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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给李逸上眼药!在李逸走之后,醉仙楼这个包间内的气氛悄然转变。
郑世明看着太子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缓缓开口:
“太子殿下,方才楚王殿下提及要去河南道主持赈灾一事,不知您事先可曾知晓?”
“知道,前两日父皇已经在朝堂之上说过此事了。”
李承乾随口回道。
郑世明见李承乾这幅模样,就知道李承乾并没有认真想过此事。
那就更好了!
郑世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就更方便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眼珠一转,郑世明沉声问李承乾道:
“那殿下,您可知此事背后的深意?”
闻言,正用手指摩挲着杯沿的李承乾微微一愣,然后漫不经心地回道:
“不过是父皇怜恤河南道百姓,派他去体恤民情、历练一番罢了,能有什么深意?”
话虽如此,他的眉头却微微蹙起,显然已被郑世明的话勾起了心思。
郑世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接着,他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循循善诱道:
“殿下,您可别被这表面景象蒙骗了!”
“如今河南道水患滔天,良田被淹,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正是民心惶惶的时候。”
“谁能在此时站出来稳住灾情,让百姓有饭吃、有地方住,谁就是百姓的大恩人,必将收获巨大的民心!”
李承乾听到这里,正在摩挲酒杯的手指瞬间停下了动作。
见状,郑世明心中轻笑一声。
然后,他用愈发恳切的眼神看着李承乾,仿佛真的在为李承乾担忧:
“殿下,朝中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臣,比如户部尚书、工部侍郎,哪个不是处理灾情的老手?”
“可陛下偏偏放着他们不用,让刚刚从民间回归皇室,可能连朝堂规矩都没摸透的楚王去负责此事,您就没有想过陛下为何要如此安排吗?”
“是啊,为什么呢?”
李承乾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神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陛下此举,恐怕是特意给楚王立功的机会,并让他获取声望,在百姓心中立起‘贤王’的名头啊!”
郑世明缓缓说出了一个答案。
他的话音刚落,李承乾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一顿,杯中的葡萄酒溅出几滴,落在桌上,晕开红色的痕迹。
“开始慌了吧。”
郑世明知道自己前面说的话开始起作用了,他趁热打铁道:
“太子殿下,关于此事,臣有些拙见,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恐太子殿下不喜,以为臣在挑拨离间。”
“不说吧,又对不起太子殿下的信任。”
说话间,郑世明故意装出一副犹豫不决,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李承乾深深看了郑世明一眼,沉声说道:
“郑少监,你们荥阳郑氏已经答应日后全力支持孤,那孤自然是信得过郑少监的。”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只要是真心为孤考虑,孤定然不会怪罪!”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信任臣,那臣就有话直说了。”
郑世明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
“楚王在回宫之前,就已经为朝廷立下众多功劳,在朝堂之上已经拥有不少声望。”
“如今,陛下又派楚王去河南道赈灾,可以预料,一旦此事办妥,楚王必将在民间也收获巨大声望。”
“楚王的这些声望要是积累起来,对您的太子之位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您想想,日后百姓提起皇室,只知楚王赈灾救民、心系苍生,久而久之,谁还会记得您这个储君?”
“再说,陛下对楚王的宠爱,朝野上下有目共睹。”
“太子殿下想必还没有忘记,楚王封王之时,陛下可是赐予了楚王整整二十五个州作为封地!”
“不仅如此,这二十五个州之中,大部分是上州,甚至连东都洛阳都成为了楚王的封地。”
“如此恩宠,可是连陛下曾经最宠爱的越王都远远比不上!”
“您说,陛下如此宠爱楚王,又如此栽培楚王,是不是有别样心思呢?”
“不可能!”
李承乾猛地将酒杯顿在桌上,酒杯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酒液洒了一地。
他的否认虽然听起来坚定无比,但如果听得仔细,便会发现其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陛下起别样心思是什么意思?
尽管郑世明未曾明说,但李承乾心知肚明。
这个别样心思,指的是易储!!!
而这,也正是李承乾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
因此,李逸刚一回归皇室,他就邀请李逸到东宫,探了李逸的口风,并得知李逸对储君之位完全没兴趣。
他才放心下来。
想到这里,李承乾开口对郑世明说道:
“郑少监多虑了,楚王没有这心思,他就对生意赚钱感兴趣,这是楚王亲口对孤说的。”
闻言,郑世明脸色一正,开口道:
“亲口说的,也不见得是真话。”
“太子殿下,您相信这世上真有人会对至高之位没有兴趣吗?”
“这……”
李承乾回想起李逸当初说那话时的真诚,很想回答郑世明说他相信。
然而,就算李逸表现得再真诚,从内心里,他还是不相信真有人能抵挡得住成为一国天子的巨大诱惑。
看到李承乾犹豫,郑世明顿时知道李承乾其实也在忌惮李逸。
略一思索,他再度开口道:
“太子殿下,退一步说,就算楚王没有骗你,可万一陛下起了这心思呢?”
“虽说楚王是在民间长大的,但楚王的能力,臣是相当佩服的,为朝廷立的那些功劳,一个比一个大。”
“陛下本来就宠爱楚王,再加上楚王确实能力非凡,所以……”
郑世明的话没有说完,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楚王既有能力,又深得天子宠爱,天子产生易储的想法,想让楚王上位再正常不过了。
听郑世明这么一说,李承乾内心越来越慌,心中也再次对李逸产生忌惮。
但郑世明并不能算是他的心腹,所以他不会在郑世明面前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定了定神,李承乾摆了摆手,颇为平静地回道:
“父皇英明睿智,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二弟刚回皇室,父皇让他去河南道赈灾,不过是想让他多接触朝堂事务,历练一番罢了!”
“郑少监以后可不要再有这种猜测了。”
“在孤的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孤不会跟你计较,但是要让外人得知了,可就是一桩祸事了。”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是臣失言了!”
“只是臣实在担心殿下的处境,越王已经对殿下的储君之位虎视眈眈,暗中拉拢朝臣,现在更是借着越王府开设文学馆的机会,到处招募人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现在又多了一个更受宠信,势头更盛的楚王,臣难免为太子殿下感到担心,所以才口无遮拦,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郑世明的语气之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
当然,他的这份惶恐,是装出来的。
他知道太子李承乾此人多疑,别看李承乾信誓旦旦,义正词严,但他敢保证,李承乾心中现在必然对李逸有了隔阂之心。
这也正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他代表荥阳郑氏想与李逸化解旧怨是真的,但与此同时,他也得做好李逸不肯就此罢休的准备。
尤其是今日与李逸打过交道之后,他深刻感受到,李逸虽然年龄小,但却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尽管最后李逸提出了将旧怨一笔勾销的条件,他也答应了。
然而对于李逸会不会遵守约定,郑世明心里完全没底,因为他完全看不透李逸。
出于对李逸的忌惮,他经过权衡之后,决定埋伏一手,在李承乾面前给李逸上上眼药。
他的想法是,如果李承乾能打压住李逸,那李逸对他们荥阳郑氏可能存在的威胁就小了。
如果打压不住也无所谓,对他们荥阳郑氏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李承乾不可能把他说的这些话告诉李逸,他也不担心李逸因此记恨他。
另一边,李承乾无暇琢磨郑世明的心思,此时他的心中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近些年来,越王李泰步步紧逼,令他烦心不已,夜夜难眠,生怕储君之位被李泰夺走。
而楚王李逸回归之后,因为李逸的才华,他本来对李逸也产生了忌惮。
不过在李逸的一番表演之后,他不再忌惮李逸,而是专注于对付越王李泰。
可现在,郑世明的一番话,又令他开始重新审视李逸,原本消失的忌惮,又重新出现了。
他必须要承认,郑世明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李逸深得父皇宠爱,又已经对朝廷有许多大功劳,这一次要是真借着赈灾之事,积累起巨大的民间声望,保不齐父皇真会产生易储的心思。
或者说,他们的父皇这次让李逸负责去河南道赈灾,本身就代表一种态度。
越思考,李承乾心中就越不安。
这种不安像藤蔓般悄然爬上心头,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郑少监不必紧张,孤知道你是为孤着想,自然不会怪罪于你,此事不必再提,孤自有分寸。”
话是这么说,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郑世明的话像一根刺,已经深深扎进了他心里,让他再也无法平静。
郑世明见目的达成,心中窃喜,面上却依旧恭敬。
接下来,他陪着李承乾又饮了几杯,时不时说些奉承话,缓解紧张的气氛。
约莫一刻钟后,他起身告罪:
“太子殿下,臣需尽快回府安排三万石赈灾粮的事宜,免得耽误了楚王殿下赈灾的大事,惹得楚王不满。”
“臣就先告退了!”
“好。”
李承乾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郑世明躬身行礼后,快步走出醉仙楼,坐上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他立刻掀开窗帘,对车夫吩咐了一句:
“尽快回府!”
回到府中后,郑世明直奔书房而去。
进入书房,郑世明提笔,将今日他与李逸的谈判结果,以及他答应给李逸三万石粮食用于赈灾,还有李逸即将亲自前往河南道赈灾等消息,一一详细写在信上。
写完后,他仔细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遗漏,才将信纸折好,装进密封的木盒里。
接着,他令人叫来心腹管家:
“你亲自带着这封信,现在就出发,快马加鞭赶去荥阳,务必亲手将这份信交给家主。”
“路上不得停留,更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信的内容!”
“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你提头来见!”
郑世明最后很严肃地对管家强调了一句。
管家接过木盒,郑重无比地点头:
“请郎君放心,小人定不负郎君所托!如有差池,小人以死谢罪!”
说完,他揣好木盒,快步走出书房。
片刻后,管家骑马离开郑府,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
三日后。
清晨。
天色微亮,东方泛起鱼肚白。
长安城外的十里长亭。
李逸身着青色常服,外披一件黑色披风,腰间系着玉带,站在长亭中央,目光温和地看着董彦与薛仁贵。
亭外,一千名王府私军整齐列队,骏马打着响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晨雾。
今日,是薛仁贵与董彦出发去松洲的日子。
李逸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薛仁贵:
“这是我昨日进宫求陛下写的一道给松洲刺史的密旨,内容是证明你们的身份,以及让松洲刺史为你们行事提供方便。”
“不过,为了青稞酒计划的保密,以及避免让吐蕃人发现端倪,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这道密旨。”
“末将明白!”
薛仁贵接过书信,放进铠甲内侧的口袋里,郑重无比地回道。
李逸转头看向董彦,叮嘱了一句:
“董彦,此行松洲执行青稞酒计划,你是主导,薛仁贵会配合保护你,你要多用心把事做好!”
“请殿下放心,属下就算拼了性命,也一定会完成任务!”
董彦的脸上,同样满是郑重。
闻言,李逸点了点头。
随后,他走上前,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又拍了拍董彦的手臂:
“松洲地处边境,局势复杂,你们遇事一定要多商量,切勿冲动。”
“若是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难题,及时派心腹传信回长安,本王会立刻想办法支援你们。”
“末将/属下谨记殿下教诲!”
二人齐声应道,声音坚定。
随后,董彦与薛仁贵走出亭子,翻身上马,勒住马缰,对着李逸深深一揖:
“殿下,那末将/属下就出发了!”
“去吧。”
李逸摆了摆手。
得到李逸的指示后,薛仁贵高喊一句:
“出发!”
话音落下,一千名士兵整齐地翻身上马,跟着董彦与薛仁贵二人策马离去。
马蹄声在晨雾中回荡,队伍像一条长龙,渐渐消失在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