皮肤已经被瘴气腐蚀溃烂。他忍着疼痛对萧晨远说:”晨远,不在崖底,上次他的魂魄很脆弱,而且处在休眠的状态。应该不能自行离开。”
“有人把他带走了?”
杨晋看见萧晨远脸上开始滴血,自己的脸颊也灼热疼痛,用袖子一擦,缨红一片。
“晨远,上去吧。这瘴气不仅有毒还蚀骨,再耽搁下去,我们两就交代在这儿了。”
萧晨远不甘心这样离开,可是看这杨晋满脸是血,用袖子一擦,带下一层肉皮,心中不忍。
“好!”
杨晋知他心中所想,安慰道:“晨远,我你父亲亲如兄弟不会放任他的魂魄不管。越是难抉择的时候越要冷静。”
“是杨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