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惊觉,是啊,她什么时候变得扭扭捏捏的了?“所以你还好吧?”
“我接手正泽五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几个新闻报道影响不了我。不过,你关心我,我很开心。”
杨意说:“这就是礼尚往来。”她也告诉自己,只是礼尚往来罢了。她和王家泽就算做不成情侣,也可以当朋友吧,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们之间想要毫无关联,太难了。
她就硬嘴吧,她喜欢他,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认罢了。杨意这一点倒让王家泽有些意外,她看起来是个大胆而果断的女人,喜欢就去争取,而且是不惜手段地争取。可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当起了刺猬和鸵鸟,把自己藏起来了。
这就是她对待感情的态度吗?她不像是那么胆小的人啊。
又或者,只是因为还不够喜欢,所以她才随意就会将他放弃。
王家泽挂断电话,准备去开会。办公室门被敲响,赵冰冰走了进来,嗲声嗲气地拿文件给他签。王家泽接过案子翻了一翻,声音冷淡。“叫温晴进来。”
赵冰冰问:“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有错误,总裁可以直接指出,我来修改就好了。”
王家泽冷淡地重复一遍:“叫温晴进来。”
赵冰冰讪讪地出去了,把文件扔在温晴的桌子上。这个粗鲁的动作让正在专心做事的温晴他吓了一跳,十分反感地皱起了眉头,“怎么?”
“总裁叫你进去。”
温晴站起来,对赵冰冰有隐怒。这个新来的员工胆子倒是大,做事马虎不说,脾气还大得不得了,工作出错都不能说,一说就板着个脸。不知道她究竟是来打工的,还是来当老板的。温晴在心里吐槽了一遍,理理坐皱了的裙子,走进王家泽办公室。
刚叫唤一声“总裁”,王家泽就说:“以后别让那个女的到我办公室里来。”
“对不起,总裁,是我的疏失,以后我一定注意。”
“她是谁招进来的人?”
“是人资经理推荐的,说是名牌大学毕业,能讲三种外语,看她条件还不错,就留了下来。”温晴是明白人,见王家泽有此问,也就知道赵冰冰在秘书室不会久待了。王家泽让她修改行程表,温晴一一应了,捧了文件夹正要走,王家泽又叫唤住她。
温晴离开办公室后,给一间花屋打电话。依然是送给那个叫杨意的女孩。
温晴对杨意的印象深刻,个子娇小,看起来很甜美,但是聪慧敏捷,能言善道。总裁大概是喜欢她吧?要不然不会三番五次叫她订花送给杨意。而且每次都要按着他的意愿来送花的种类,每次都还要换着花样。她跟着王家泽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叫她订过花,杨意是第一个。如此用心,真让人有些羡慕呢……
而此时的杨意正在等张楚宁一起吃饭。
张楚宁永远都是会迟到的那个人,她每次来都是风尘仆仆,气喘吁吁。仿佛永远在抓凶手的路上。她一坐下来,就抓起杨意面前的水往嘴里灌。
“一早上没喝水,渴死我了。”张楚宁把空杯子往她面前一放,咧嘴笑出一口白牙。
杨意笑着把水杯添满,“你啊,忙起来太吓人了,日夜不眠,当自己超人啊。看你一脸倦色,昨晚又熬夜了吧?”
张楚宁点点头,“没办法,王家泽的案子上面压得紧。”
“为啥?因为他有钱?”
张楚宁摇摇食指,低声说:“因为他外公外婆是高干,他大舅是公安厅厅长,二舅是军区副司令,小姨宣传部大官……他父亲家里经商,母亲家里从政,背景相当复杂。”
“光他们家就够演一出豪门大戏了。”
“可不是?不调查不知道,一查吓死一大票。”张楚宁说,“他爸王正善,光是老婆就有六个。”
“六个?”杨意吓呆了。
“不可思议吧?这就是放在古代,老婆也算很多的了。”
除了无语,杨意没什么话说。怪不得王家泽的妈妈要带着他远渡美国。真不知道他的妈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美国的,自己一个人在美国抚养着王家泽,想想都觉得艰难而悲催。
“这个王正善有七个子女,正妻就生了王家泽一个儿子,后来车祸去世;王家泽最大的弟弟,只比他小几天,这说明什么,一目了然啊。”
杨意忍不住说,“他估计就没有安分守己过吧?结了婚也一直在外面乱搞。”
“比王家泽小几天的大弟弟王家源比起王家泽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在他们这样的大家族里,讲究的还是嫡出,王家泽继承了大部分家业,王家源只拿到一个小公司。”张楚宁说道,“这个王家源呢,长得也满帅,不得不说他们家的基因都还挺好的。三十岁的人了,成天就是游手好闲,不是赛车就是泡妞,和王家泽差之万里。这就是深宅大院家里庶出次子的悲惨命运啊。”
杨意眨眼:“你一直提到王家源,是不是爆炸案和他有关?”
“那倒没有,虽然王家泽和王家源的关系基本等同于没关系,但两人毫无关联,自然也就没有冲突。”张楚宁说,“他的几个兄弟姐妹目前看来没有嫌疑,但是他的那些后妈们就不一定了。”
杨意光是想想就晕了,“那些后妈们都还在吗?”
“剩四个,可以凑一桌麻将。”
他们点的饭菜上来了,张楚宁边夹菜边笑着问:“你和王家泽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实招来。”
“什么啊!”
“少跟我来这套,我是做哪行的你忘记了?我的眼睛可利着呢。”
杨意挑衅地挑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在一起了?”
“你在他办公室,站在靠近他的地方,这就是证据。办公室那么大,你哪里不站,偏偏站他旁边?我在问话王家泽的时候,你一直在望着他,也许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的眼神有多温柔。”
杨意狡辩:“我在安慰他。毕竟发生命案,他差点就成了爆炸案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