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送走了公主不多时,但是徐述年又不得不推迟行刑了。因为天子的圣旨下来了:
徐述年即刻进宫面圣!
徐述年知道,公主是去找过天子了,天子召自己进宫,为的就是此事!
天子有命,徐述年也不敢耽搁,当即出发面圣。
皇宫之内,天子正襟危坐,徐述年跪拜行礼之后,天子开口了。
“徐述年,不得不说,为民做主,你是一个好官,是朝廷的重臣!我信任你,对你委以重任,你也确实有这个权力。只是你前脚刚杀了国舅,如今马上又要对驸马下手,你不觉得你做的有点过火吗?”
徐述年听了,也是恭敬说道。
“皇上,您也说了,我是在为民做主。既然身为朝臣,又是百姓的父母官,那就要整治法纪,造福百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国舅如此,驸马也是如此。驸马他咎由自取,杀人偿命,他就该有如此结果,还望陛下谅解!”
天子听了,也是冷哼一声。说道。
“你倒是挺会为自己辩解!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他毕竟是驸马,是皇亲国戚!你为百姓着想,也要为自己想想。你三番五次对皇亲国戚下手,而且都是直接处死,如今京中权贵人人自危,怕轮到自己头上。经过此事,以后你怕是无法在京畿之中立足了!”
徐述年听了天子的话,猛然一惊。他为官多年,十分精明,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天道好轮回!而且天子也是好言好语,为自己着想,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徐述年不说话,就是面容已经缓和,天子看了,微微点点头,继续说道。
“国舅的事你先斩后奏我就不多追究了。驸马他杀人也是酒后,无心之举。依我看,就将他杖责一百,发配边关三年,至于死罪,就免了吧!”
徐述年听到天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直接替驸马做主做了决定免了死刑,自己也是不能说什么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躬身说道。
“臣遵旨!”
次日,徐述年命人将沐普带到大堂之上。沐普战战兢兢,以为自己要行刑了,痛哭流涕说道。
“徐述年……不,徐大人!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回吧!”
徐述年看到沐普没有骨气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道。
“你可以不用死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将沐普杖责一百,然后即刻发配边关!”
沐普一听,也是一愣,瘫倒在地,喃喃道。
“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不!我要见公主,公主肯定不会不管我的,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徐述年大手一挥,沐普被拖下去杖刑了。沐普听到徐述年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没有公主向天子求情,你早就是个死人了!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还想见公主?公主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没有对付你还为你求情,恐怕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公主了!”
处置好沐普,徐述年让赵力叫来柳霞,轻轻叹息说道。
“你姐姐的事我也无能为力了!唉!天子降旨,免去沐普死罪,改为杖责一百,发配边关三年。天子之命,我也不好再抗旨做些什么,只能帮你到这了!”
柳霞听到徐述年的话,感激之色溢于言表,忙是躬身说道。
“大人无需自责,您已经为民女做的够多了!沐普也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民女已经感激不尽了!”
徐述年也是摆摆手,轻声说道。
“关于你姐姐的事,请你节哀!说来你姐姐的尸首还暂留在府尹衙门,我这里是我自己积蓄的两千两纹银,你拿去把你姐姐厚葬了吧!”
柳霞还想说什么,却被徐述年打断了。
“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弟弟吧!你二人谋生颇为不易,就让他到京畿府当个衙役谋个差事如何?”
柳霞听言也是欢喜。当即跪下说道。
“徐大人大恩,民女感激不尽,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您的恩德!”
柳霞拿了徐述年的两千两银子,将姐姐的尸首厚葬。他的弟弟也在徐述年的安排下入府当了个小衙役,此事就告一段落了。
徐述年回想起天子在宫中说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
诚然,徐述年得天子厚爱,在京都之中也是颇有权利。但是在皇宫之中,天子就与自己明说了。任你徐述年怎样做官,有多么大的权柄,可他做的事毕竟要得罪不少权贵。如果日后将皇亲国戚和朝中重臣得罪大半,那京都之中哪里还有他徐述年的立足之地!
京畿府尹不好做啊!
思索半晌,徐述年叹息一声,心中有了决定。他立刻就前往皇宫,请求面圣。
天子见徐述年前来,以为他又有什么幺蛾子。天子皱着眉头说道。
“徐述年,你又有什么事?难不成对驸马之事还有什么疑义吗?”
徐述年听出了天子的不悦,微微苦笑,说道。
“皇上,您对微臣厚爱,臣不胜感激。臣这次来不是为了驸马之事,是我自己的事。”
天子有些疑惑,但是听到徐述年为的不是驸马一案,也就舒展了眉头淡淡说道。
“但说无妨,徐爱卿,你也知道,你调任京畿府,是朕的意思,没有和任何大臣商量,就是因为对你的决定信任。”
徐述年躬身说道。
“皇上,那日您在殿中说的臣回去左思右想,觉得振聋发聩。臣感激皇上的厚爱与信任,将权力交与我。只是臣认为像我这样的人在京都做官,尤其是京畿府尹之职怕是不太合适。臣此次前来是想恳请皇上调我去外地吧!”
天子听了,眼中有精光。
诚然,徐述年是个好官,也深受自己倚重,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
可是在这京都之中,不乏名门望族纨绔子弟,甚至还有皇亲国戚,如果犯了事都由徐述年来管,那岂不是出了大事。
那可是连满朝文武得罪了大半,徐述年还有什么能力在京都立足!
就是自己想保,可碍于情面,自己也不好保徐述年一辈子啊!
天子知道徐述年明白自己那日的良苦用心,说的也都是真心话,也就不再多说,同意了徐述年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