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杏微微勾了勾唇,眼中的眸光都显得冷淡了几分。
这令牌如果是徐寡妇的,那徐寡妇便是这水寇的奸细。
没曾想,这奸细尽另有其人。
乔杏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转身木然的一张脸直接回了家。
另一边,徐寡妇和上门以后便将那木牌放在自己的鼻尖下轻轻闻了闻。
这木牌散发着一股很冷咧的檀香,光是闻着便让人舒心不已。
可是这木牌……
徐寡妇坐在凳子上轻轻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脸复杂的看了一眼手心里面的东西。
这木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毕竟村长可从未送过她任何东西。
等等,莫不是那天晚上?
念及此,徐寡妇顿时眉开眼笑。
不曾想村长身边竟有这般的好东西,明日若是找见了村长,自己定然要好好的问问他。
乔杏火急火燎的回了自己家,拽着萧覃两个人就在后院里面不停的耳语起来。
“我查探清楚了,这令牌是村长的。”
村长的令牌?
萧覃目光中多了几分了然,他本就猜想那日拐卖妇女的人中是不是有牛背村的人?
可今儿个听乔杏说这令牌是村长的,萧覃很快便想了起来。
那日晚上匆匆而来的两个黑衣人,其中有一个的声音他便觉得十分熟悉。
而今想来定然就是这牛背村的村长,没想到身为一村之长。
那老头竟然知法犯法!
而今更是和水寇有了勾结,若是长此以往,日后为祸一方。
“那我们而今该如何是好?”
乔杏不知道该如何走程序,现在令牌还给了徐寡妇。怕是过不了两日,这令牌定然也会回到村长的手中。
他们一没有物证二没有人证,这件事情想要捅到官府那儿去,怕是没有那般容易。
“静观其变。”
萧覃微微抿了抿嘴唇,村长既然敢为了银子伙同着拐卖妇女。
有了第一次,定然会有第二次。
只是这段时间怕是免不了,要好好盯着他几番。
“反正这收集证据的事情落在了你身上,我静观其变,也只能种一下我的菜呗。”
再过上几天便是要种植的时节,乔杏只想着如何将自家的田地肥好。然后将种子种下去,长出一大堆的黄豆出来。
她现在本就没什么生计,被逼无奈种田已经算得上是她最后一条出路了。
“照你的意思,明儿个便是要拿的草木灰去肥田?”
萧覃轻轻笑了笑,目光瞥见乔杏额前垂下来的一缕发丝,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帮她撩在了耳后。
小姑娘眉眼弯弯,一颦一笑都及合他的胃口。
“自然要肥田,若是不肥田。错过了时节,种子都不好种下去了。”
乔杏轻声嘟囔了几句,肥田这件事情可是她早就想好的,而今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正确的方子,怎么可能就半途而废呢?
两个人就这么商量好以后,第二天清晨,萧覃就和乔杏两个人背着两个大背篓。
一人扛着一袋草木灰,往乔家的地里走了过去。
田地是萧覃早就已经刨好的,上一段时间的白菜刚刚收获没多长时间。
在土地若是不耕耘一下那便会凝结成块,到时候种其他的东西下去便不容易长出来。
萧覃拿着锄头简单的将土壤翻了一翻,乔杏从自己的背篓里面拿出来一个碗,然后将碗里面的草木灰撒在了土壤里面。
这撒上草木灰以后,自己还要将这些土壤在继续的翻一遍。
等过几日下雨,草木灰浸透在了土壤里面,那样土壤才能够变得稍微肥硕一些。
两个人在田地里面忙活了不少时间,二周扛着锄头从旁边经过。看了一眼两个人在忙里忙外的样子,拿着麻布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
“乔家二妹妹,你这该不会是想把你家的土壤改好些吧。”
二周也听过不少的风声,都说乔家这二姑娘疯了,可正儿八经看着这二姑娘做事情的时候还有模有样的。
“是哩,二周哥哥莫不是也想试着做一下?”
乔杏累的那可是腰酸背疼,这一抬头,冲着二周轻轻笑了笑。
“不了不了,我家可是靠着这几亩田吃饭嘞。这要是随便动了,我家老太太怕是要拿着扁担打瘸我的腿。”
二周连忙摇摇头,看着乔杏累死累活的模样也不太忍心嘲讽她。
也怪乔家出了这么多的乱子,不然呐,这二姑娘指不定就寻了个好人家早就嫁出去了。
乔杏瞧着二周走远了,有些难过的低下头来抿紧了自己的嘴唇。
“何须管旁人的话?若是你做的好,到那时,他们自然会来奉承。”
萧覃莫名其妙的对乔杏有着极大的耐心,小姑娘竟然对这事情都是有理有据,为何不大胆让她试试呢。
“我就是有些难过,你看他们一个个的。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疯子一样。”
乔杏轻轻撇撇嘴,将最后一把草木灰撒进了土壤里面。
她也不怪牛背村子里面的村民对自己如何想,上辈子的自己就看见过一句话。
成神的路大抵都是孤独的。
她若有朝一日真的成为了人上人,那心里边儿的想法又如何能够那么多人说呢?
萧覃本次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出声宽慰乔杏些许,哪知道自己随便开口引了个话题乔杏顿时就笑了出来。
两个人将着田地里面的土壤翻了好几番,勉勉强强能够将草木灰和土壤相融合。
等过几日降下一些雨水以后,豆子便可以播种了。
而今天气也开始渐渐的热了起来,乔杏换上了自己的青衫罗裙,整个人站在园子里面,倒像是快要飞走的青鸟。
“你这小丫头,这罗裙是什么时候做好的?你瞧这肩缝都紧了不少,你而今如何还上身呢?”
乔大娘瞧着乔杏这身上的衣物,顿时便心疼了起来。
乔石走了那么些年,家中大大小小的银子都是刘氏在管着。
别说是家中的吃喝住,便是两个姑子身上的衣物都还是好几年前的。
“娘亲,这罗裙好穿着哩。”
乔杏不甚喜欢在村子里面,妇人身上的衣衫。
镇上的布本就卖的有些贵,她从不曾怪乔大娘没有为她做新衣裳。
“好穿也短了!”
乔大娘有些恼火的拍了乔杏一把,这小姑娘家家的竟是什么都不懂得。
那脚丫子和脚腕,可不能给丈夫以外的男人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