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烬从房间出来时，等候在门外的厉影和薛灵灵看清他的模样，一并齐齐失声。
他的脖颈处，一个几乎还在渗血的牙印，更别提耳后、脖颈的抓痕，看起来极为惨烈，让人甚至不敢想他身上该残存多少这样的痕迹。
“先生……”厉影艰难道：“姜如意……还好吗？”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人还有全尸吗？
厉烬啧了一声，不满道：“睡着了，让厨房多做点补身体的，给她好好补补。”
“那您这……”厉影欲言又止。
厉烬抬头摸了一下那个牙印，云淡风轻道：“哦，她咬的。跟小狗圈地盘一样，麻烦。”
厉影：“……”
虽然他不是很懂。
但看这力气，小狗圈地盘？只怕是姜如意想要生生咬下他一块肉吧……
但厉烬既然这么说了，他呐呐道：“看不出来，她还是那种人。对了，先生，薛灵灵想要见见她。”
薛灵灵上前一步，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厉先生，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能不能让我见见如意。她现在心情一定非常难过、低落，有我陪着，应该会好一点……”
然而，听到最后一句话，厉烬嘴角的笑意一收：“你的意思是，只有你陪着，她心情才能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灵灵吓得一抖。
厉烬嗤笑：“一个叛徒，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薛灵灵的脸色顿时煞白，她咬着下唇：“那是因为，你用我亲人的性命威胁我……”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厉烬迈步，嗓音极冷：“除了我，谁也不许见她。”
薛灵灵还想要上前，却被厉影急忙拉住。
他低声警告：“先生心情本就不好，你还上去触霉头，不要命了！”
“可如意……”薛灵灵满面担忧，低声道：“厉烬逼她杀了她的父母，又把她这样关起来，万一她一个想不开……”
“先生不会给她想不开的机会。”厉影迟疑一下，低声道：“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她。”
“其实……她父母没有死。”
“什么？！”薛灵灵震惊：“真的假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怎么看，厉烬都不像是会伪装的人。
“我骗你做什么，你爱信不信。”厉影想了想，又道：“报酬已经打到了你的账户上，你还是趁早离开吧，不要再卷进来了。”
薛灵灵担忧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迟疑许久：“不行，我不放心……”
“那随你，但千万不要试图违抗先生的命令。”厉影留下一句叮嘱，转身，快步跟上了厉烬。
薛灵灵双手紧握，望着紧闭的房门，来回踱步着，在心中无声祈祷着，希望姜如意能听到她的心里话。
——
厉烬走进了孟阙的实验室。
密封的药已经放好。
厉烬拿起时，正在做实验的孟阙头也不抬道：“这药虽然副作用低，但长时间使用，一样会造成双腿肌肉萎缩。”
“多久算长时间。”
“一年吧。”
“够了。”
要不了一年，他就能把她变作只知道留在自己身边的金丝雀。
孟阙突然烦躁地啧了一声，又叹了口气。
厉烬毫不意外：“又失败了？”
孟阙突然毫无预兆的发火：“还不都是你！查来查去，竟然是基因序列和常人不同，我还没有理出个头绪，又塞给我两个半死不活的让我救，现在他们的基因也有问题，我忙的一个头三个大，还要给你做让你玩情趣的药！你把我当什么了？驴吗！”
实验失败的孟阙总是能毫无预兆的发火，厉烬早已习以为常，不过一句话倒是突然引起他的兴趣：“玩情趣的药……”
他饶有兴趣道：“有没有那种吃了能让她黏在我身上不下来的那种。哦对，她身体弱，还爱哭，虽然我挺喜欢她哭的，但哭多了对身体也不好，你再研究下，有没有让她哭但不伤身的药。”
他强调：“都不要有副作用的。”
孟阙突然拿下一个试剂瓶丢给他。
厉烬稳稳接住：“你真有？”
“不。”孟阙冷笑：“里面加了薄荷油，你拿去洗脸好好清醒清醒吧。”
提的什么狗屁要求！
他强行把话题扯回正事上，示意厉烬去看躺在手术台上昏迷不醒的姜盛夫妇。
“我发现，这两人的基因是后天改造的，甚至可以说是试验品，所以他们注定活不过五十岁。但你身上的基因却是乍一看，同正常人无异，极有可能是从母体时，就经历过改造，但因为技术不成熟，所以你会留下头疾和意识不清的后遗症，但好处也显而易见——”
“你拥有了较之常人更加强壮的身体，以及愈合能力。”
“不过，这两人怎么逼问也说不出有效信息，我猜测，他们的记忆也被人动过手脚。”
“人体大脑虽然复杂，但对方既然能连人体基因都能改动，抹消部分记忆也并非天方夜谭。”
“厉烬，这幕后，还有一双看不到，但非常强大的黑手。”
“甚至，经过二十多年的时间，我还赶不上他们当初的技术。”
而且极有可能，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就对厉烬虎视眈眈。
厉烬眸光具是冷色：“那他最好快点出来，我还能赏他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这两人体内基因虽然是后天改造的，但也有可取之处。从他们身上下手，应该对你的病症也有缓解之效。只是——”
看着失败的实验，孟阙再一次心烦意乱。
他扫过他脖颈上的那个牙印，冷笑一声：“你也是有病，非要她误会她真杀了她父母，也不怕哪天她捅你一刀，到时候我可不管救。”
厉烬神情冷戾：“那是因为查出来这两人身体有问题，否则就不是误会了。”
“况且，她没那个机会。”
“我看你是自己作死。”
孟阙懒得劝他，见他要走，把人叫住，丢给他一剂针管：“抽一管你小情人的血来，她是这两人的女儿，又对你有特殊效果，我要查看一下她的基因。”
“非得一管？”厉烬扫了一眼：“她身体弱……”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