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掉,然后又拿着空杯子问谢安琪。
“你要不要喝水?听人说他们家的水有点甜。”
他们家的水有点甜?
谢安琪瞬间觉得时光仿佛倒转了好几年,两人回到最初认识的时候。她穿着他宽大的大衣害羞的坐在他对面,被他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她抓起那个油腻的廉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一杯水。
顾辰东只穿一件米色毛衣坐在对面,他的耳朵红红的,看着她目光满是遮不住的笑意。
“喝那么多水干嘛?他们家的水很好喝吗?”
陈希希面色通红又假装镇定的看着他。
“是啊,我觉得他们家的水有点甜。”
“想什么呢?”谢安琪的思绪正沉浸在几年前,顾辰东突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老板娘跟你说话呢。”
“啊?”她赶紧整理了思绪抬起头来跟老板娘打招呼。“你好,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咦,这不是希希吗?你回来了?”老板娘看到老熟人似的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几年不见你了,听辰东说你出国了?噢,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俩又和好了?我就说嘛,那么般配的两个人怎么能说分就分呢?”
“呃……”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辰东一个人在国内很寂寞呢,又不肯再找女朋友,等了你这么久,可不能再走了。”
“啊?”
“要我说你们也不小了,是时候把婚事给办一办了。辰东,不是姐说你,这种事情你们男的要主动点。你总闷在心里不开口,人家女孩子着急又不能主动说,你说说,这事什么时候能成?”
顾辰东全程笑呵呵仰望着她,一再点头附和着她,谢安琪真被他们俩这么深的友情惊呆了。
“大琴姐说的没错。”顾辰东伸手过来握住谢安琪的手。“我们确实打算结婚了。”
“是吧?这就对了。你可算是想明白了。”老板娘开心的样子跟自己儿子要结婚了一样。“那我先提前恭喜你们了啊。哎呀,看我,说了这么多废话还没问你们想吃什么呢,希希,你想吃点什么?”
不知道顾辰东说的结婚是真是假,不知道顾辰东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谢安琪有些慌,他根本没问她,她也没有征求顾辰北意见,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
今天一进这个菜馆就觉得自己有些灵魂出窍,现在猛的又被老板娘叫陈希希,她差点脱口而出。
“蒜茸菜心。”
不过她马上又反应过来。不不不,你现在是谢安琪,千万不要搞忘了,你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认识她,第一次吃她做的菜,你根本就不知道该吃什么。
“还是问辰东吧,他比较熟,我听他的。”
老板娘不明所以的望着顾辰东笑,还以为谢安琪是有多听男朋友的话呢。
“行,辰东,人家说了听你的,那就听你的吧。”
“蒜茸菜心吧,还有螺蛳粉。”
“你呢?”
“我吃过了,特地带她来吃的。”
老板娘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好。希希,你等两分钟啊。”
老板娘转身走了,顾辰东又抓起谢安琪的左手放到眼前来仔细的看。
她的左手戴着莫俊晖送的尾戒,不待她做出反应,现在已经被顾辰东摘了下来拿在眼前仔细观赏。
“你以前从来不戴这种东西的。”顾辰东眼皮也不抬的说。
谢安琪觉得他话里有陷阱,马上机灵的反问了一句。
“你这个你指的是谁?陈希希还是谢安琪?”
顾辰东抬起眼皮看了她一下。“你说我指的是谁?谢安琪,这个戒指是莫俊晖送你的吧?什么时候收的?一个月前你还没有。看来这一个月你过得很精彩啊。”
谢安琪伸手想去把戒指抢过来,无奈他反应太快,马上攥到了手心里,同时语气变得分外严厉起来。
“怎么?我说对了?当真是莫俊晖送的?”
“你既没送我戒指,又没说我是你的人,难道还不能收别人东西了?”谢安琪轻声挖苦他。“麻烦顾总快点还给我,如果弄丢了,我男朋友会生气的。”
顾辰东冷脸看着她,手心捏的紧紧的。
“你一边跟别的男人保持肉体关系,一边收莫少的戒指。谢安琪,你很会玩啊?”
谢安琪故意气他。“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过去了算了,难道还要记一辈子吗?再说,我收他戒指的时候又没有跟你怎么样。”
顾辰东挑眉看着她。“莫少可真够大度的,连女朋友跟别人上chuang都不介意,真是天下第一好男人啊。”
“顾辰东。”谢安琪拿桌子上一个空塑料杯朝他丢过去。“请你拿出你的素质来,莫俊晖又没有招你惹你,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很难听吗?”顾辰东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既然想做你男朋友就应该把你看紧点,更不能让你随随便便就跟一个曾经有亲密关系的男人出去。”
“嘁。”谢安琪白他一眼。“我们这叫信任。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小心眼啊?”
顾辰东不说话了,依旧把戒指攥在他手心里轻轻的笑。
“你笑什么?”谢安琪被他的样子弄的心里发矛,伸手去问他讨自己的东西。“快把戒指还给我,堂堂一个顾总,随便拿别人东西很有礼貌吗?”
“谢安琪,你自我催眠的本事可越来越高了,说的那么笔真,是不是连自己差点都信了?”他不但不还戒指,转而把它一个用力扔到了外面的胡同里,只听叮叮两声,便没了踪迹。
“顾辰东,你有病吧?”谢安琪尖叫一声,赶紧从座位上跳起来跑到门口去找。“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可以随便扔别人东西呢?”
“这么个不值钱的破玩意儿要来干嘛?”顾辰东满不在乎的看着她说。“你喜欢待会儿带你去买,十个手指头全戴满都没有问题。”
谢安琪本就近视,现在天已经擦黑,胡同里都是碎石子,即使她猫着腰仔细的找,却也一无所获。
“顾辰东,你真是病入膏肓了。”她找了一会儿气急败坏的冲进去对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