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本王可以为了云尧母女无所畏惧,可以用身家性命堵上,可是这小孙子,往后就是冉冉上升的小太阳,你皇叔我,如今竟然是开始又些畏首畏尾起来。”
“云尧是王叔独女,隳儿是长子,寄予的厚望不同,所以王叔自然是更要重视一些。”
鲁王心情显然是很好,他说道:
“这个小兔崽子,别看他才出生几天,都是会认人了,本王一看见,心都要碎了。”
祁怀珟顿了顿,说道:
世界万物,讲究的都是一个情字,舐犊之情,父母兄弟手足之情,人得怀着仁慈之心和手足之情,若是这样两样都没有的话,枉为人子。又如何为君?“
“老五,今日不谈正事。”
鲁王摸一把自己的胡子,眼里立刻露出深邃复杂的目光。他知道祁怀珟想要说些什么。
祁怀珟收敛片刻自己的情绪,复又补充道:
“皇叔你也看见了如今二哥坐上这个位置,屠杀了多少皇族亲眷,我不是谋算这个位置,而是这个位置谁坐都行,但不能是他。”
鲁王叹了口气,当初自己皇兄最不看好的就是如今的明乐帝,奈何他占着嫡出身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皇位,届时自己想要去阻拦,都已经是来不及了,他说道:
“皇侄啊,你应该知道如今诸海四国仅咱们东胤最弱,当初我就是顾忌此处,才会投鼠忌器,东胤国上京城的天,不能再乱了。“
”可是他们得先把我的母妃放出来,才有资格跟我谈这个,否则,我手里的黑骑也不是吃醋的。”
让天下人始料未及的便是,那皇帝身边最神出鬼没的队伍黑骑,竟然是在靖王的手里,所以这天下更加纷纷议论这皇位得来不正。于是祁怀珟说道:
“皇叔应该对侄儿之困感同身受,怎会当初阻止我,如今又做壁上观不闻不问呢?”
“你母亲身份特殊,这一点我能够理解太后和皇上。”
鲁王说了,但是并没有讲话给说完。更多的是淡漠和威胁。哪怕祁怀珟不想承认,可是若非沾了靖王妃的功劳,今日鲁王并非会对他如今亲近了,祁怀珟说道:
“皇叔,若是皇叔愿意一助,侄儿保证只要母妃平安出宫,绝不动这皇权。”
“你还是不懂。”
鲁王摇头晃脑的,
“若是天下大乱,拥你为国君,届时不止这东胤国,便是诸海四国都要大乱,我朝的国土便是顷刻不保。”
“皇叔,侄儿不明白,不明白?”
祁怀珟更加的不懂,哪怕最后破釜沉舟,拥戴自己为帝,他也是当得得,更何况到时候自己手握兵权,怎会安抚不了这天下。鲁王声音带上了不少怒气:
“当初跟你父皇都没有说通,他固执得要死,如今跟你更是说不清了,幸好当初没有铸成大错,不过我告诉你,这天下不止是你们的天下,我还看着的,别胡来。”
说着便是拂袖而去,祁怀珟一闹门子官司,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发泄,二十多年来他不知道鲁王和几位权臣为何对自己承嗣一事十分排斥,哪怕是他从不眷念那位置,如今也是有了兴趣。
从书房走出来孩子会,看见四处寻自己的尔雅,看着她东张西望的样子,祁怀珟说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
尔雅沉着脸大气不敢喘一下说道
“不是王爷唤我来的吗?”
祁怀珟几乎是忘记这件事了。
“告诉你,好好给云尧看病,别乱跑,还有,别得意。”
尔雅又要听这个男人一番威胁的话才能够脱身,淡淡道:
“治好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祁怀珟理都没有理她,只不过是快一步走到前面。虽然这几日她的表现确实和从前哪个只会告状的草包比起来好一点,不过这也完全不妨碍自己讨厌她,这是他的政敌放在自己身边恶心他的。
还不知道是包藏了什么祸心呢。
“哇,你看那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他可是咱们东胤国的第一大才子曲成颂呢,听闻三月前在四国皇子斗诗会上,一曲咏梅拔得头筹,可给咱们东胤争脸面了呢。”
“这曲公子有才有貌,可是不少名门千金的意中人呢,只是不知道最后花落谁家。”
听着这一帮女人意想花痴的对象,尔雅不禁也侧过脸去看。
哇!
确实是不错,难怪他一出现就引起如此大的轰动。
这曲成颂文雅之余又是眉形剑目的,还是自己喜欢的那种高鼻梁单眼皮小帅哥。这分明是她的菜啊。
“看什么。”
祁怀珟这个阎罗大声的将尔雅从沉迷美色里面给生生吼了回来,她立刻定了定神,自己可是没有忘记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由于祁怀珟太过于没礼貌了,尔雅说道:
“看帅哥啊,怎么?王爷是觉得自己貌不如人,所以动怒?”
“尔雅,你是想死吗?”
祁怀珟说着又是想要给这个可恶的女人一顿,奈何现在入太多,他从来不对女人动手,尔雅是例外,于是神色一敛盯着曲成颂那张绝色脱尘的脸冒出寒光,说道:
“怎的,看见你的老情R,就这般按耐不住自己?我告诉你,你是本王的人。为了靖王府的脸面,请你安分守己一些。”
老情R?尔雅捕捉到这个重点词,心下一定,看来有故事!于是赶紧打小抄补作业啊,她努力回想原主的记忆,原来这曲成颂是丞相之子,才华横溢。
自然也成为了原主自小暗恋不得的对象,可是从小到大这曲成颂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就连她出嫁那天还来喝自己的喜酒,可以看得出来完全就是原主自己没羞没躁的单恋啊?
虽然这个小鲜肉是帅了些,比研究所来的都还要帅,可是这个保守年代的男人很难撩吧,更何况尔雅是属于负责撩不负责收拾的人,还是算了吧。神色一缓说道:
”王爷您误会了,妾身是你的人,心里怎可想着别人?“
心里恶心得不知道吐了多少次,这个家暴男,活该被太后塞人娶不着媳妇。只能是跟着靖王的后面扭着身子走得屁颠屁颠的。
曲成颂看惯了这些女子对自己的奉承,可是他又十分谦卑,身为丞相所出,天之娇子,至今洁身自好。
方才一进门就看见了尔雅,这个从小跟一块牛皮糖缠着自己的讨厌丫头,可是今日瞧着她的神色,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于是走过去说道:
“雅雅!”
尔雅回头,祁怀珟发现曲成颂这厮竟然是过来了,于是脚步顿了下来,迎合着尔雅的速度,说道:
“曲大人,如今这尔雅是本王的王妃了,和本王伉俪情深,你是不是应该唤一句王妃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