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澜醒来时,透过纱幔,隐隐约约看到雀萝正在煮茶。
枕边仿佛还残留有她身上的香味,月澜缓缓闭上眼,强迫自己忘了昨晚发生的事。
他之所以做那样的选择是为了救她的性命,可若是还回味着,那就是真正彻底地破了清修之道了。
“醒了就来喝茶吧。”
雀萝的声音悠悠传来。
月澜不答,穿好自己的衣服,掀帘出来。
“你兄长来的事,你是否提前就已经知道?”
“不知道。”
“那他与我商议的事,你可知道?”
“不知道。”
她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似乎所有一切真的与她无关。
“那你就不好奇,昨晚你兄长与我说了什么?”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为何要好奇?”雀萝说着放下茶杯,替他倒了一杯,“尝尝吧,我特意早起去摘花为你煮的。”
月澜低头看着清澈的茶汤中自己的倒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个负心汉罢了,主人为何要对他这样好?”
乌鸦哀怨的声音响起。
雀萝回眸,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撑着下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其实昨天晚上,不用他救主人,我也可以啊。”他勾唇一笑,一双桃花眼中荡漾开涟涟春色。
“穿好自己的衣服!”雀萝冷冷丢下一句,便将他打回到内室。
被打回去倒在地上的乌鸦看着自己半敞半开的衣裳,拇指一抹嘴唇,缓缓笑了。
月澜去了玄天塔。
怀西听闻消息不禁忧心忡忡。玄天塔是以前月澜清修的地方,谁都不能进去。他这一去,就只能等着他自己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月澜破了戒律的事,才让他自己进了玄天塔承受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惩罚。
可究竟是何事,怀西却也不知道。
而另一边,樱浅也听说了月澜进玄天塔的消息。这无疑是他自己肯定了雀萝的话,他们之间……当真发生了些什么。
玉香生怕樱浅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可这一次,樱浅却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冷静,却也更可怕。
“娘娘,鸾凤宫的线人来了信报。”
樱浅眸光一凛:“拿上来。”
展开纸条,看清上面写得字,樱浅忽地放声大笑起来。
玉香不解,偷偷瞄了眼,看到上面写着“鸾凤宫里藏了一个男子”,情不自禁叹出了一个“啊”。
后宫私藏男子,那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轻举妄动,让她再从我的手底下逃走!”樱浅稳了稳心神,吩咐道:“让线人继续盯着,最好查清楚雀萝偷偷藏着的男人是谁,长什么样。切不可打草惊蛇。”
“是。”
“这次月澜哥哥进了玄天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我要去塔外陪着他。”
“娘娘,王上这样对您,您就不生气吗?”
樱浅冷声答:“月澜哥哥没有错,都是那个妖女的错!”
“是……但愿王上能看清那个妖女的真面目,看到娘娘您对王上的一片真心才好。”
“会的。月澜哥哥是我,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