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瘦了这么多?”秦淮心疼的问道。
秦素一怔,眼底微韫“我没事,就是赶路辛苦了些,哥哥不要操心我。”
秦淮却不以为然,他虽然和秦素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见面了,秦素自小都不喜欢擦胭脂的习惯,一直都有,今日的脸上却擦胭脂了。
“今日可是要出去?”秦淮又问。
秦素摇头“我才冲床上起来,哪有闲心出去闲逛,再说了,哥哥还没有好,我怎么能够出去散心闲逛呢?”
秦素说的一脸认真,好像真的是担心秦淮担心的要命一般,凤弈看了都从心底里觉得佩服。
秦淮却一脸宠溺,哭笑不得的说道“亏你还是一个女儿家,脸皮真厚。”
“说话的那个人是哥哥,脸皮厚一点也是没事的。”秦素回到。
秦淮冲着秦素招了招手“凤弈刚才替我把脉,把出来些东西,我还没有问,你先给我把脉试试?”
秦素听话的将手搭在了秦淮的瘦的没形的手腕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素面上毫无波澜,就在秦淮忍不住要开口问话时,秦素收起了在他手腕上搭着的手。
秦素见自己从秦素脸上看不出什么来,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秦素看了眼凤弈,将视线落在了秦淮的脸上。摇头笑道“哥哥没事,就是身子因为中毒,虚耗的厉害,一年内你恐怕都只能呆在秦府了。”
秦素说没事,秦淮也松了一口气,听到自己一年内不能出府,要在府中静养的话,觉得自己平素在青山书院学习,也很少在家,如今有了这个借口,他倒是可以歇一歇了。
“没事就行,听说你从释空手里拿来了流心经?”秦淮挥了挥手,没当回事,想到刚才凤弈提到的流心经,正好秦素也在,就开口了。
听到流心经三个字,秦素恍然了一会儿,看了眼一旁的凤弈,凤弈眨了眨眼,露出了我不小心说的表情,秦素心下了然。
“没有”秦素摇头,语气有些怅然“释空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不过是将流心经借给我看了一个时辰,还让我发了毒誓,不能默写出来给人,流心经存在了我这里。”
秦素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说谎。
凤弈和秦淮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什么。
秦淮睡不着觉,秦素将凤弈打发了出去,在一旁给秦淮背流心经,秦素温声细语的,背了一半,秦淮就觉得自己的双眼皮都在打架,没一会儿,呼吸平缓的睡了过去。
直到秦淮熟睡了过去,秦素才从秦淮的房间里出来,凤弈则是已经等在了院中,神色不明。
“你没回去休息?”秦素走近了才发现凤弈手里拿着一朵怀桑花,地上凌乱的散落着花瓣。
凤弈从小就有一个坏毛病,遇到纠结不已,或者是令他苦恼的事情,就会摧残花朵,这院子里只有一种怀桑花,从地上的怀桑花瓣可见,凤弈的心情差到了极致。
凤弈抬头,仔细的看着秦素“你哥哥他....他以后都可能子嗣艰难,你没有和他说吗?”
“说什么说”秦素走到凤弈的身旁坐下“他如今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上天垂帘,再说,虽然我不知道流心经有没有那么大的功效,哥哥修习一年之后,说不定就没有了子嗣艰难的毛病,自己好了呢?”
秦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异想天开,毕竟,参悟流心经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传说流心经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所以,秦素自己也觉得说不准。
凤弈见秦素不担心,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操这份心,也就没有担忧的必要了。
“这些日子,怎么说我都是要谢谢你的,谢谢你为哥哥续命拖着时间,让我赶回来。”秦素是打从心底里感谢凤弈的。
却换来了凤弈的一声冷哼“秦素,你少和我来这套,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若不是我和秦淮有几分交情,你以为我乐意待在这里啊。”
秦素一脸懵,不知道凤弈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生气了,不解的问“你在生气什么?”
秦素那副我很不解的样子,彻底的惹怒了凤弈,她还装无辜了起来。
“秦素,你是不是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凤弈觉得,和秦素这样子的人说话,就不应该藏着掖着,应该要摊开来讲。
秦素左思右想,还是不太懂凤弈说的什么意思,自己没有做人神共愤的事情吧,而且她也没有做得罪凤弈的事情,刚才在秦淮的房间内,或者说刚才两人都还在好好说话的。
“要不,你给个提示,我想不起...”来,秦素大脑瞬间炸开了花,想到刚才自己进门,凤弈一脸郁闷,碍于秦淮在场,又不好发作的模样。
原本她还以为凤弈是在生江承礼的气,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凤弈口口声声说自己表里不一,说话出尔反尔。
想到自己刚才和江承礼所做的事情,秦素只觉得双颊滚烫,热意让她整个人都飘忽忽的。
秦素嘿嘿的笑道“凤弈,凤大哥,我知道错了,这不是我身子弱,江承礼禽兽不如,对我动手动脚,我抗议无效,才会如此的。”
凤弈哼了一声,他都不乐意去看秦素的那张脸,看着就来气。
秦素见凤弈怒气未消,干脆举起手“我保证,真的不是我主动的,我有据理力争反抗过的。”
凤弈见秦素说的不像是假的,脸色微缓。
“下不为例”
“是是是,下不为例。”
总算是熬过了一关,秦素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有彻底的放下,秦素就见到枝芽从外面急急的跑了进来。
“小姐”枝芽好不容易站定,大口的喘着气。
秦素也不着急,就等着枝芽喘匀了气,才开口“说吧,出什么事情了?”
“清风楼,人去楼空了。”枝芽白着脸色,如实的将自己看到了都说了出来。
“什么?”秦素以为自己听错了“清风楼怎么会人去楼空了呢?”
枝芽将自己从秦府出去之后,如何走到清风楼,然后亲眼见到了清风楼是什么样的场景,都一一说了出来。
枝芽说当她去清风楼的时候,清风楼大门关闭着,开始枝芽以为清风楼白日里不开门,可是这都傍晚了还没有开,这不合常理。
枝芽自己留了一个心眼,找了附近的人问,这一问才知道清风楼在两日前,一帮子人,已经出城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接着又绕道去了清风楼的后院,桃花阁也没有人在,枝芽只在那院子中,拿回来了一封信。
枝芽将信递给了秦素,秦素并不着急看,她现在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清风楼里里外外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余人,什么人可以做到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消失不见的?
在预谋着什么呢?
秦素暂时还想不通,不知道如何的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自己救人,疏忽了清风楼的动静。
“那,你去了趟桃花阁,可有见到风安或者是绿绸他们?”清风楼的人手无寸铁,身上的功夫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用于对付那些耍赖的客人还行,要是对上的人是绝顶的高手,那根本就不够看。
清风楼的人暂时不说,风安和绿绸还有风尘,三人的武功可不弱,风安就算是三人中武力值最弱的一个,也比清风楼的人好上不止一倍。
枝芽摇头“奴婢没有看见他们,桃花阁也没有他们的身影。”
得,人去镂空。
眼下的线索,只有秦素手里的那封信了,这是唯一的线索。
秦素犹豫了片刻,便将信拆了开来,开始细细的研读了起来,片刻之后就将信读完了。
上面写的简短,让秦素去西岭山见对方,否则清风楼的人,还有风安他们的命,就要交代在他们的手里了。
凤弈察觉到了秦素的脸色不对,将秦素手中的信抽了出来,看了一眼,哑然失笑。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威胁都威胁到了秦素的头上来了,还没有原因,就是让秦素只身前往。
凤弈见秦素站着不动,不太确定的问道“你不会真的想去吧?”
秦素眸光忽明忽暗“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去见一见这个人呢?他可不是没有理由的,上面写着我和风安他们的关系,还有清风楼的一百余人。对方能够做到一人不落下的带出京城,足以说明,我和他有利益的冲突。”
凤弈也不得不承认,秦素说的很对,暗处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秦素不应该如此松懈,才让对方钻了空气。
“如今烟京城的水,还真的是深得很呐。”秦素感慨“凤弈,你不知道,以前我出门在外,烟京城的事情还真的是听得少了,回来烟京城的日子里,我见识到了什么,边关防线险些被破,朝中人员贪赃枉法,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将我的人带出了烟京城,若是说烟京城里,没有内鬼,没有和敌国勾肩搭背的人,我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