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玹妩起来和许映安告别后便跟着萧晨远走了。
一路无话,还是一前一后。
夜玹妩心想这萧家人果然像师傅说的,呆板冷漠。
二人下山,找了一间客栈萧晨远对夜玹妩说:
“你先去休息,我会让小二把饭菜送去你房中。晚些时候我会去为你吹奏安魂曲。”
说罢犹豫了一下有说道:
“许姑娘真心待你,这几日你不可出去,避免为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便可。”
说完转身进房了。
夜玹妩也不想给许映安添麻烦,没有反驳什么,乖乖进房休息了。
吃完饭,夜玹妩推开窗户看到一树桃花开的正好,正是“又有墙头千叶桃,风动落花红蔌蔌。”
心想,山茶花没看到这桃花开的倒是妖艳。萧晨远进来,看到夜玹妩一身红衣红靴,头上戴着一朵桃花,双手撑在窗棂上凑在花枝前,听到推门声扭头微笑看着他。
“你来了,你看,这树桃花开的多好!”她撇了撇嘴说道“师傅说崇溪涧的山茶花是最美的。可惜看不到了。”
夜玹妩一下跳到窗台上坐下,双腿一荡一荡地说:
“开始吧!你的笛子是什么材质的?我还从未见过紫色透明的笛子。”
萧晨远看着她,仙门百家中不乏美女,个个端庄秀丽。
而眼前的女子红衣似火,身后桃花灼灼,越发显的得她娇俏可爱。
萧晨远突然想带她去崇溪涧看看,这荒唐的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为人清冷没有什么朋友即使是对兄长也鲜少吐露心声,用波澜不惊来形容他二十年来的心境再贴合不过了。
萧晨远强压下思绪,拿起紫玉笛子。悠悠的笛声传来。
他闭着眼睛,将灵力注入笛声中。
夜玹妩看着他,觉着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她想起了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不由自主的走到萧晨远面前,也闭起眼睛,感受着这个让她除了大哥以外,第一次不想分离的男子。
曲终,二人对望着静静站了半晌,夜玹妩问道:“这是你谱的曲子吗?”
“嗯,融入灵力有净魂安魄的效用。”
夜玹妩歪着脑袋笑着说:“很好听,我喜欢。”
就这样过了两天,第三日是男萧晨远最后一天为夜玹妩吹奏了。
曲终夜玹妩说:“明日你就走了,你能带我出去逛逛吗?我保证不乱跑,不给你添麻烦。我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北容。”
萧晨远并不喜欢热闹,沉吟片刻对她说:“外边好像有烟花,跟紧我。”
路上人来人往十分拥挤,都想去桥上看烟花。
萧晨远实在忍受不了和一群人挤来挤去,连他一尘不染的靴子都被踩脏了。
他一脸不耐的说:“跟我来。”
夜玹妩赶紧跟上,二人越走越远,路上人越来越少。
“我们不是去看烟花吗,你这是去哪?”
可是不管她怎么问,萧晨远都未置一词,只是脚下生风般走的飞快。
夜玹妩一路小跑,有点生气的说:“我不看了,我要回去!”
萧晨远并未理她,给了码头的船家一锭银子转头对她说:“上来吧,带你去看烟花。”
等了片刻不见夜玹妩动作,又说:“要我扶你吗?或者回去。”
夜玹妩故意重重的跳到船上,萧晨远没有防备,左摇右晃一把抓住夜玹妩的胳膊将她拉入怀中才堪堪站稳。
夜玹妩本是想逗逗他,没想到逗到人家怀里去了。
平日里淡淡的兰花香此时却像混合了曼陀罗的汁液一样让人心跳加速喘不上气来。
萧晨远向来以雅正稳重著称,此时虽然慌乱面上却依旧冷峻。
他推开夜玹妩平淡地说:“对不起,你坐好,我划船。”
说罢拿起船桨就开始划。
一个静静坐着绞裙子得衣带,一个默默划着船桨,气氛尴尬。
夜玹妩看着萧晨远,他一身白衣,月照浮云,干净纯粹得像是未经采撷的高山雪莲,有种极致的清洁与光明。
突然砰的一声,天上炸开一朵红色花朵,紧接着蓝色的,绿色的,黄色的一朵接着一朵,把黑夜照的恍如白昼。
夜玹妩第一次见烟花,兴奋的跳起来晃着萧晨远的胳膊大喊:“好漂亮,好漂亮!你看,你看。”
“不许跳!”夜玹妩完全被烟花吸引了,更本听不到他说什么。
萧晨远看到烟花在这个红衣女子黑亮的眼中绽放,笑容明媚,这张脸庞一下子映在了他的心底。
“这真的太漂亮了,谢谢你带我来,被你父亲打伤也值了。我叫阿妩,你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萧晨远看着烟花没有说话,夜玹妩以为他不想说也抬起头看烟花耳边却飘来“我叫萧晨远。”
“什么?”烟花声音太大,夜玹妩没有听清。
他望着夜玹妩说道:“我叫萧晨远。”
“是你与许姐姐有婚约吗?”此时烟花绽放声音很大,夜玹妩还是清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是我大哥。”
夜玹妩高兴地说“烟花可真漂亮!”。
回到客栈已经很晚了,二人各自回房休息。
萧晨远一夜未眠,他从未像今夜这样心思烦躁,这些年他专心修炼,没有什么朋友,对于修炼以外的事毫不关心。
在沈骁泽眼里,萧晨远活的简直太没意思了,就像人偶一样,毫无生气。
可是今夜,萧晨远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那位红衣似火的女子。
他不懂情爱之事,但是却知道不应该,不可以。
第二日一早夜玹妩去找萧晨远,怎么敲门也没人应。小二看到说:“那位公子已经走了。”
“走了?他留什么话了吗?”
“没有,他结了帐就走了。”
夜玹妩一阵失落,他竟然不告而别,是怕和我和魔教扯上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