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归家后也并未去往县衙一看究竟,而是径直返回了家中。
见我并不在家,他们也并未在意。
仿佛从头到尾,我都没存在过一样。
然而又过了两日,我始终没有出现,终于让他们稍微慌了神。
父亲先按耐不住了,焦急地请来当时写信的亲戚来家里吃饭。
娘还在想着要教训我,同意了父亲的宴请。
席间几人小酌了几杯,父亲借着酒意,向那位亲戚打听我离开时的去向。
亲戚半醉半醒,含糊其辞地说:“谁知道呢,我只瞥见了个背影,啥细节都没留意,说不准那人根本不是你家丫头呢。”
这话一出,父亲如遭雷击,他愣在原地,半晌都没回神。
这些天来,他们竟未曾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不待他深思,亲戚醉意更浓,口齿不清地继续道:
“不过我倒是记得,之前你夫人问过我,咱们周围最近有没有人去世。我也就昨天听我家那位提起,似乎你们这条巷子里确实有个小姑娘没了……”
“听说那姑娘是活生生被饿死的。仵作检查她的尸体,发现她早已患上不治之症……”
“可她终究是饿死的,据说解剖时发现胃里都是草纸和泥土……”
听到这话,爹爹噌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直往外头冲去。
而我娘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呆在了一阵,随后急忙追上了爹爹。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你别理那丫头片子!她肯定就是存心找人演戏,假装去世逗咱们玩儿呢。等她在外头钱花光了,自然就会回来。”
可此时的爹爹就像一头犟牛,任凭我娘如何使劲,甚至甩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也拽不回他的脚步。
最终,娘只能跟着爹去往县衙,去确认我的遗体。
一到县衙,说明来意之后,一位官差显得有些不悦,对他们好一阵数落。
因为官差早就快马加班送信让他们来确认我的身份,结果他们愣是拖到现在才现身。
在官差的带领下,他们见到了我的遗体。
爹爹看到我尸体的那一刻,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扑上去紧紧地抱住。
“我的乖乖啊……”
我娘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扫了一眼遗体,转而对官差说:
“这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家的孩子哪会瘦成这样皮包骨头!”
接着她便想拽着爹爹离开。
谁料爹爹猛地转身,反手给了我娘一记耳光。
“你这女人,看看你把咱孩子养成啥样了!”
这一巴掌把我娘打得愣在当场,若不是官差及时制止,两人恐怕要在县衙里大吵一架。
直至官差拿出了确凿的证据,证明我确实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娘才不得不面对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