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留城结婚
紫馨2021-05-13 09:553,394

  ?卢正统开始沉醉在一种恋爱的幸福之中。但他忽略了两人结婚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余淑华是独生女,是不会嫁出去的,卢正统要同她结婚,必须上余家做上门女婿。而卢正统家里虽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但农村习惯将上门做女婿看作家庭的不幸和耻辱。再说,卢正统又是长子,再穷苦的乡下人也不同意这样的婚事的。

  ??卢正统知道自己的父母封建思想严重,但他相信会做好他们的工作的。

  ??毕业之后,余淑华去了一家工厂上班。卢正统通过余淑华父母的打点也进了中学高中部教书。

  ??卢正统和余淑华开始吃住在一起。一天,余淑华的母亲将余淑华叫到房间里,咕噜了好一阵。当天夜里,余淑华就对卢正统说:“我们还是去登记结婚吧。”

  ??“这么快?”卢正统有些吃惊。他认为刚毕业不久,没有积蓄,根本没钱结婚,他娶不起眼前这城里姑娘。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结婚?”余淑华忽地生气了。

  ??“不是,我家里穷,现在没钱让我结婚。”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别找借口了。我爹爸妈说过,你只要愿意做上门女婿,就好了。”

  ??“可我还没将这事告诉我爸妈。”卢正统显然急了。

  ??“那你快点去告诉他们呀,明天就去。”

  ??卢正统没有支声。他明白,他不是一日一时能说通父母的。可余淑华逼得紧。望着余淑华几乎哭的红脸,他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算回去下。可他忽又想起什么不似的,对余淑华说:“我们一起去怎样?”

  ??“我可不去。你那么下房子象什么?猪棚一样,恶心死了。”余淑华转过身去,没有理他。

  ??卢正统觉得身上什么地方被针刺了下,很难受。一向活泼快乐的余淑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悻悻地走了。

  ??“晚上,一定要回来。”

  ??余淑华忽地跑出来,朝他说了一句。

  ??看见儿子回来,卢正统的父母喜出望外。虽然他们因过度劳累,脸上满是皱纹,身材肌瘦,但更显出乡下人那种纯厚和质朴。

  ??卢正统和父母聊了一阵之后,就提出了正事。

  ??“爸妈,我和班里的一位女同学谈上了。”说这话时,卢正统的脸红了。他还是第一次将这事告诉父母。

  ??“真的?”两位老人惊喜不已。

  ??“哦。”卢正统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卢正统的母亲追问。

  ??卢正统竟答不出话来。余淑华根本不想来乡下,他看着母亲满眼的希望,又不想说谎话,不知怎样说才好。

  ??“妈,她提出要结婚。”

  ??“这是好事。不过……”卢正统的母亲想到现实的问题,“家里的钱都供你上学了,哪还有钱办婚事?这破房子恐怕城里的媳妇不会进来。”卢正统的母亲脸上满期是忧虑。

  ??“人家要我做上门女婿。”

  ??“什么?做上门女婿?不行。供你读了十几年书,终于给家里添光了,去做城进城人的上门女婿,这不是白供你读书了?不行,不能去做上门女婿,这多丢脸的事。”卢正统的母亲忽地忿忿不平。脸儿不住抽搐。

  ??“你读书读昏了头了!这种事也会答应?娶不起城里姑娘,就娶乡下姑娘。”父亲也开始咆哮起来。

  ??“爸、妈,你们听我说,上门做女婿和娶媳妇是一样的,你们不要封建了。”卢正统想解释,但心里慌乱得没底。

  ??“你不用说了,我们是不会同意的。”

  ??这一天,卢正统留在老家,没回城里。第二天,他是一脸沮丧地回到城里。余淑华一脸涨红地问他:“我不是也和你说过,要你昨天回来的吗?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不是,我想做我爸妈的思想工作。”卢正统吱唔着。他绝没想到余淑华突然会变得如此之凶。

  ??“这么说你爸妈不同意你上门了?”余淑华逼视着卢正统。

  ??“看起来,这事急不来。”

  ??“你说什么时候才行?”余淑华急地掉出了泪水。

  ??卢正统没法回答。他只感到心里乱极了。这时他才明白,婚姻这事并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够他烦恼和伤心劳神的。他真有些后悔涉入这桩婚姻。

  ??“既然,你爸妈不同意,我们就分手吧。”余淑华哭着跑进房间,将门重重地掩上,并在里面大叫:“你马上给我走!”

  ??卢正统叫着,只觉得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火,走就走,看起来,我们根本不是走在一块的份儿。

  ??卢正统走了。当他刚走出不远时,就遇上了余淑华的母亲。他们见卢正统匆匆走出来,便挡住他的去路。“你今天怎么啦?”

  ??“伯父伯母,余淑华要我跟她分手。”卢正统带着委屈说。

  ??“你们吵架了?”

  ??“嗯。”卢正统点了点头。

  ??“我说正统,你是一个男孩子,应该让着她,怎么也跟着她赌气?”余淑华的母亲显然也生气了。她说了一句卢正统,就急急进屋了。

  ??卢正统回到了学校。此时,学校已放学。他在学校里有房间,他一个人闷坐在里面。这一夜,他想了很久。他知道父母是很不愿意他留在城里做上门女婿的。可以说,他对余淑华已生出了种不能割舍的情愫。然而,经过今天她这么一吵闹,他开始感到失望。余淑华并不是那种温柔贤惠的女性,也不是他所理想中的对象。他感到他和她之间所发展起来的感情全是虚假的,他和她不是很般配的一对。既然她提出分手,还是分手的好,以免以后有更多的麻烦。当然,分手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他相信这是暂时的,时间会治愈他的痛苦。他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教书上。

  ??三天过去了,卢正统没回余淑华家,余淑华也没来找他。但第四天,余淑华的母亲到学校找他了。卢正统正在上课,下课后才发现余淑华的母亲迫不极待地在走廊上等他。

  ??“伯母,你来了。”卢正统感到有事要发生。

  ??“你怎么不回去一趟?余淑华都哭得死去活来了,你倒安心在教书。”余淑华母亲没好声好气地说。

  ??“她没事吧?”卢正统还是很关心余淑华。

  ??“我问你,你真的狠心同淑华分手?”余淑华的母亲的目光有些异样,带着一种警告。

  ??“是她说的。”

  ??“这是生气话。你怎么就不懂不女孩子的心思?我告诉你,淑华都怀孕了。你不能扔掉她不管。”余淑华的母亲说着生气地走了。

  ??听了余淑华母亲的话,卢正统象树一样呆站在走廊上。

  ??卢下统从示听余淑华说过怀孕之事。但从她母亲的口气中看出不是假的。既然,余淑华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得对她腹中的孩子负责,这也意味着他得对余淑华负责。一放学,他就急急赶到余淑华的住处。

  ??余淑华躺在床上。她见卢正统回来了,不禁伤心地抽泣起来。

  ??“淑华,你妈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余淑华哭得更伤心。“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卢正统明白余淑华在生他的气。

  ??“这叫我我怎么出去见人?你说。”

  ??卢正统将宇眉夹得紧紧的,然后毅然地说:“淑华,你既然有了我的孩子,我们就结婚吧。”

  ??“你爸妈不是不同意吗?”

  ??“只要你怀孕是真的,他们是拗不过我们的。不过,我想带你一起去一趟老家。”

  ??“我不想去。”

  ??“这一趟一定要去,不去不行。”

  ??这一次,余淑华竟意外地同意跟卢正统去乡下。

  ??我们先不说余淑华是怎样的一个人。单说那次她对卢正统说出分手后,她就后悔了。卢正统一走,她仿佛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吃不香睡不安。她确实已离不开卢正统。

  ??卢正统带着余淑华忑忐不安地回到老家去了。这次,让卢正统感到意外的是,余淑华买了不少东西,一见上卢正统父母,就娇滴滴叫阿姨、叔叔,表现出既孝顺又懂礼貌的样子。直叫得两老人生不起气来,心里倒乐花花的。在他们眼里,站在眼前的媳妇确实俏丽秀气,楚楚动人。

  ??卢正统将余淑华怀孕的事告诉了父母。他说,他不能抛弃她,做上门女婿并不是不光彩的事,他会照样孝敬父母的。另外,他说家里穷,房子屁股大,淑华就是嫁进来,也没法住。估处门女婿,人家啥都有。余淑华乘机插上说:“婶婶、叔叔,做上门女婿实质上只是讲讲而已,只要正统一上门,我爸妈的所有财产都是正统的了。我们不会忘了你们的,你俩老了,我俩照样赡养你们。正统既然是你们的儿子,我当然是你们的媳妇。现在,城里人都是单生,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让正统进城,无非是他过上好日子,这也是你俩千辛万苦培养他读书上大学的愿望吗?”

  ??余淑华说得入情入理。卢正统的父母心里虽然仍不想不通,但口上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已有了孩子。孩子出生后,也姓卢,照样是卢家的后代。”

  ??余淑华这句话说在二位老人的心上。他们认为只要孩子姓卢,就不是做上门女婿了。

  ??“你这话算数?”卢正统的母亲和着余淑华问。

  ??“卢正统也场,我们保证不会食言。”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卢正统的父母同意他和余淑华结婚。

  ??余淑华和卢正统都开心地笑了。二人因为第二天上班,当日回到城里去了。

  ??婚礼选择在国庆节这天举行。卢正统和余淑华正式结成合法夫妻。夫妻俩倒也相处融洽,恩恩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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