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月看着自己面前展开的手掌,定了定神,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陆承言拉着宋舒月的手,将她带出了大理寺牢房。
刚走到大牢门外,听到声响的禁军匆忙赶来,将陆承言宋舒月紧紧围住。
“凌王殿下!您要劫狱不成?!”
“今日我必须把她带走!本王自会进宫请罪!”
说着,陆承言翻身上马,将宋舒月抱上马,用力挥动缰绳,马儿疾蹄,众人不得不连忙让开一条道路。
陆承言带着宋舒月一路冲破宫门,顾不上身后的禁军追赶,不断的挥着缰绳,马儿越跑越快。
“宫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宋舒月看他急切的样子,想必不是小事。
“皇祖母也吃了新的寿春丹,现在逍遥症发作濒死!你必须尽快去救她!”
宋舒月眉头微拧,神色也严峻起来。
到了太后寝宫门外,陆承言同宋舒月大步迈入,急转进了内室。
太后正在榻上抽搐,皇上皇后听到声响回头,看见陆承言竟将宋舒月从大理寺带出来了,又惊又怒。
“凌王!你竟敢违逆圣意去大理寺劫狱!”
“父皇!眼下儿臣顾不上那么多!求您让舒月看看皇祖母的病情,只要皇祖母能转危为安,儿臣愿意任由父皇处置!”
陆承言当即跪在皇上面前,神情悲痛坚决,宋舒月也跪在他身旁。
“父皇,儿媳施救过后,心甘情愿再回大理寺关押,请父皇准许儿臣为皇祖母施治!”
“凌王!你当真猖狂至极!大理寺关押的犯人说劫就劫,还将她带进宫里!你当真视律法皇威于无物不成?!”皇后怒极,指着陆承言宋舒月怒道,“来人啊!将这二人带下去看押起来!”
门口走进两个内侍,没等看清状况,便被皇上一个眼神逼退了回去。
“父皇!求您了!”
陆承言目光恳切,皇上最终还是心软,微叹了口气。
“罢了,你费劲辛苦将人带出来,便让她一试。”
“谢父皇!”
宋舒月当即便起身走到床前,将床上的被褥枕头全部扔到地上,把床腾出来,一边护住太后不让她伤到自己,一边从袖中拿出针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数根三寸的长银针!!
“王爷,还是按照之前的方子,再加牛黄、羚羊角、天麻、钩藤各三钱,蜈蚣一只!最快的时间内熬好送过来!”
陆承言当即便起身,迅速走出内侍,带着太医出去熬药了。
宋舒月片刻不敢耽误,当即便取出长针,在太后各处大穴针刺。
这次与之前不同,太后肌肉紧绷肢体抽搐,下针一定要快,否则会有肌肉将针头崩断陷进肉里的极端情况。
宋舒月不断揉捏着太后的肌肉使她尽量放松,另一只手则迅速的将长针刺入,轻轻撵转摇动,不多时,十数根银针便都扎完。
不等宋舒月进行下一步操作,太后突然抽动剧烈,当即便有几根银针被迫被挤出,落在床上。
“宋舒月,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太后的症状更加严重了?!”
皇上急忙问道。
宋舒月没有功夫搭理他,继续操作,从针包中取出短针,在太后肝经的各处穴位分别行针刺。
不多时,太后身上已插了数十根针。
王世昌一脸懵逼的在旁边看着,完全不懂宋舒月要做什么。
很明显这些针刺并没有缓解太后的症状,再针灸下去只会让太后死得更快!
宋舒月忙着手里的活,额头上的汗不断渗出,几乎快遮挡住她的视线,她匆忙用袖子擦一把,随后继续进行针刺。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终于安定了下来,陆承言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来,这次他也有了处理逍遥症发作的经验,主动扶着太后将汤药喂入她的口中。
服用完汤药之后,太后终于停止抽搐,倒在床榻上昏死了过去。
宋舒月将银针取出,一一收进针包,处理完最后一步之后,才泄出一口浊气,瘫坐在床边。
“太后可没事了吗?”
皇上试探着问道。
王世昌十分懂眼色的上前探了探太后的脉搏和呼吸。
“回皇上,太后娘娘暂无大碍,只是身体虚脱昏死了过去。”
皇上重重松了口气。
一旁的陆承言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王世昌,你赶紧带着太医院的人,按照凌王妃的法子,去医治最新逍遥症发作的人!若是再有人暴亡,朕唯你是问!”
“是!”王世昌领命,苦哈哈的退下了。
做太医的,就是康健舒坦的时候想不到他们的功劳,一旦生病身体不舒服了,治不好便成了他们的罪过。
难啊。
王世昌几人前脚刚退下,后脚内侍便匆忙走进内室。
“启禀皇上,大臣们从承德殿转移到门外的,说是、说是让您马上处死凌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