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选角在即了,我们禁不起任何意外,元小姐你或许不明白这次选角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我可太明白了。
“别说了,我懂,”我沉痛地点点头,“我就打电话和他分手,让他好好搞事业。”
我掏出了手机。
“不,我的建议是元小姐您直接离开。”秦月专业地提议。
我放下手机,佩服地看向秦月,有点明白前世贺之清怎么能走得那么高了,秦月确实是一个得力的、目光锐利、手段高明的帮手。如果我现在给贺之清打电话,估计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会撇下工作来找我了。
“成。”我很痛快,“那我现在收拾东西?”
没想到我这么拎得清,秦月被我整的不会了。
“可、可以。”秦月正色,“希望元小姐说到做到,不要和他联系。”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取下电话卡,放到了秦月手上。
“......”秦月怀疑贺之清逼人家谈的恋爱了。
“要不,你等等我,我收拾完东西,您看着我上飞机?”我蹭着家里WiFi开始看飞机票。
“不用了,就不打扰您了。”秦月落荒而逃。
把我和元辛的机票定好后,元辛的车刚好停到了门口:“去哪儿吃?”
“去机场吃牛肉面。”我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不管元辛变换的脸色,将他的行李又推出了门。
9.
“真舒服啊,”我睡在沙滩上,颇为自得。
“你什么时候回国,”元辛嫌弃地将饮料递给我,拿起电脑又开始敲敲打打。
“度假时就要好好享受,不要搞你那些破东西。”
“这两年多,你每隔两个月就要我陪你出来度个假,我已经快毕不了业了。”元辛一边吐槽,一边奋笔疾书。
“那不是姐姐被人棒打鸳鸯,心里难受吗。”
“我看你是干了亏心事,心虚地满世界乱跑。”元辛发誓还没见过渣成元乔这种级别的,前脚刚和人在一起,后脚溜之大吉。
“你不懂,”我忧伤地摇了摇左手,“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产物。我和你姐夫的天时还没到。”
“哦?那什么时候到。”元辛虚心请教。
“等你姐夫拿到最后一个金路奖影帝。”我默默盘算,拿到这个奖后的贺之清在圈里的实力、地位已经无人质疑了。
他的梦想实现了,他的爱情,也就是我,再屁颠屁颠回去。
哈哈,谁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我得意地抖着腿。
“那我给你订机票。”元辛合起电脑,拿起手机一顿操作。
“?”
“姐夫昨晚已经大满贯了。”
“不能啊,”我坐起身,刷起了国内热搜,“他不应该明年才拿这个奖吗?”
直到坐上回国的飞机,我也没晃过神,贺之清这一世这么快就大满贯了?
我看向手机屏幕的男人,是那一次贺之清受伤前偷拍的,我伸手戳了戳:“这么厉害?”
“爱情影响男人出刀的速度,没有爱情了,果然无敌。”旁边的元辛懒洋洋地说。
“所有人都关心他飞得高不高,只有我关心他飞得累不累。”
“我看你最关心他飞得高不高。”元辛翻了一个白眼,“为什么又要把我绑回来啊,我真的快毕不了业了!”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要是你姐夫猛然看到我,情绪上接受不了,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你不得保护保护你姐?”
随着空姐优雅的下机提示,我有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你先回别墅,要是明天下午我还没回来,你就来这里来找我。”一下飞机,我将纸条放进元辛口袋。
那是贺之清那户小房子的住址。
随便打了个的,熟悉的街景从我身边飞快划过,下车时,我眯眼看着眼前的楼房,这个居民楼位置虽然不错,但是外表看着很普通。
502,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不算大的房子,不像贺之清当年说的有些空,它被布置得满满当当,很温馨。
我躺在沙发上,实质的手感让我更有些无措,不过万里飞行的疲惫很快袭来。
庆功宴结束后,贺之清开车又回到了江边的小房子,即使住在再豪华的酒店,他也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将保温杯放到玄关桌子上,贺之清低头换拖鞋,却发现了一双不属于这个房子的女士高跟鞋。
几乎是颤抖的,他按亮了整套房子的灯。
猛然被明亮的灯光刺激,我一个激灵坐起身。
“元乔。”静谧的空间里贺之清轻声喃喃。
“贺之清。”我也不敢大声。
高大的男人走到沙发边,缓慢地伸出手摸过我的头发,我咽了咽口水,除了那股熟悉的薄荷味,我闻到了更浓烈的烟味。
“你还敢回来?”轻柔的动作猛然变得暴烈,贺之清一手将我扯起来。
“之清啊,”我颤巍巍地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肌肉发力带来的力量感让我有些胆战心惊,“别冲动别冲动。我就是太想你了,才回来的。”
“想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会想念一个逼着你和对方谈恋爱的人吗?”
何出此言啊!我惊恐万分:“你没有逼我啊,我真心和你谈恋爱的。”
“多大的真心,让你在答应我的两个小时之后迫不及待登上了飞机?”贺之清眸色沉沉,一脸嘲弄,声音哑得犹如沙砾滑过。
“......”光听剧情,是一个渣的不能再渣的人了。
见我不说话,贺之清闭上了眼睛,半晌又开口:“所以呢,这次又为什么回来找我?”
“呃,你大满贯了。”我实话实说。
这话听着怎么越描越黑。
“我大满贯了?”贺之清往后走了几步,坐在了椅子上,一脸嘲弄,“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元乔,你不会我努力了这么久,在好不容易拥有了选择权之后,我还会选择你吧?”
“你会啊,”我指了指玄关处的保温杯,“你还用着我的保温杯呢。”
“那是我的。”贺之清反驳。
“我用过。”我接话接得很快,“所以你舍不得扔。”
贺之清深深看了我一眼,琥珀色的眼瞳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我连你都舍得扔。”
他抓着我的袖子往门外赶。
“我不走,我不走!”眼见到了门口,我一把圈住他的腰,咬定青山不放松。
手下的肌肉有了片刻了僵硬,我饱含希望地抬头看向贺之清。
“你再不走,我报警了。”贺之清面若冰雕,看不出丝毫情绪。
丢不起这个人,我撒开手。
“贺之清.....”站到门外的我垂死挣扎。
“彭!”门被重重地甩上。
他还真不怕伤了我这个小宝贝,我幽怨盯着门牌号,半晌,垂头丧气向电梯走去。
来日方长,徐徐图之。
门内的人死死盯着猫眼外的人,用力抓住磨损的保温杯,手背上的青筋明显。
元乔,你终于回来了。
10.
疲惫地回到别墅,我一头倒在沙发上不愿再动。
“哟,都没能呆到第二天啊。”二楼传来嘲笑的声音。我一个抱枕飞了过去。
元乔,你不会我努力了这么久,在好不容易拥有了选择权之后,我还会选择你吧?
贺之清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
“不行,我得加紧攻势了。”我猛地起身。
短短一个月内,成束的黄玫瑰、情书涌向工作室,贺之清看着手机里的一日三问安,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也不知道元乔是怎么吧东西送进工作室的。
秦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果然不能做坏事,现在被人追上门了,如果不帮那人,她就要和贺之清说当年是自己用手段逼她走的。
天地良心,当年自己虽然出面了,但元乔的表现可不像被逼的,她打包离开的速度简直是像有人在后面追她。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她看在眼里,贺之清也一点没放下这个人。
算了,当日行一善了。
手机响起,秦月看向那个这周内联系过于密切的号码,无奈地接起。
“月月呀!”
“说。”
“我在你们工作室楼下,你们家保安不让我上去,你来接我一下呗。”
“你来我们工作室干嘛?”秦月颇为头疼。
“送爱心便当。”
“......”真的欠了她的。
“月月,你人真好。”我如愿以偿地上了电梯。
“求求你,下次来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很忙。”秦月一脸无语,“不对,没有下次了。”
“嘻嘻,知道了。”我只挑我喜欢的内容听。
“喏,贺之清就在那间。”秦月指了指最里面的办公室,不打算送她进去了。
“谢谢亲爱的。”我抛了一个媚眼。
“贺之清。”我小心地探出一个头,轻轻喊道。
没有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