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岳父的事结束了,胡勤辉在杭州也经常往回寄信,告知自己的近况,以及介绍杭州的风土人情。
一路奔波,赵力也是运气好:山岭之中竟然有一个小摊,小摊后是一大片西瓜田。想必是给行人歇脚做些小生意的。
赵力又热又渴,看见小摊,眼前一亮,就走了过去想歇歇脚。
摊主是一个老农,看见客人也不着急迎客,摇摇手中的蒲扇,悠闲地躺在藤椅上。
赵力走近一看,摊位前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道:
西瓜茶水,两文钱管够!
赵力看着这个牌子,再看看老农,心中也是觉得这个摊子有趣。随即他走了过去,在一个放钱的小盒子里放了两文钱,然后拿起一个西瓜,自己切了吃了起来。
从始至终,老农也没看赵力一眼,只是悠闲地享受着午后的时光。
草棚下,两个人就这么着不说话,一个吃瓜,一个扇蒲扇。
吃了两块之后,赵力想到了什么,看向老农开口问道。
“老伯,你可知道咱们燕州有谁会易容术之类的本事吗?”
老伯听了停下摇蒲扇的手,不紧不慢地说道。
“知道啊!不就是欧阳老怪嘛!”
赵力本来是无心地一问,没想到真的有人知道!顿时眼前一亮。
当即,赵力扔掉手中没吃完的瓜,走到老农面前,说道。
“您是说,您认识这个会易容的人了!”
老农放下蒲扇,跟赵力聊了起来。
原来,就在附近,正住着一个叫欧阳建的人,就是一个会易容术的人!
这个欧阳建年轻的时候喜欢云游四方,机缘巧合之下就学会了易容术。
欧阳建脾气有些怪,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居住,偏偏喜欢住在荒郊野岭。
那个欧阳建经常找老农来聊天,吃瓜,喝茶。最开始的时候,老农还受过欧阳建的捉弄呢!欧阳建最开始的时候都不以真面目来,都是临走时掀开面具,让老伯吃一惊。
一来二去,老农也就知道欧阳建了,而且知道他有易容的本事。欧阳建跟老农相熟了之后,就常来了,只是最近几日没有露面。
赵力听完大喜。误打误撞,还真让他找到了!要不然以那个欧阳建喜欢在荒郊野岭住的性子,自己要费不少劲呢!
当即,赵力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老农,还告知了自己为什么要找欧阳建。
老农知道了赵力是徐述年手下当差的人,也多了几分敬重,说道。
“徐大人啊!我知道,咱们燕州的青天大老爷嘛!当初咱们燕州闹饥荒,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老农知道了来龙去脉,在赵力不解的目光中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这个欧阳老怪啊!恶作剧到徐大人头上去了!你放心,这个欧阳老怪啊为人不坏,这一次就是跟徐大人开了个玩笑罢了!”
赵力听完,也是心中感叹:
要不然怎么是欧阳老怪呢,老怪老怪,这脾气和处事可真够怪盗!
然后赵力问道。
“那老伯知不知道,这欧阳建为什么要跟徐大人开这个玩笑呢?”
老伯又揺起蒲扇来,笑着回道。
“以他那个古怪脾气,这谁知道呢?就是有事找徐大人也说不定呢!”
赵力听完,也对这件事的真相知道了个大概,又和老农聊了一会儿,道了声谢就赶紧回去了。
回到刺史府之后,赵力讲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述年。
徐述年听完也是连连称奇,感叹道。
“没想到天下竟然真的有会这种易容术的奇人异士!而且就在我燕州地界我竟然不知道!”
随即一想到欧阳建不喜城市,也就释然了。
然后徐述年又想到,这个欧阳建和自己并无交集,骗自己也只是一个玩笑罢了,那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难道真的是无心之举。
然后徐述年想到了什么,眼中大放异彩,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叫住赵力说道。
“咱们这次可是无意之中捡到宝了!快,准备准备,带我去见这个欧阳建!”
赵力听完,也没说什么,收拾了收拾,就带着徐述年去了那个卖西瓜的小摊。
老农看到徐述年本尊来了,没了当时的悠然自得,激动地起身相迎。
几人寒暄了几句之后,知道了徐述年等人的来意,老农笑道。
“欧阳老怪能得到徐大人您的青睐,也是他的福气啊!”
说罢,也不多做停留,老农就引着徐述年等人到了欧阳建的住处。
之见群山之中,有一个小院落,不大,但是颇有风雅之气。
听到有人来,屋内走出来一个青年,看向几人,笑道。
“不知几位贵客来到寒舍,有何贵干啊!”
赵力和徐述年看着青年,疑惑不解:
欧阳建不是一个中年人吗?怎么会这么年轻!
徐述年等人刚要说什么,老农笑道。
“欧阳老怪,徐大人来了,你还不以真面目示人吗!”
说罢,青年人嘿嘿一笑,伸手把脸上的面具揭下来,徐述年等人定睛一看,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谁能想到一个青年摇身一变就是一个中年男子呢?
徐述年感到惊讶,笑着说道。
“欧阳先生一手易容术真是好本事啊!”
那欧阳建也是摆摆手,倒也是接下来这句奉承,洋洋得意。
几人相谈几句,发现欧阳建冒充胡勤辉真的只是为了好玩,顿时有些尴尬。
然后,徐述年表明了来意,躬身说道。
“实不相瞒,我想请欧阳先生做我的幕僚,待遇方面您尽管提,我会尽量满足的!”
欧阳建看到徐述年向自己行礼,赶忙回礼,说道。
“徐大人不用多礼。我深知徐大人是个好官,既然您如此说了,我也就不好推辞了!只是……”
徐述年一听,还以为欧阳建不想呢,下一句话就让他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那三千两银子就当作我三年的俸禄了!”
几人寒暄几句,欧阳建也不喜欢住在城市,徐述年就没再多说了,带着众人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刘白和赵力都不明白徐述年为什么要这样子。
徐述年神秘一笑,没有作答,自顾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