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和往常一样平静,皇上和众臣按部就班的走完仪式商议完事情之后,就想着退朝了。怎料这时宁国公突然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宁国公高声道。
皇上看着宁国公,眉头微皱。这个宁国公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宁国公醉心赌博,为人又高调张扬,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弹劾他。皇上实在是很不待见他,但是有先宁国公世子的情分在,他又不得不庇护着他。
皇上也很心累!
“你有何事需要启奏啊!”皇上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宁国公听出了皇上的不耐烦,但是他很无所谓,左右他就算再不喜自己,也得护着自己。
“回皇上,这事儿原不该在朝堂上讲,有失体面。可是毕竟此事牵扯甚广,臣不得不让皇上裁断。”宁国公道。
萧亲王听了宁国公这番话,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他料想到宁国公肯定不会乖乖认账,或耍赖,或哭穷,哪怕是破罐子破摔告诉他们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这人竟然能不要脸到如此地步,竟然直接闹到了朝堂上。
萧亲王突然有些激动,灵儿不让他参与这事儿,本来他心里还有些小失落,没想到宁国公竟然单独给他开了个战场,甚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上忍不住白了宁国公一眼。说事儿就说事儿,整这么冠冕堂皇的干嘛。
“请皇上恕罪,此事原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的错。前些日子,萧亲王世子和他一起喝酒,他竟胆大包天教世子玩骰子。”宁国公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本来他只是想着和萧亲王世子小玩几把,没想到二人越玩越上头,竟然接连玩了几天。微臣是昨日才知道这孩子日日出门竟是去找萧亲王世子赌博。萧亲王世子一向是京都世家子弟的楷模,又掌管护城军,责任重大,这逆子竟然敢不知轻重的跑去跟他赌博。”
“微臣昨日已经狠狠打了这个逆子一顿,让他不许再去找萧亲王世子玩闹。微臣教子无方,今日特意来跟皇上和萧亲王请罪!”宁国公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皇上听完他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毅儿竟然会赌博,他这么长时间没有上朝竟然是在跟别人赌博?这太匪夷所思了。
皇上忍不住看向萧亲王所在的位置,发现他听完宁国公的话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说的不是他的儿子一样。
朝中众臣听完这事儿后开始议论纷纷,萧成毅是京都年轻一代的翘楚,他们经常拿他来教导自家儿女,怎么如今他竟学会赌博了,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宁国公,你说话要负责任的,你确定和宁国公世子赌博的人是萧亲王世子吗?”有大臣忍不住发问。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萧亲王世子竟然会自甘堕落。
“宁国公说的没错,和宁国公世子赌的人确实是毅儿。”萧亲王不待宁国公说话便率先开口,“而且,谁跟你说这两个孩子是玩的,他们两个确实是很认真的在赌。”
萧亲王可算弄明白宁国公为什么要在朝上当众说出这件事儿,他一直说毅儿和他儿子是玩闹,如果他们承认二人是在玩闹,那在玩闹中欠的账自然也不算数了。这个人真是想尽办法耍无赖。
宁国公一听萧亲王的话瞬间懵了,他刚才不是说不知道这事儿嘛!而且一般人听说自家儿子赌博肯定要气死了,怎么他还维护萧成毅啊!
萧亲王看了一眼宁国公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人也真够蠢的,他们可是在萧亲王府在毅儿的院子赌博,能瞒得过他嘛!
“萧亲王,您的意思是,萧亲王世子真的赌博了?”有大臣问道。
萧亲王笑着道,“毅儿这些日子因伤告假,找些事儿干也行。只要不耽误公务,我也不会太干涉他。”萧亲王道。
众臣:……
有谁闲着无聊找事儿干会去赌博的,而且听萧亲王这意思好像也很支持啊!
皇上听完萧亲王的话也有些生气,受伤了要好好养着,就算是实在闷的慌怎么也不能找人赌博吧!
“就算如此,也不能赌博啊!这东西怎么能沾!”皇上看着萧亲王道。
“皇兄,宁国公世子日日来找毅儿,我们也不能把人往外赶啊!”萧亲王说道。“我本以为宁国公世子是来看望毅儿的,不想昨晚毅儿给了我一堆欠条,说是宁国公世子找他赌博,输给他的。我这才知道原来宁国公世子日日来找毅儿是教他赌博的。”
众臣听完这话瞬间明了,他们就说,萧亲王世子那么光风霁月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甘堕落跟人赌博,原来是有人诱导。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你说,宁国公世子找萧亲王世子赌博真的是他自作主张吗?”
“你觉得呢!儿子做什么事儿,当老子的能不知道嘛!”
“那他若是知道,儿子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儿,他不藏着掖着,怎么还在朝上当众说出来。”
“没听见刚才萧亲王说萧亲王世子手上一堆欠条,想来是宁国公世子输的太多了,人家不想认了。”
“还能这样啊!真不要脸!”
“不过萧亲王世子还真厉害,宁国公世子可是赌博的老手,萧亲王世子一个新手竟然能把他给赢了。”
“果然,优秀的人干什么都是拔尖的!”
宁国公听着众臣的议论声,不由得满脸通红。“皇上,王爷,此事真的是我那逆子自作主张,微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昨日我已经动了家法,等他好了,我一定会让他亲自上门谢罪!”
“亲自上门谢罪就不必了,把你儿子的欠条清了就行。”萧亲王微微一笑。
“王爷,此事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玩闹事儿,这欠条就……”宁国公支支吾吾想耍赖。
“什么孩子,什么玩闹。你那儿子已经及冠了吧,毅儿又执掌护城军,二人怎么说也不能算孩子了吧。至于玩闹嘛,宁国公也是赌场的老手,若是在赌场中输了钱就耍赖说是玩闹,不怕被打死吗!”太子冷冷看着宁国公。
虽然他不知道毅儿为什么会跟宁国公世子赌,不过他肯定是要帮自家兄弟的。
太子的话一出,众臣纷纷点头府附和。“太子所言有理,欠钱肯定是要还的。”
“在赌场中说这话肯定是要被打的。”
“这人明显是要耍赖啊,真是不要脸。”
“你说宁国公世子为什么要去找不会赌博的萧亲王世子去赌,估计他们本来是想算计人家赢些钱,没想到人家萧亲王世子反倒把他们给赢了。这会儿倒不想给钱了。”
“皇上,大臣赌博实在是有辱朝廷,此风不可开。若是萧亲王世子和犬子只是玩闹,那别人应该也不会多想。可是若他们二人是真的在赌,传出去,估计会让百姓非议!”宁国公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皇上:……
众臣:……
别的倒罢了,从你宁国公嘴里说出这话不觉得怪异嘛!
“宁国公,我朝并无律法明确规定朝臣不能赌博,不然的话,估计您也不能在这儿了。至于你的提议,皇上就算是采纳了,也得等到圣旨公布之日实施。宁国公世子欠的钱,还是要还的。”风沂站出来道。
“这,皇上,请您为微臣主持公道。”宁国公实在没话说了,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皇上了。
不过皇上这一会儿很懵,他都被搞混了。这几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上下意识往萧亲王那边瞅,就看见萧亲王在疯狂给他使眼色。
皇上看萧亲王这样子,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计划。“宁国公,非是朕不帮你。愿赌服输这四个字你应该晓得是什么样子。”
“何况你想让朕帮你主持什么公道,是让朕下个旨规定以后大臣禁止赌博,还是让朕替你把欠的钱出了!”皇上有些生气了。若不是看在老宁国公和他兄弟的份上,他恨不得打他一顿才好。
“臣不敢!”宁国公惶恐道。
“不敢就老老实实把账还了,朝堂之上是什么地方。在这儿不讨论国家大事,让众臣陪着你在这儿说些赌博欠账的混账事儿,若是你下次再敢把你赌桌上的事搬到朝堂上,朕严惩不贷。”皇上怒斥道。
“臣知罪,再也不敢了。”宁国公心里很郁闷,他就不该找皇上的。萧成毅可是他亲侄子,他肯定会向着他啊!这下可真是丢大脸了。
“下朝~”
宁国公看皇上走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默默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萧亲王的跟前,“王爷真是心宽,自家儿子赌博竟然也看的这么开。”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在这儿这么悠闲的管别人家的儿子了。”萧亲王冷冷道。
“你什么意思!”宁国公听萧亲王这话好像有点儿不大对。
“王爷的意思是,昨日贵公子欠了萧亲王世子那么多钱,世子和玉灵殿下一大早就去宁国公府讨债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和宁国公夫人喝茶了。”风沂道。
宁国公:!!!
“王爷,你和我哥哥毕竟也有一番情谊在,用不着做这么绝吧!”宁国公咬牙切齿的看着萧亲王。
“你还有脸提你哥哥!”萧亲王瞬间怒了,“我再问你一次,你哥哥下葬之后,和他定情的姑娘有没有来找他!”
宁国公听萧亲王提这件事,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我当年不是说了嘛,从来没有姑娘来找过我哥哥。那人知道我哥哥战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来找他。”
萧亲王一直盯着宁国公的脸,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萧亲王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赶紧回去还钱吧!”
“萧亲王,你!”宁国公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就看见皇上身边的福公公朝着他们走过来。
“王爷,丞相,宁国公!”福公公对着几人行礼,“皇上传召王爷和丞相。”
“好,我们这就去。”萧亲王转身朝御书房走去,经过宁国公身边时还白了他一眼。
宁国公无奈的往宫门口走去,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回家的好。如果他不在,那萧亲王世子自然就不能找他要钱了。宁国公打定了主意,他现在在想要不要跟吏部告个假出去待两天。
“宁国公!”
宁国公正想的入神,突然看见面前站了两位身穿神都府侍卫服的男子,心中忍不住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