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看了信,刚想原谅他,现在新闻却说他下落不明……
心里空洞洞的,仿佛有个地方被钻子钻着,酸凉酸凉地疼得发紧,就像撕心裂肺。
昨天失踪?我和顾衍举行婚礼那天!
“乔凉,乔凉,你……”
我没能听清老周在说什么,呼吸都停滞了,我眼前彻底一黑,手里紧握着那封信。
那份信,是许静初写的。
她说—“乔凉,你终于死了!
你这个死人,已经干涉不到我和祁森了。
当初,我以为我能仗着这张脸彻底拥有祁森。
没想到半路出现你。
更没想到,你们才结婚半年,他只见过你三次,他就和我说,他喜欢你,想重新开始人生。
那半年里,因为你的存在,他连心理治疗都不需要了。
我姐姐因他而死,他凭什么和你重新开始。
如果真要有那个人,那也只可以是我!
我逼他,逼他回忆起姐姐的死,以我的性命逼他!
让他羞愧,让他彻底远离你!
我成功了,你们只能是名义夫妻。
可他,也只把我当成亲妹妹,接替姐姐照顾妹妹的义务,宠着我,却从不爱我。
我终于熬到了你放手,可他居然不愿意!
他从头到尾都不愿意,我一说起,他就骗我,就安抚我,说要你付出代价,来拖延时间。
我继续用生命逼他,用姐姐的死逼他。
可这次不一样了,他只是把我救回来,然后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
他说他想和你好好生活。
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我设计了一切。
那个悬崖,就是姐姐掉下去的地方。
我就赌,以他的心理障碍,再加上我这张脸,他肯定会救我。
你掉下去了,他抱着我,喊着我姐姐的名字。
我做好了准备,准备变成姐姐,永远呆在他身边。
可是他醒悟过来了,像疯了一样往山崖边跑去,毫不迟疑的要飞身随你而去。
我看着他被一堆人抓着,他像疯了一样,挣扎着。
他被一群人压制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去喊你的名字。
我知道他晕了过去,知道他心理再受重创。
他根本接受不了你的死,你死后很久,他都一直以为,你没死。
然后抱着你的衣冠冢,去环游世界。
姐姐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过,却为你,彻底变了一个人!
万幸,你死了。
我更觉得你该死,幸好你死了。
他爱你,那又如何,他的爱,我得不到,你也享受不到。
多公平。
这封信,你看不到,但我写的开心。”
大小不一的字迹,杂乱无章的话语,爱而不得的癫狂。
在这张旧信里,表达的清清楚楚。
也把我们多年的误会,解释的清清楚楚。
那个木盒子,竟是我的衣冠冢。
我自以为是个了解丈夫的妻子,却一直不知道他在做心理治疗。
我和顾衍在举行婚礼的时候,他将自己丢给了千丈湖水。
我的泪像决堤一样,怎么宣泄都没用,浑身都是痛的。
我想起了太多,在因特拉肯,面对我的出现,该有多欣喜若狂。
面对割开手腕,又一次在他面前,走向死亡的我,他该有多自责恐怖。
那个月夜,他连脸都不敢露,小心翼翼的一直和我说,希望我健康幸福平安。
我已经苏醒过来,耳边全是老周不知所措,急喊医生的声音。
“医生,快来看看!”
“怎么可能没事,没事怎么会哭成这样!”
……
我悔了,彻底悔了。
我不该那样去戳他满是伤痕的心,我不该说那些重话,我千不该万不该。
可是,是不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