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老爷要对世子行家法!”一个华服打扮的妇人惊讶的看着小厮,这位就是宁国公夫人,宁国公世子的母亲。
“是啊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这次国公爷是真的动怒了。”小厮慌张道。
“好好,我们快走。”宁国公夫人赶紧跟着小厮往外走,边走还边嘟囔,“这两个人从来没有红过脸 今日这是怎么了……”
藤条一下一下的打在宁国公世子的背上,宁国公世子脸上布满了汗珠,面目狰狞,嘴唇苍白,再加上背上一道道狰狞的血印子,看着可怕的很。
“国公爷,您已经打了这么多下了,该停下了。”管家忍不住开口劝道。
宁国公看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宁国公世子,本来心软的心又硬起来了。
“闭嘴!他要是扛不住了自己就求饶了,还用得着你帮他开口。今日我非打到他求饶为止!”
“世子爷,您听管家的话,别再犟了,跟国公爷求个饶,让他别打了!”管家急得都快跪下了。
宁国公世子依然一言不发,他现在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
宁国公看他还是不肯求饶,手里的藤条又高高举起。
“住手!”
门外突入而来的声音把宁国公下了一跳,挥动藤条的动作也停了。
“国公爷,您在干什么!”宁国公夫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被打的鲜血淋漓的儿子,而自家丈夫竟然还准备接着打!
“你是准备把儿子打死嘛!”宁国公夫人赶紧上前抱住宁国公世子,管家见状赶紧吩咐小厮出去请大夫。
“你怎么来了!”宁国公布满的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小厮,小厮被盯的瑟瑟发抖,赶紧往管家身边躲着。
“你别看别人,是我自己看儿子这么晚还没回来这才出来找的。”宁国公夫人冷声道,“还好我来了,我若是没来,怕是儿子就要被你打死了吧!”
“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孩子如今太放肆了,我不过是小小的教训他一下。”宁国公解释道,他纵然爱赌,但是对宁国公夫人还是十分敬重的,关键宁国公夫人娘家贵重,是宁远侯府嫡女,宁国公也不敢给她委屈受。
“小小的教训!你都把他打成这样了还是小小的教训,那你若是准备大大教训他,那我此刻是不是已经见不到他了!”宁国公夫人看着自家儿子鲜血淋漓的背,心疼的紧。
“国公爷,您可就这一个儿子,若是把他打死了,那你们宁国公府可就后继无人了!”宁国公夫人真是被气狠了。
“夫人哪儿的话,你知道这孽障做了什么吗!他把咱们的家当都输出去了,而且还毫不知错,反而还顶撞我。他都这样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不能教训他一下嘛。”宁国公道。
“哼,咱们家不是已经被你给输的差不多了嘛!还剩下什么能输的。”宁国公夫人淡然道。
宁国公:……
这话他竟无言以对。
“他给人写了欠条,几百万两银子,还把咱们家这个宅子输出去了。明日人家上门要钱,咱们拿什么给人家。”宁国公气道。
“这……”宁国公夫人听完这话也无言以对了,这孩子确实太胆大了,怎么能输这么多。
宁国公夫人看了一眼快要晕倒的宁国公世子,心下不忍,“可是事情已然这样了,您就是把他打死也无济于事啊。我想儿子也不是故意的,他输这么多有没有可能是被被人下套了。照我看,你直接去衙门报官,就说咱儿子被人给算计了,我就不信那些人还敢上咱们国公府来讨债。”
宁国公白了一眼宁国公夫人,这人想的真美。他又何尝没想过自家儿子可能是被算计了,毕竟一天之内输个几百万两银子也着实太吓人了。可是赌场之上,除非你亲手抓住对方出老千,等事后再说自己被算计了,别人是不会认的。至于报官……呵,他要是真的这样做了,以后就别想在京都混了。
“你以为他是输给谁了?他是输给萧亲王世子了!报官?亏你想的出来。”宁国公道。
“输给萧亲王世子了?那不就更好了,你之前不是说萧亲王和皇上会护着咱们宁国公府的嘛!你正好跟萧亲王好好求个情,这事儿就算了。”宁国公夫人道。
宁国公简直要被自家夫人的脑回路惊呆了,找萧亲王求情?开什么玩笑!萧亲王和皇上会护着宁国公府这个名字,至于他,只要不饿死他们是不会管的。他该怎么跟夫人解释萧亲王和皇上只是对宁国公府有感情,而不是对他这个宁国公有感情。
“你想的太美了,这事儿萧亲王是不会帮我的。毕竟我们输了他儿子钱,他儿子不比我们亲!”宁国公道。
“国公爷,我觉得,您可以去找皇上。”宁国公夫人道。
“找皇上?”宁国公诧异道,自家夫人这脑子到底怎么想的,建议怎么一个比一个大胆且不靠谱!
“您想想,皇上不是一直因为你赌博而对你不喜吗!说明皇上特别讨厌赌博,萧亲王世子是他的侄子,又肩负要职,若是皇上知道萧亲王世子天天不务正业,醉心赌博,一定很生气。”宁国公夫人道。
“您到时候就说是咱们儿子一时心血来潮,和萧亲王世子闹着玩儿,您已经打过他了,让他不许再找萧亲王世子去赌。皇上和萧亲王一定会很高兴,既然咱们孩子是和萧亲王世子闹着玩的,那这欠条自然也就是玩具,咱们就不用还了!”
宁国公思考了一下,觉得夫人这次的主意听着竟然很靠谱。“夫人说的有理,那我明日上朝的时候就说这件事儿,到时萧亲王当着众臣,一定不好意思追问欠条的事儿。”
“那既然这事儿解决了,您就不要再打儿子了!”宁国公夫人看着脸色苍白的宁国公世子,心疼的快要落泪了。
宁国公看着被自己打的奄奄一息的儿子,也有些后悔了。他刚才下手确实是太重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他!管家,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哎!”管家高兴的应下,急忙出去接小厮。
宁国公世子此刻已经晕了,宁国公夫人不敢随便移动他,便让人拿了床褥子来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让宁国公世子趴在褥子上,等大夫过来看。
“国公爷,夫人,大夫来了!”管家气喘吁吁的把大夫带进来。
“大夫,您快来看看我儿的伤!”宁国公夫人道。
大夫走到宁国公世子跟前,宁国公世子的背上全是血,根本分不清哪儿是伤口,哪儿是好肉。大夫叹了一口气,赶紧让人打热水来给他清洗背部。
宁国公世子的伤一般人看来会觉得十分可怕,但是大夫对此已经见怪不惊了。他治过不少这样的伤,基本上都是犯错了被打的。这些贵人也真是的,自家孩子犯错了罚什么不行,非得要下狠手打人。打完就心疼的赶紧请大夫看,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惩罚谁!
大夫小心翼翼的给宁国公世子清洗包扎,他对这事儿已经有经验了,很快就弄好了。
“大夫,我儿怎么样了?”宁国公夫人看大夫包扎好了,急忙拉着大夫问。“他刚才晕倒了,现在还没醒,会不会有什么内伤?”
“夫人放心!世子是因为气虚血亏才晕倒的,实属正常。至于现在没醒是因为上药的时候特别疼,我给他用了点儿麻沸散。您一会儿把世子移到房间,不用叫他,明日早上他自然就醒了!”大夫道。
“那大夫,我儿身上的伤严不严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宁国公夫人担心道。
宁国公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他下手哪儿有那么狠。而且,哪儿有人打一顿就打坏了,他儿子怎么可能那么脆弱!
“夫人放心,公子受的都是些皮外伤。修养几天就不碍事了。这个是伤药,每三天换一次药。我再开个方子,一会儿您派人随我去抓药,按方服用,很快就好了。”大夫把伤药递给管家。
“好,管家,你随大夫去抓药!”宁国公夫人看向管家。
“是,夫人!”管家道。
随后宁国公夫人派人把宁国公世子送回房间,走到宁国公身边时还白了他一眼。宁国公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翌日一早,宁国公早早的去了早朝。刚到大殿门口,便看见了萧亲王。宁国公想了想,上前去跟萧亲王打招呼。
“萧亲王好!丞相大人好!”宁国公给萧亲王行礼。
萧亲王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宁国公看萧亲王没有说话,自己起来了。这些年萧亲王一直这么不待见自己,他都习惯了。
“萧亲王,今日世子没有来?”宁国公看萧亲王旁边只有风沂一个人,忍不住问道。若是萧成毅没有来,那他就更好说话了。反正当事人不再,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萧亲王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告假了。”
“原来如此!王爷可知,世子最近在干些什么?”宁国公小心翼翼的试探。
萧亲王知道他在试探,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想跟自己求情?不过宁国公虽然混账了点儿,但是也不是个傻的。他应该知道跟自己求情没用。
“还能干什么,无非是去军营处理军务!”萧亲王想了想,还是当做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宁国公一听萧亲王不知道这事儿,更加激动了。如果萧亲王不知情的话,一会儿萧亲王听见自家儿子赌博,一定会很生气。到时候就不会揪着他不放了。
风沂冷眼看着小心又疯狂试探的宁国公,有些想笑。
“风丞相知道吗?”宁国公看向旁边的风沂。风沂住在萧亲王府,又跟玉灵殿下要好,会不会真的这事儿。
“知道什么?”风沂假装糊涂。
“就是萧亲王世子最近忙的事情啊!”宁国公又说了一遍。
“宁国公怎么这么关心我儿了,他最近在忙什么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萧亲王看向宁国公。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自然是没有关系,就是我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萧亲王世子了,有些好奇!”宁国公尴尬道。
“没事儿,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风沂道。估计灵儿他们这会儿已经准备去宁国公府了,涉及她师父的事儿,这小丫头可不会睡懒觉了。
“什么?”宁国公不懂风沂这话什么意思。
这时突然想起上朝的声音,萧亲王和风沂直接走了,宁国公没有多想也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