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泽目光一黯,黑黝黝的眼睛凝望她,“杨意,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杨意摊摊手:“我对自己很有信心,现阶段对你也有信心。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诱惑,你有可能受到诱惑,我也可能有。没有人能保证一段感情永远不变质。”
王家泽说:“关于这个问题,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大概还是基于对我不信任的原故吧。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验证。”
杨意举起奶茶:“拭目以待。”她把奶茶递到他唇边,“喝一口?味道还不错。”
王家泽不太情愿地吸了一口,杨意问他:“怎么样?”
王家泽神情淡淡的:“一般吧。我喝过的最好喝的奶茶,是我外婆做的,过年带你去见她。”
杨意有些索然。明明是热恋的阶段,却搞得像要准备结婚了,见双方家长,搞各种礼节,虽然她神经大条,对于很多细节都不是那么在乎,但她还是想要按照正常的恋爱程序,循序渐进地,到渠到渠成的时候才去见他的家人,准备结婚的时候再去见他的家人。
王家泽察觉到她沉默下来,便说:“如果不想去,那就算了。以后再说。”
杨意有些讶异,王家泽的观察力真是敏锐,“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我能感觉得到。”他说,“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还有,你不是说沟通很重要吗?那就不要把它藏在心里。”
杨意笑起来,露出漂亮的梨涡,“你想让我愉快吗?”
王家泽知道她有坏主意了,“想做什么?”
杨意指了指隔壁的游戏厅:“我从小就当乖孩子,没什么机会叛逆,后来读书忙,等我长大了,我已经过了玩那些东西的年纪了。所以我一次也没去过游戏厅。”
王家泽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
两人在游戏厅里玩各种游戏机,王家泽是个中高手,杨意过不了关的,他都能过。
最后来到抓娃娃机前,杨意说:“我一次也没玩过。看我能不能抓得到。”
有一个戴着草莓发夹的白色的兔子很可爱,杨意就盯准了它来抓,几次都是夹到了,夹到半空又掉下去,这让她有些急躁。王家泽看着她的样子,不禁觉得有趣。杨意大部分时候还是那个成熟又理性的她,像现在这样带着点孩子气,看起来就特别可爱。
又一次,白兔掉下去了,杨意骂了一句脏话,“破机器,坑人的!”
王家泽淡定地拍拍她的肩膀,“我来。”
“你行不行?”
他瞥了她一眼,“你说我行不行?”
杨意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眼波粼粼,“你现在太坏了!”
王家泽看她羞郝的样子,心情更好,英俊的脸上笑意更深了。他往娃娃机里面扔了个游戏币,然后开始操纵摇杆。
杨意盯着他几乎一下手就把白兔夹了起来,她的心颤魏魏地看着白兔,觉得它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但是奇怪的是,它竟然挺住了!
当王家泽把它塞在她怀里的时候,杨意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夹到的?为什么我夹了半天夹不上来?我智商比你低么?”
“大概会低一些吧。”王家泽面无表情地说。
“你说什么?”杨意提高音量,“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比你低?再说,抓娃娃机和智商有什么关系?”
王家泽眼里的笑意都漫出来了:“是啊,智商和抓娃娃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杨意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吧,我脑子短路了。不行!你夹了一个,我也要夹一个!我不能输给你。”
噢,还是个好胜的小妞。
杨意继续扔游戏币,换了一只猪来夹。可是,她夹一次,掉一次,连着五六次,她把面板拍得怦怦响:“这根本就是夹不起来的啊!”
王家泽凑过来:“有技巧的,你要不要听?”
杨意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有技巧?”
“刚才你在奋力抓娃娃机的时候,我搜索到一个抓娃娃机达人,他有发过一个关于他的视频,我就打开看了看。”王家泽说,“其实只要找对了方法,并不难。”
“真的?”杨意换上笑脸,“那你来教我吧。”
王家泽指挥着杨意操作,虽然几次险险要把小猪掉下去,但最后还真的被她给夹了起来。杨意好开心,这是她第一次夹起娃娃!
她抱着两个娃娃,两人一起走楼梯,杨意说:“好久没过过儿童的生活了,怪不得小孩子都那么开心,玩这些确实很能让人开心啊。”
王家泽侧头望着她明亮的笑颜,“两个娃娃就能哄得你这么开心。”
“我的开心准则一直都很简单的,”杨意对上他的目光,“王家泽,你是不是事事都这么棒?”
“没有,我不是超人。”
“你有特别差的地方吗?”
王家泽想了想:“我为什么要自曝缺点?”
杨意眉开眼笑:“这样说,你还是有缺点。”其实相处这段时间以来,杨意还真的没看到王家泽有什么很明显的缺点。他很自律,意志坚定,晚上她贪吃零食的时候,他一口都不沾;他很讲卫生,客厅和房间基本都是他收拾,他的衣服基本不假以她之手,除了长了一张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尖叫的脸,他还是个会挣钱的男人。
除了性格略有些冷之外,他在她心中基本可以得90分。
王家泽一笑:“谁都会有缺点。”
“你觉得我的缺点是什么?”杨意问。
王家泽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泛着珍珠光泽的脸颊:“胆小。”
“什么?”杨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胆小?说的是她吗?
“你在感情方面其实还不够大胆,”王家泽说,“虽然你说就算处理过很多离婚案,你也觉得这世界有阳光,但你的职业经历多少还是影响了你的感情观,至少可能在我们产生误会的时候,你首先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杨意哑然,他真是一针见血。她摊摊手:“好吧,我承认。也许这算是职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