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家泽的女朋友有多少个？是不是他对每一个都毫不吝惜，一掷千金只为红颜笑？
男人啊，尤其是富可敌国的男人，应该要离得越远越好。只是……如果她只是王家泽的女人，为什么要出动这么多保镖？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林果愤愤不平：“人和人差别就是不一样啊，人家看个演唱会，包场！”
“怎么样，羡慕嫉妒？”杨意笑问。
“羡慕。”林果老实点头，“我们虽然不缺吃穿，但买一件超过工资数倍的心仪物品，都得挣扎很久，痛定思痛，人家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
杨意勾住林果肩膀：“小果儿，你玩过游戏吧？”
“当然！”
“用过修改器吗？”
林果嘿嘿笑：“看来你是同道中人。”
“有钱人的人生，好比是用了修改器的游戏。我们一级一级打怪，升级自我，攒小金库，累并快乐着。他们呢，打一个怪升十级，没玩几天就满级了，当人生的游戏变得无聊，你说他们会干什么呢？”
“花几十万包场看演唱会咯！”林果无奈摊手。
杨意拍拍她的肩：“咱们这种一级一级打怪挺好的，至少每天都过得充实有意义。”
“说得对。”
现场的灯光陡然关闭，只剩下舞台上几盏。顿时，女孩们的尖叫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人大喊“张霆，张霆”，挥舞的萤光棒像浅绿色的海洋，每一声呐喊伴随着浪潮，涌往舞台。
杨意的心也跟着澎湃，盯着冉冉升起的舞台中央，射灯聚集在年青的男人身上，他戴着黑色礼帽，穿着敞开胸口的黑色马甲，黑色长裤，露出壮硕结实的身躯。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那儿站着，女人已经为他疯狂。爆炸式的音乐响起，他蓦然跳跃，狂野的音乐旋律跟着他的舞步，每一个动作都帅得恰到好处。
林果揪着杨意：“他好帅，好帅！”
杨意用力点头。和场内沸腾地快要燃烧起来的粉丝不同，VIP席上的女人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周身都散发着落寞。
张霆的演唱会，每一分钟都在燃烧。两个半小时看下来，杨意和林果的嗓子都喊哑了。
他们准备离场的时候，林果推推杨意：“土豪已经走了。”
VIP席果然已经空空荡荡，连保镖都走了。
“几十万啊，几十万。就这么花掉了。”林果还在惋惜那些空着的座位。
杨意笑着搂住她：“又不是你的钱，你心疼什么呀。”
“也对，她贡献的门票是给了我们张霆。”
走出省体，被外面的堵车画面给震惊了。杨意庆幸：“还好没开车来，要不然今晚就堵在路上吧。”
“今晚住我家，这里走回去二十几分钟就到了。”林果忽然想到，看了看她的腿，“能走得动吗？”
“可以，走慢些就好。”杨意说，“去你家附近看看，若能打到车我就回家。”
“行。”杨意严重认床，去她家几次，就失眠几次。
两人挽着手，边聊边穿过拥挤的人潮。十一点多的S市，还喧闹沸腾得如同白昼，也是少见。
一辆银色奔驰停在他们身边，车上下来一位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子，拦住杨意和林果。
什么情况？杨意和林果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面向杨意：“杨小姐，我们小姐说，送你一程。”
杨意往奔驰车后座看了一眼，虽然贴着膜，根本什么也看不到。“请问，你家小姐是哪位？”
就在此时，玻璃车窗降了下来。
林果眼睛瞪很大，拉扯着杨意，急着知道杨意和VIP小姐有什么牵扯。
杨意也觉得挺意外。王家泽的女朋友为什么要送她一程？感谢那晚她的帮助？示威？还是别的什么？
“上车来。”她说。
杨意微微一笑：“谢谢好意，不过，我们似乎不认识。”
“刚才在里面，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她仰眸望杨意。
“那晚你喝得很醉，应该认不出我才对。”
她勾了勾唇角，“本来应该是不认得的，可我哥和我提到了你。”
“你哥？”
“王家泽。”
“……”这是学韩国人的叫法吗？
“上车来吧，我送你回家。”她说。
杨意指了指林果：“不用了，我今晚去她家睡。”
“是吗，可我有话想和你说呢。”她看起来有些失望，“那算了，我改天找你。”
杨意说她先走了，一离开些距离，林果立刻追问：“她是谁？”
杨意如实告知那晚捡到烂醉如泥的她，林果摇头：“你说的没错，有钱人的人生容易空虚寂寞。幸好你帮了她，要不然S市估计多一桩轮J案了！你干嘛不上车嘛，万一人家是想感谢你呢？万一给你一百万感谢费呢？”
“如果是你，你收不收这一百万？”
林果想了想，“一百万好像有点多，给我十万吧。”
杨意失笑，认真地说：“我不会收一分钱。”
“哎，高尚的灵魂啊！”林果拥抱她，“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呢。”
“不是高尚，而是这件事根本不值一谢。我相信如果当时路过的是你，你也会出手。”
林果点了点头：“那倒是，都是女人，这种事不能不管。”
到得林果家附近，交通宽敞不少，杨意打到一辆车，和林果告别。林果叮嘱她：“到家给我发个信息。拜拜。”
这一夜，杨意和往常一样，敷个面膜，玩会儿手机，随即睡下。
早上才到公司，前台就和杨意说：“杨总，有客人来访。在会客室。”
“有预约的吗？”
“没有预约，但她坚持非见你不可，说有重要的事。”
杨意点点头，“我去看看。”会客室在进门靠右的地方，杨意敲门进去，一位四五十岁的胖妇人坐在沙发上，见她进来，掐灭了烟头。
屋子里满是呛鼻烟味，杨意咳了咳，目光望向妇女。她精心打扮过，但依然难掩岁月痕迹，皮肤粗黑，身材五大三粗。眉毛和眼线都纹过，大约是有了些年头，呈现蓝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悍妇的味道。
“你是杨意律师？”她问。
杨意认出了她的声音。她是程富安的太太。“程太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