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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2025-06-24 14:462,916

几人得意的笑容一僵,不知道我又哪里说错了,领头的一人恼羞成怒,食指不断点向我的肩膀:“你算什么?以为周少爷是真爱你所谓高尚纯洁的灵魂?”

“靠着一双瞎眼赖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收了多少好处,总不能一直霸占着,不让别人也享受享受吧?”

我不置可否:“你说得对,所以这次我放手了,你也别着急,等你那个小伙伴享受完,下一次就该轮到你了吧?”

如果说刚才只是导火索,那这句话直接将其引爆了,她冲上前揪住我的领子,恶狠狠地瞪着我要挟:“再说一遍。”

我笑了笑,瞥见她小臂暴起的青筋,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一字一顿地回:“我说,别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下一秒,她的拳头拉到后面向我俯冲,周围聚集的人群小声地惊呼。

周围的人群同时拿起了手机,有拍照的有摄像的,每个人找着合适的角度,如同是在调试精准显微镜般仔细。

闭眼后,疼痛迟迟没有到来,我缓缓睁眼,只见那人的手腕被一人钳制。

我回头看过,大概和我同级,是一个穿着白色短T的男生,长得很正气,额头上还有刚运动完不曾擦去的汗珠。

此刻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前方。

直到一人叫了一声“凌学长”我才想起,这人是计算机班的班长,平常交集甚少,加上这次一共也才4次。

凌语握紧了她的手腕甩到一边,居高临下道:“寻衅滋事,作为一个成年人,难道还不懂这点基本的法律吗?”

三人各个憋红了脸,围观的人瞬间有了各自的立场,在一旁指指点点。

“我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在校园里横行霸道、为虎作伥,以为自己爸爸是局长就了不起啊!”

“太痛快了,不愧是男神,长得帅,三观也巨正,更喜欢了怎么办?!”

或许是听不了这么犀利的言辞,几人起伏着胸膛,离开了。

5

事后我由衷地道谢。

他摆摆手,一副小事一桩的样子无所谓地说:“这算什么,你当时保护我的样子才真叫勇敢。”

我的疑惑来不及问出,他紧接着惊奇地直视我的眼睛,说:“雩因,你眼睛好了?!”

凌语也许无意,可这种坦然直接的对视对于已经恢复视力的我来说多少有点别扭,于是我侧开目光,回答:“是啊,早该好了。”

他用闪亮的狗狗眼疑惑地望着我,我才发觉说得多了,于是转移话题:“我请你吃饭吗?”

见他下意识地回拒,我松了口气,不是我抠,只是最近鸡毛蒜皮的太多,实在没心情。

转身欲走时,凌语突然改了主意,顺着风向叫住我:“雩因!明晚七点,霖鱼饭店!我请你——”

回家和去闺蜜合住屋,我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个。

回去的路上,乌云被风吹动,万里晴空已然昏沉,时不时几道响雷劈下。

磅礴大雨倾盆而下。

到家不到五分钟,门铃响起,开门后,几人冲进,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个火辣的巴掌印已然在脸颊浮现。

我被打得偏过头,这还没完,紧接着又是一顿输出。

“我已经问过周越那孩子了,他说是你看错了,他当时正在家办公,哪有时间和别的女人鬼混。”

我妄图辩解:“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撒谎…”

过程中,月洋试图拦,可顾及他们年事已高,下不了重手。

“我告诉你林雩因,不要好歹不知,给你台阶就抓紧下。”

“现在就立马回去给周越道歉,告诉他你以后会做好一个贤妻良母并永远信任他!”

说了这么多,我终于听明白了。

我的选择不重要,尊严不重要,感情不重要。

说到底,还是他们的利益最重要。

我只是一个出自他们的一个商品,被摆上橱窗的那一刻,我将不再是我自己。

我抬头,仔细打量着他们紧蹙的眉头、高扬的眉尾、吊梢的眼皮,然后用微弱的气声问:“取悦他之后呢,我是小丑吗?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你们?”

我说完这句停顿了下,然后问出了这道我思索二十年仍没有答案的问题:“我是你们亲生的吗?”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被气到了,倒吸一口气,半晌后,留下一句:“我们可生不出来你这样的不孝女。”

便急匆匆离开了。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吸了两下鼻子,如同提线木偶身上的线断掉一般直直垂坐下沙发。

月洋在一旁着急的不让我揉眼,蝉鸣声、振翅声此刻都如同山间的云雾般缥缈。

我听着这些,不孝女的字眼令我反复咂摸。

发丝的雨水还在不断向下汇聚着水珠,滴落。

6

直至夜幕降临,我和周越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发的那条:“不要闹了,我和她已经断了,回来吧,我离不开你。”

事到如今他还妄图混淆事实,我最后发了句:“分手吧,我不耽误你找下一个。”就黑屏了手机。

隔天赴约,我看着镜子里左边肿胀泛红的脸颊和微涨的眼眶,犹豫过后,最终选择了一个黑色口罩。

过程中,我突然发现我和凌语的生活轨迹出奇的相似。

在同一个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到现在又是同一所大学。

直到一通电话打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传出来的声音却十分熟悉。

“雩因,你之前说分手的话我就当没听见,现在立刻回家。”

还是那个人的声音,说出口的内容却让我觉得陌生,以至于在听完后我不自觉地发出疑问:“周越?”

电话对面“嗯”了一声。

我直接将电话挂断。

本以为到此为止,不知过了多久,一杯凉彻心扉的水猝不及防扑上我的脸。

抬头时,我看到了面若冰霜的周越,以及在他身后的那个娇艳的女生。

余光看见她手里的水杯,毋庸置疑,这也是周越默许的。

我顿时拿他没了办法。

究竟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好欺负。

我抹了把脸,目前的办法只想到了报警。

就在我掏手机时,只瞥到一瞬间的残影,再看时凌语已经和周越扭打在了一起。

上一次有人为我出头,还是周越暴打了一顿欺我眼盲对我上下其手的老汉。

才几年,就已物是人非。

周越身边的女生一阵尖叫过后迅速做出反应,不停地拍打凌语。

我皱眉,二对一毕竟不公平,我去拉那个女生又准备去拦架。

直到我强硬地接下了周越的那一棍,他才喘着粗气停手。

周越临走时眼底情绪纷杂,深深最后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喜新厌旧?你不也没多喜欢我吗?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

周越总是仅用一句无心之语就能让我遍体鳞伤。

我有多喜欢他,他真的不知道吗?

7

事后我带凌语去了附近的医院,幸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我也硬被凌语拉去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什么事都没有。

一路上他都难得的沉默。

直到我家门口,他带着哭腔说了一句再见后,我终于发现了不对,拦住了他。

不知道他忍了多久,眼眶和鼻尖已经憋得通红。

我慌忙从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无措地擦拭从他眼角源源不断滑落的泪水。

突然,凌语握住了我的手腕,抬头用一双单纯得直冲心底的眼眸注视着我,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听完一时失笑,他却固执地要我给个答案。

几分钟的僵持,我终是败下了阵,应着:“我会努力离他远一点的。”

回到家,疲惫感犹如迟到的潮水般扑来。

换鞋时,我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的瞬间,一股大力直接将我压倒在墙上。

闻了三年分别五日的古龙香水味再次包围我的五感。

一抬头便能看到他深邃的眼眸。

我使出浑身解数想摆脱他的桎梏。

可在绝对压倒性力量面前,犹如鸡蛋碰石头。

我耐着性子问他到底想怎么样,明明是他先抛弃了我,现在却装作痴情人设,搞得像我辜负了他。

他无言以对,却用行动堵住了我的嘴。

在我看来,这是因为他已经无法再为自己的背叛找任何借口的恼羞成怒。

我在其中尝到了血腥味,这是刚才他们打架时留下的。

我努力挤出最后的问题:“是因为凌语的出现,让你对自己的东西有危机感了是吗?”

“我不相信你是真的后悔,你不是这样的人。”

周越一怔,不再强迫我,与我额头相抵,轻声道:“你还记得牧城吗?”

听到这个名字我也愣住了,怎么会不记得,我做了三年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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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因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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