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开心的。”
接过孙书画没有说下去的话头，赵子衿抓着她的手，一脸的肯定。
孙书画不由地一笑，摸了摸赵子衿毛茸茸的脑袋，摇了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都不重要了。
“不，这很重要。”
赵子衿却是愈发坚持和笃定。
“非常重要，你自己的幸福、开心，怎么会不重要！”
“这个世界，不论是父母、兄弟姐妹，还是朋友，谁都没有自己能强烈感受到自己的喜怒哀乐，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值得的人而伤心绝望，你的痛哭绝望，他一点也不会感受到？甚至，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赵子衿努力地解说着，差点忍不住把为了一棵树丢掉一片森林的梗拿出来，不过想想书画现在的心情，还是作罢。
都快把自己在树干上吊死了，哪有心情看周围的森林。
果然，他一说完，书画就凄楚地笑道：“可是，我爱他啊。”
赵子衿吸了一口气：“爱他不应该是让自己变得更好吗？如果一份爱不能让你变得更好，这份爱，你觉得还是爱吗？”
孙书画的脸色一下子恍惚了，似乎陷在了赵子衿给的这个说法。
赵子衿见此，立即趁热打铁道：“再说，就这样被人冤枉陷害，你甘心吗？难道你就这样任凭一个低贱卑鄙的妓子随意侮辱你吗？就这样将所爱的人拱手送给这样一个贱婢？”
为了防止书画掉进虎穴，暂且不把林玉简这只白眼狼一棍子打死。
“可是，他不相信我啊！”
“干嘛要他的相信？”赵子衿嗤之以鼻，“我们让他看到事实不就好了吗？”
“事实？”孙书画不解。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的真实性格是掩藏不住的，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装成那样，一点破绽没有，这天下就没有不漏风的窗子。”赵子衿坚定道。
“那我要怎么做？”孙书画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
赵子衿眨眨眼道：“等啊，不过，等得同时，你要让自己变得更好，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孙书画的脸不由有些红了：“谁教你说这些腌臜话的，以后快别说了。”
赵子衿……
“反正就是你先不要管他，也不要想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等他后悔主动来找你。”
“他真得会来找我吗？”
孙书画有些举棋不定却又被赵子衿忽悠地有些摇摆。
赵子衿则笑得一脸神秘，点点头：“会的。”
只是，到时候，就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可是，太子那边，爹爹已经将我的八字送过去了。”
心重新被激活，孙书画顿时开始对自己这个临时生成的婚姻担心起来。
赵子衿皱了皱眉，这倒确实不好办，总感觉孙父像是巴不得如此似的，让他退婚，怕是比登天还难，再者，太子那边，肯定不是多喜欢孙书画，而是和孙父一样，政治婚姻，互相借力。
太子的背后是皇后，如若要退婚，怕是又会得罪皇后。
见赵子衿皱眉思索，孙书画顿时又自责起来，都怪自己没用，只会给人添麻烦。
于是，冷不丁的，赵子衿觉得手背一凉，一抬头，才发现，书画不知怎地又哭了起来。
赵子衿好无奈，只好又柔声安慰她，猛地一下，赵子衿忽然想到一事，急急地开口问道：“书画姐姐，上一次皇宫女官甄选是什么时候的事？”
孙书画楞了一下，讷讷地答道：“上一次甄选是武道二年，也就是两年？三年前？快三年了……”
忽地，书画的眼睛瞪大：“你的意思是？”
“就是这个意思，”赵子衿微笑，“下个月应该就是三年一道的女官甄选了，一旦被选入宫，三年之内是不能随意出宫的，成亲，更是必须得延后了。”
孙书画面上一喜，随即又忧虑道：“可是，这后宫甄选本就由皇后娘娘司掌，皇后娘娘可以直接划去我的名字……”
赵子衿想了一下，倒是个问题。
“不对呀！”赵子衿忽然道，“皇后娘娘可以决定，皇贵妃也可以啊，皇贵妃可是你亲姐姐啊！”
差点忘了孙书画一母同胞的姐姐了。
只是，皇后和贵妃娘娘的关系到底如何？又各自代表着怎样的势力？皇贵妃是否站在太子那一边，是否喜欢妹妹嫁给太子，她都无法确定。
“子衿让我去求姐姐？”
孙书画有些为难，大姐虽然对她很好，也很爱护，但她是嫡长女，又很早入宫，身上总有一股让她不舒服的气息，虽然知道姐姐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她对于姐姐，是真得有些怕的……
“不是，”赵子衿摇摇头，如今既然下了决定，最好速战速决，不要给任何人缓口气的时间，“你去怕是皇贵妃娘娘会怀疑你的目的。”最重要的是，要是让她查出是自己唆使的，怕是又不知道想什么招儿对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那怎么办？”
赵子衿眨眼笑笑：“你不去，你可以让你娘帮你去说啊，你只需要说服你娘就可以了。”
孙书画点点头，然后犹豫了半响，才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怎么说服我娘？”
赵子衿……
“额，要说实话吗？”或许是看赵子衿的脸色太难看，孙书画犹犹豫豫道。
赵子衿黑线：那你娘可能会打死你。
“你暂时不要告诉你娘这些，就说你觉得太子地位高贵，宫中礼仪复杂，怕自己行错给孙家抹黑，想先去公众学习礼仪、服侍皇后娘娘，顺便陪伴大姐，多打打感情牌，你娘应该会同意的。”
孙书画闻言点点头，然后，仿若忍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子衿，我不会打牌啊，这个感情牌，该怎么打？”
赵子衿……
……
书画的情况暂时无虞，赵子衿松了口气，开始仔仔细细地搜索有关羽然的消息。
只是，这三皇子的保密措施也处理得太好了些吧，她不论怎么查，竟然都查不出一丝可以证明羽然曾经是三皇子人的东西。
这到底是在防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