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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4
手术前一晚。
我拿着剪刀，将我和傅声远的合照剪得稀碎。
照片越剪越碎，感情越散越远。
失神之际，护士将纪芸芸推到我面前。
她挑衅一笑，“睁大你的狗眼，好好再看看世界吧，毕竟明天你就是瞎子了。”
我垂眸不语，只是呼吸乱了一瞬。
她突然咬牙切齿，“贱人，我明明把炸药踢到你脚边，你偏偏抓住我不放！”
“你死了多好，为什么要活着碍事！”
话落，她抓破我的脸，指缝染上一片猩红。
“蠢货，当年你差点被人侵犯，真以为那是意外吗？”
“如果不是傅氏破产，声远怎么会故意设局救下你？”
她俯身靠近我，“是他舍不得让我吃苦。”
“乔榕溪，他对你没有爱只有利用，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他感觉无比恶心。”
心头涌上前所未有的酸楚。
我竭力想稳住呼吸，可哽咽在唇齿徘徊。
“你说谎！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我才是真正的傅夫人。”
闻言，纪芸芸笑得更大声了。
“好啊，那就试试看。”
下一秒，她捏破怀中的血包扑向我。
我躲避不及，被撞翻在地。
而傅声远就在这时推开门。
“芸芸！”他大吼着抱起女人。
看到我手中的剪刀，眼底燃起怒火。
“乔榕溪，你怎么能对芸芸动手，你还有心吗？”
满腹委屈压在胸口。
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只有疼痛才能让我保持片刻清醒。
“傅声远，真的不是我——”
话音未落，浑身是血的纪芸芸捂着脸，泣不成声。
“够了，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什么做不出来？”
傅声远抬起手，几乎打偏我半边脸。
“如果再敢伤害芸芸，傅夫人的位置，你这个毒妇就别做了！”
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傅声远，我们离婚吧。”
他敛起轻蔑的笑意，目光逐渐阴冷。
“求之不得。”
被医生强行架上手术台时，我麻木到忘了流泪。
原来我的婚姻，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仅一步之遥，傅声远一直守在纪芸芸身旁。
他们额头相贴，男人揽过她的肩膀，一遍遍安慰她不要害怕。
眉眼温柔得要溺死人。
感受着冰凉的针头刺穿脊柱，我自嘲一笑。
曾经我最爱他那双眼眸，可眼底汹涌的爱意，从来不属于我。
小腹一阵抽痛，我痛得弓起腰，狠狠摔下手术台。
我伸出手，却被一脚踩下。
绝望抬头，是傅声远面色阴沉地瞪着我。
“你是不是故意把手术药物全都摔碎的？”
“为了害死芸芸，你可真是费尽心机。”
玻璃碎渣深深嵌入小腹，我强忍痛意，
“我没有……”
“还敢嘴硬，信不信我让你走不下手术台？”
推搡间，耳边嗡嗡作响，鲜血汩汩而下。
傅声远把手术器械一股脑砸在我身上，他羞辱着我，我无力还口。
小腹遭到重击，黏腻的血流从两腿间疯狂涌出。
我痛得蜷成一团，咬着膝盖，身体抖成筛糠。
傅声远觉得我还在装，气极反笑，
“少装死，爬起来！”
我试着挪动腿，可钻心的痛意撕裂伤口，顿时泪如雨下。
医生跑到傅声远耳边，怯生生说，
“傅总，夫人好像是流产……”
看着我微微拢起的小腹，傅声远的目光惊疑不定。
“怎么会，我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