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做全套,我和顾衍的婚礼如期举行。
没有多少宾客,也没有多少祝福。
但婚礼上该有的环节,都齐全了。
念誓词,交换戒指,拥吻。
除了结婚证,我们没有领。
夜色沉沉,我演了一天戏,显然累坏了。
“Miyo,跟我回因特拉肯。”顾衍出声,他的眉心也皆是疲惫。
“我会跟你转机到海城,不会回因特拉肯。”
决定以结婚逼走祁森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好了。
留在国内,祁森会猜疑,我只能再次背井离乡,但也不会和顾衍在一起。
我忽然兴起,很想问他的感受:“两年前,你接近我的目的,现在成功了。”
他按着眉心,似乎在回忆从前。
“嗯,挺畅快。”
我好像没什么感受:“嗯,那我就不和你说谢谢了。”
毕竟,这应该勉强能算互相帮助了,我们的敌人都是祁森。
“你,好像已经不信爱了,不信我真的爱你。”他说,突如其来的忧伤气氛。
我凝眉冷笑:“呵,我拿爱有什么用。”
都说爱我,却都在伤害我。
爱?我避之不及。
翌日,我向律所递交了辞呈,也把手上的案子转交给同事。
“乔律师,结婚结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你不在,我们律所想接大官司可就费力了。”
同事们围在了办公室,而我正在收拾东西。
我笑:“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凑巧遇上的。”
“哪是凑巧遇上,当事人可都是点名要你。”
我收着电脑的手一愣:“是吗?”
“是,都是点名要你,你来我们桐城半年,在律界就声明远播了。”
我的心拧了一下,有些不太对劲。
不过我还是扯了扯唇角:“多谢夸奖。”
我管不了那么多,是不是他暗中帮我,我都不想深究。
以后的人生,我不会再见到祁森,在他眼里,我是顾衍的妻子。
我走出律所的时候,天幕好像骤然由白转黄,落日余晖顷刻洒向这座城。
我眼前有一座金黄的桥,光与影交织着,急于修建,却也设计精良。
它像个庞然大物,梗在我心口上。
我一步步往上迈,走上一个个台阶,到达了桥顶。
望着四周,他究竟跟了我多久,又躲在哪里?
他连我踢他名字都知道,应该离的很近,我怎么从没发现他。
落日落日地平线之下,黑夜降下序幕。
我被手机铃声唤回万千思绪。
我才意识过来,我在这座桥上,居然站了这么久。
“喂,老周。”
“在哪呢?我刚好来桐城,聚一聚。”
“好,你说地方。”
“好,那就去桐城最贵的餐厅。”老周故作豪爽。
好像过了这么多年,只有老周一点没变。
把人生活的安稳,需要多大的本事?
我没做好,顾衍没做好,祁森也没做好。
餐厅里,老周格外豪横,对着服务员:“这一排,都要了。”
我笑了声,准备开口和老周说出国的事。
老周翻了翻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一叠信封:“最近搬律所,才发现楼下你的信箱里,居然被塞满了。”
我的关注点只在老周搬律所上:“发财了嘛。”
我随意瞄了眼,看了一半,皆是银行和一些广告,我就把信封放一边。
“我就不谦虚了,是发了点小财,你考不考虑重新回律所?”老周说。
“不考虑,我要出国了。”我说。
“出国!你这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是不是祁森难为你了。”老周拍桌站起。
力道太大,把桌角边的信封都给震了下去。
我俯身去捡,犹如命定那般,我的目光锁定到一封署名许静初的信封上。
地址是港城监狱,她坐牢后写的?
她会和我说什么?
我拆开了那封信,长长的一页。
我在看,格外认真的看,眼泪不知何时盈出,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字迹。
“新闻快讯,祁氏集团总裁于昨日失踪,今夜,有市民在湖中发现祁总车辆,目前车辆已打捞上岸,车主,下落不明……
“车开湖里?这是要自杀吧。”老周掺了句。
这是什么情况?
我指着电视:“她在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