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停止了几个时辰,按如今的天气,尸体早已经凉了才对!
可她的掌心分明是温热的!
下一瞬,林夕菱的眼珠动了动,眼皮轻轻抬起。
“王爷。”
“夕菱,你醒了?!”
惊喜之余,陆承言急忙查看林夕菱的身体,问道,“如何,可有何不适之处?”
“让王爷担心了,妾没什么事。”
林夕菱抬头看向陆承言,眸中凝着爱意。
陆承言更是松了一口气。
“本王没有保护好皇兄的孩子,若你再出什么事,本王更加愧对皇兄临终前的嘱托了。”
皇兄唯一的后嗣,竟然就被宋舒月那个贱人给害死了。
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听着陆承言的话,林夕菱微微敛下眼睫,目光中有些失望,还有难以察觉的愧疚。
“夕菱,本王一定会找出破解逍遥症的办法。”见她如此神情,陆承言只道她是在害怕逍遥症,宽慰道,“本王必定会保护好你。”
皇兄为他而死,他更是在皇兄灵前发誓必会护住他挚爱之人。
此一生他都亏欠皇兄,亏欠夕菱。
林夕菱方才小产不久,又突逢暴症,体力不济,只喝了一碗银耳羹补充了些便沉沉睡了过去。
陆承言不便一直在承影院守着,留下最信得过的孙嬷嬷守着林夕菱便折回书房处理公务了。
京都城内天子脚下,突起暴疾人心惶惶,牵涉朝堂众大臣近百人,若此案不结,只怕朝堂动荡波澜又起。
自他禁卫司从刑部提审此案,发病三十七人,只有林夕菱一人死里逃生。
莫非当真是宋舒月用了什么法子救了夕菱的性命?
不等陆承言思虑清楚逍遥症的来龙去脉,窗外雄鸡高鸣,天光乍破,一丝白光逐渐撕破暗夜,自东方微微照亮了一片天际。
“王爷,该上早朝了。”
陆承言这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换上紫袍玉带,乘马车进宫上朝。
近月余朝堂之上所争论无非逍遥症一案,诸臣心慌不安,上书却出不了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反而是不断的催促禁卫司与大理寺尽快破案,皇上虽有心维护,面对此种局势,也只得向禁卫司施压。
“此暴症发作诡异,恐有人蓄意坏朝堂根基,禁卫司应速速勘破此案,朕命大理寺协同禁卫司,太医院院判刘文礼协助,十日之内务必找出源头,破解此病疾!”
“是,儿臣遵旨!”
下朝回府,陆承言刚下马车,不等他走进府门,手下侍卫便来匆匆禀报。
“王爷,昨夜又有两人逍遥症发作死于家中,皆是高官子女亲眷。”
陆承言眉头微凛,宽下官帽迅速迈入府门:“死者可也服用过寿春丹?”
“回王爷,此二人皆服用过寿春丹,算日子也正好是服用寿春丹的第四十九日暴毙。”
陆承言眉头蹙起,正要迈向承影院方向去查看林夕菱的病情,略一踌躇,转道往落雪楼方向去了。
此刻的落雪楼内,宋舒月正呼呼大睡着,她身体虚弱,每日只依靠着多睡多食补充些体力。青栀大清早便在洒扫院子,远远瞧见王爷神色匆匆的朝落雪楼来了,吓得腿一哆嗦,扫帚掉在地上,她急忙折回身进房内将宋舒月喊醒。
“王妃!王、王爷来了!”
看王爷的样子,怎么都像是兴师问罪来的。
想起昨日王爷的样子,她就觉得怕的牙齿都要打颤。
话音刚落,陆承言便大步迈进了房内,隔着一道屏风便不再往里进了。
“王爷找我有事?”
宋舒月撑着身体坐起来,料想他此刻肯心平气和的站在屏风外谈,林夕菱想必没出什么岔子。
此次他来,十有八九是来求她的。
“昨日你扎夕菱的那几针,是在救她,对吗?”
那时他被盛怒冲昏了头脑,真以为她疯了。
“王爷终于看出来了”宋舒月淡道。
“昨日本王一时情急,还望你见谅。”
陆承言一时语塞,心中不免有愧,此事归根结底的确是他的错,他自然该认。
“王爷是真心认错吗?还是我救了林夕菱,王爷看到了我的用处?”
陆承言被她噎住,他的确是前来认错的,也的确是前来请她帮忙的。
虽然现在他仍旧不能确定昨日是否当真是她救了夕菱,不过即便只有一丝指望,他也不愿意错过。
“认错是真,请你帮忙也是真。”陆承言坦诚道,“若你能破解逍遥症,本王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
“包括休了林夕菱?”